“死亡的樣子是什麼樣子?”我不解的問道。
“這一點我很難給你說清楚。”畢淑敏想了想說道:“這是我們這些跳舞的女孩的一種肢體語言:比如天鵝湖踮起腳尖昂着頭的樣子非常的端莊,鋼管舞的扭胯和摸大腿等等姿勢非常的性感等等,死亡的舞者跳舞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在爲死亡舞蹈: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像是死了的人的動作。”
我想了想,還是沒辦法理解。
“你能比劃一下嗎?”我敲了敲腦袋問道。
“不能,誰也不能,除了她自己。”畢淑敏搖頭說道。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練功服,就連上半身,包括臉都是黑色的,就好像是被火燒成了焦炭一樣,但是她的舞姿很可怕,卻很美,你很難想象那種把美和可怕融合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雖然我當時非常的害怕,但是我卻沒有逃走,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她跳舞。”
“看着她跳舞,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她似乎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只是在校園的一個角落裡,忘情的不斷的跳,不斷的跳,跳着一種戰慄而又讓人看的目不轉睛的舞蹈:她的舞蹈功力非常的強,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要擺脫地心引力飛起來了的那種感覺。”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一直髮愣,但是仔細看了半天,我終於還是發現:我看到的不是一個鬼:她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只不過她的身材非常的纖細,說不好聽點簡直是纖細到了極點,然後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所以看起來就更加纖細了,而她身上似乎罩着一身類似絲襪一樣的東西,所以全身都是黑色,但是爲什麼要這樣裝扮我完全不明白。”
“我清醒的非常快,大概幾分鐘我就從注意到舞蹈的情緒上轉換了過來。而死亡的舞者,卻絲毫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依然在忘情的跳舞。所以我想了一下,就在邊上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把手機拿出來想要拍攝一段視屏來證明自己的這段經歷。”
“而在剛剛藏好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出現了。你猜得到是誰吧?”
“鄒詩傑。”我脫口而出!
“沒錯,就是他。”畢淑敏笑道。
“鄒詩傑出現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死亡舞者旁邊看了一下,接着一把抓住了死亡舞者的手臂,似乎是讓她不再跳了。”
“死亡舞者也沒有堅持再跳,任由鄒詩傑捏住自己的手臂,然後鄒詩傑似乎是對她說了什麼,但是因爲我的距離比較遠,他的聲音又太小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鄒詩傑就捏着死亡舞者的手,離開了原地。”
“這段經歷我誰都沒有說過,甚至身邊最親密的人都沒有說過,死亡舞者的身份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了吧?”畢淑敏看着我笑道。
“是那個叫做依依的,鄒詩傑十幾年前的舞伴麼?”我喃喃的說道。
“對。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依依這個名字的,她的全名叫做傅依依,比鄒詩傑小兩歲,也曾經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但是在幾年前,學校莫名其妙的異常大火之間被嚴重燒傷,後來聽說去世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去世……”
我吃驚的看着面前的畢淑敏,畢淑敏冷笑着看着我。
“很神奇是不是?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很多事,但是我卻什麼也不說,只是繼續聽着校園裡的死亡舞者繼續跳舞,看着還有女生繼續自殺。”
“確實很奇怪,畢淑敏,你到底怎麼想的?這種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警察或者學校的領導。”我皺着眉頭問道。
“好問題,我的回答是:‘這些事情管我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幹什麼要告訴別人?”
畢淑敏用一種理直氣壯口氣回答了我的問題,讓我都不知道如何反駁好。
“這事情我確實知道,我也知道了所謂的死亡舞者到底是誰:也許她就是一個當年被燒但是僥倖沒死的那個傅依依,這些年應該一直就在鄒詩傑的家裡隱居,只是在一些時候她會穿着一身黑色的舞蹈服出來,在黑夜中做她做喜歡做的事情:忘情的跳舞,一直不停的跳,跳到鄒詩傑來找她爲止,因爲她真的很喜歡跳舞,不是麼?而且她跳舞的時候真的特別好看:作爲一個女人的我都能被吸引,就更不用說別的人了。”
現在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畢淑敏好了。
真女孩長相漂亮還是其次。關鍵是她的腦子實在是太好用了:幾乎什麼事情她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看到一個人察言觀色就知道大概是什麼狀況,情商智商雙高,還擁有絕色容顏。
聰明的見過,漂亮的見過,又聰明又漂亮的還真只有這一號。
“是不是越來越佩服我了?”畢淑敏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之一,也是最漂亮的女孩之一,但是對於你本人,我依然不會改變看法。”我搖頭說道。
“雖然你聰明和漂亮,但是你的自私自利,極端的利己主義也是我看到的,你那時候因爲從小父母的灌輸所以就報復性質的出賣你自己也是我看到的,所以我對你的評價大概就是:又聰明,又愚蠢,又自私,又狹隘,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高看你一樣。”我笑道。
“陳真先生,別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你高看不高看我一眼我一點都不在乎也一點都沒興趣。現在你明白了所謂的鄒詩傑的小秘密到底是什麼了吧?終於他去了那裡我真不知道,但是我估計肯定和傅依依有關對麼?”
“非常感謝你提供的這些消息,真的,但是別的我就不想再多說了,明天我們會展開大規模的搜索,到時候也許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的。”
“很好,那麼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哪怕一晚上麼?”
畢淑敏看着我問道。
看着畢淑敏的那一身娃娃裝,我笑了笑說道:“畢淑敏,其實還有一點你很成問題:那就是你對男人的觸感和態度,你這樣子引不起我一點興趣,甚至我連多看你兩眼都不想,這一點你失敗的很徹底你知道麼?”
“我還以爲你真是蘿莉控呢……這樣子你一點也不喜歡麼?”畢淑敏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喜歡聰明並且成熟的女人,你兩樣其實都不缺,但是我喜歡的女人是聰明,卻不是心機深重的那種人。我喜歡成熟,卻不是成熟的覺得自己完全懂得男人的要求,故意把自己包裝成男人喜歡的樣子的那種女人,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吧?”我想了想說道。
“明白了,那麼我可以給你總結一下:你這個人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一個女人對你好可以得到你更多的關心和照顧,但是說要得到你的心依然是完全不可能的:你根本不會刻意的考慮和誰在一起,也不會去多想這件事情,如果我再多纏着你幾年,多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熬不住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對不對。”
我默然不語。
“看樣子就是這樣了,但是我沒興趣和你熬下去。好吧陳真,你是第一個我征服失敗的男人:因爲要征服你代價太大了,所以今天晚上算是我最後一次努力,我會記住你的,也希望你能記住我。”
說完之後,她直接走出去,消失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