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除了他本人以外還燒掉了什麼?”我繼續用的冷淡的口氣問道。
“一把火燒燬了法醫辦公室和解剖房間,堆積了十幾年的資料!你這個混蛋……”
“我說趙警官您能不能先把發火的對象搞清楚?難道你覺得是我還是了那個老法醫麼?”我無可奈何的問道。
“要不是你產生懷疑,我去查那個老法醫,會是這樣嗎?現在局裡快把我批死了!老法醫德高望重,在我國的法醫界都是有名望的人!結果這樣一下……”趙志剛像個受了委屈氣急敗壞的小姑娘似的絮絮叨叨,我只能打斷了他。
“趙警官,現在你要做的是追查老法醫的死因,還有老法醫燒燬的解剖室你自己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拯救下來,首先看看老法醫屍體的所在地:他主要想燒掉的東西肯定就在他屍體的附近,然後是看看有沒有什麼隱藏起來的東西,能救出多少東西就救出多少來,同時派人對老法醫生前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要開始調查,看看有誒有什麼線索,你是警察本來不應該讓我來提醒你這些事情吧?好了,剩下的事情你趕緊去安排。”
“陳水一你這個傢伙!我就知道只要粘上你就沒好事!”趙志剛惡狠狠的說道。
“把你的情感放下吧,我們現在只求破案,我告訴你:那個女孩雖然沒了手腳,但是現在應該還活着,我們多拖一點時間,她距離死亡就接近了一步:雖然現在她很可能處在生不如死的狀況下,但是爲了早點破案,請你冷靜一點!”
“好……好吧……我知道了……”
“另外宿舍大媽你查過了嗎?”聽到他冷靜下來了,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繼續問道。
“查過了,宿舍大媽叫做李曼,今年53歲,離婚有兩個孩子都不在本地,在蓮花大學當宿管已經有3年的時間了,工作上沒有出現過問題,但是爲人非常的固執和古板,曾經有好幾次女孩回來晚了幾分鐘她說什麼也不肯開門的情況,在宿舍裡非常不受歡迎,但是學校覺得她爲人很可靠,就把整個4號宿舍樓都交給她管理,這次4號樓出現問題之後,我們對她進行了問話,並沒有問出什麼情況來,現在她已經被調到了學校第三食堂去了。”
“很好,老法醫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這位宿管大媽吧。”我準備掛電話了,可是趙志剛卻叫住了我。
“陳水一,你也調查了不少事情了,你以前也破夥過那麼多案件,雖然我不懂你那套亂七八糟的什麼風水學的東西,但是你應該有一些具體的想法了吧?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看這個案子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
“這個案子的核心也許就是‘虐殺’。有人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爲一些人或者是動物復仇,而遊紫萱這個女孩現在是這場報復的中心,而究竟是誰做的我不清楚,但是肯定和老法醫有關係,至於和那個叫做李曼的宿舍大媽有沒有關係我現在就要去確認一下:想要快點破案,你就快點幫我好了。”
那邊沒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趙志剛肯定現在是壓力山大,但是當警察就是這個樣子,誰也沒辦法。
感覺自己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接了兩個老客戶的電話之後,我驅車又來到了學校,直接去了第三食堂。
和食堂的人打了個招呼問了一下之後,食堂的人告訴我李曼的所在地,我來到了後廚看到了他。
李曼是一個典型的中年老大媽:在跳廣場舞的地方你能看到一大堆這樣的老大媽,我看見她的時候,她正在低頭洗菜。
一般來說,40歲以上的人就不需要什麼算命相面一類的人了:倒不是因爲一輩子已經過了至少一半,而是這個年齡的人這輩子大概是什麼樣子基本都寫在臉上了。
我沒有直接上去,而是在遠處觀察了一下。
仔細看了看之後,我發現這個大媽確實有點特點。
雖然看起一副中年婦女的樣子,但是她的皮膚其實保養的還不錯,至少比干了一輩子的粗重活的大媽好得多,此時雖然在低頭洗一些小白菜,但是她洗的非常仔細:每一棵菜都仔仔細細的洗的乾乾淨淨的,一個人默默的幹着自己的活兒,很低調也很不起眼。
默默的看了一會兒之後,我直接走了上去。
“李女士,我是來調查4號宿舍失蹤案的,我叫陳水一,你好。”
李曼聽到我的話之後,擡起頭來看了看我。
這張臉因爲太老,已經沒辦法再像是年輕人一樣相面了,但是中年人自然有中年人的一套相面方式,而這套相面方式和給年輕人看面相的方式不太一樣。
中年人本來皮膚和肉就已經鬆弛了,皮肉沒能像是年輕人那樣的牢牢附着在骨骼上,會給相面造成巨大的困難,但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難解決的。
只需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了。
一個人的皮肉漸漸鬆弛,正在的願意在於他動用的這些地方的皮肉的次數太少:肌肉必須在一定的運動量下才能保持鮮活,如果一個地方的肌肉鬆弛了下來,那麼就說明你這個地方的肌肉活動量不足。
而一個人的每一塊肌肉的鬆弛程度,就客觀的說明這個中年人的命運究竟如何。
李曼的面相和手上的肌肉情況告訴我的信息是:她應該不是一直不停的勞作的這個一箇中年婦女:起碼她曾經一段不錯的日子,只是現在纔開始落魄的而已。
李曼看着我,有些冷漠的說道:“警察麼?該說的我都說了,還要問什麼?”
“請不要緊張,我們聊聊天好了。”我笑着在原地蹲了下里。
“李女士,我想先知道一下:您在4號宿舍管理了三年,而遊紫萱正好大四,那麼您來這裡的時候她應該是大一了對吧?那麼您是否熟悉這個女孩呢?您對她有什麼評價?”
“她?我不想說死人的壞話,你還是別打聽了的好!”李曼冷漠的說道。
“死人?也許她還沒有死啊?現在還沒有發現她的屍體呢。”我笑道。
“沒死?兩隻手兩隻腳都找到了還沒死?那怎麼可能不死?”李曼搖頭說道:“你們警察找不到屍體,就來爲難我麼?”
“李女士,這件事或許和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問你,請您一定要如實回答,這個女孩到底死沒死我不清楚,但是我有九成的把我她應該還活着,只是不知道人究竟在哪裡就是了,我相信就算是您再不喜歡這個女孩,也不會想她死掉對吧?”
李曼看着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女孩,小妖精一個。這三年我見了多少男孩在宿舍面前舉着花徘徊,或者是在樓下點蠟燭向她表白什麼的,還見過很多次各種各樣的男人開着各種各樣的車到宿舍面前把她送回來或者接她走的,這三年來我見過無數次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姑娘能是這個樣子:周旋在那麼多的男人身邊。”
“是這樣……那麼我還想問問:您宿舍的鑰匙還有誰有?”
“我和他們的生活老師有,另外就是學校的行政科和保衛科哪裡有。”
我點點頭,最後看着她的眼睛說道:“那麼,我想問一下,只是隨便聊天,應爲我不熟悉,如果說在您看來,您認爲誰會做殺害她或者是對她不利的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李曼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努力的思索。
只要開始思索了,那麼就說明:她的心裡肯定有一些人選。
“我覺得,要是誰真的會做這件事的話:那麼只有一個人可能真的會做。”
“誰?”
“金大寶。”
“金大寶是什麼人?”我立刻問道。
“大概是我來這裡幾個月的時候,遊紫萱交了一個男朋友叫做金大寶,經常開一輛很大的車帶着遊紫萱出去和送遊紫萱回來,那輛車很蠻很大,我從來沒見過。”
“這人大概40多歲,有一次來這裡等遊紫萱的時候看到了我,就和我攀談起來。”
“這個金大寶很健談,是個做生意的料,和我談了一會兒之後,他就笑嘻嘻的摸了一張名片給我,告訴我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幫他在宿舍裡問問,有沒有長得乖巧的小姑娘願意當他朋友的,介紹一個只要滿意給我1000塊的介紹費,那張名片上有他的電話和地址。”
“名片你還有嗎?”我立刻問道。
“這種東西我怎麼會留着?直接撕掉了!難道我給他拉*不成?”李曼憤怒的說道。
“後來我打聽說他其實不叫這個名字,卻都喜歡人家叫他大寶,所以就在名片上印了這個名字,聽說不是個什麼好人,而且心胸狹窄,要我說誰會動手弄他,這個傢伙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