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次,反正就是每次都很噁心很噁心……總之就是讓我每一次看着她把那些小動物給折磨致死,每次做這種事的時候她都超級興奮,而且我肯定,她私下做的肯定更多,一個月恐怕就要解剖至少一個。”
“那麼那個夢境是怎麼回事?”我繼續問道。
“應該是發生在不久前,那段時間我發現她似乎變了一些:應該至少一個月她沒有做這種事了,只是不停的在迪吧一類的地方混,開始我還以爲是她和汪曉寒分手了讓她有些失落呢。”
“等一下,你不是說她丟掉男人都成性了嗎?爲什麼汪曉寒卻沒有?”我打斷了一下問道。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冷彤點頭說道:“以前她手上男人的保質期幾乎沒有超過3個月的,而和這個汪曉寒卻斷斷續續有一年了,中間她也不是沒找過別的男人,但是最終她還是和汪曉寒保持着聯繫,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還紋了汪曉寒的紋身,本來我還以爲她是準備過一點正常的生活了。”
“可誰知道她還是和汪曉寒分手了,分手之後就一直在迪吧酒吧嗑藥喝酒什麼的,宿舍都很少回了。”
“大概是在2個月前,也就是他和汪曉寒分手1個月之後,她有一天嗑的有點暈了,躺在我身邊,抱着我說道:彤彤,你知不知道我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
“當時我也很暈,就懶洋洋的問她,結果她對我說……”
“我殺了很多的活物,而且都是虐殺,讓他們死的很慘很慘,而我的結局,會更慘:我會被關在一個地下室裡,很黑,我被捆在一張牀上,然後,會有人帶着人來折磨我,把我的手和腳咬下來,丟掉,然後繼續折磨我,要我償還所有我曾經殺死的生靈的血債,我會很痛苦很痛苦……你知道嗎?我很害怕……”
“當時我們都磕了藥,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不用當真,但是晚上我暈過去的時候,我卻真的做了這樣一個夢:遊紫萱被捆在一張牀上,有人在啃咬她的手腳,把她的手腳給全部咬下來,非常非常的可怕……把我活活的嚇醒了!”
我點點頭:“那麼你告訴過遊紫萱這個夢麼?她後來又說過什麼沒有?”
“沒有,我沒有說過,她也再沒有提過,但是我注意到,或者說至少在我眼前,她再也沒幹過這類事情,然後就一直到現在了,可誰知道居然會出現這種事……”
“明白了……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我點頭問道。
“我和我……男朋友現在住在一起,就在幸福大街那邊,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她有點遲疑的說道。
“你男朋友?”我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一個銀行行長,我是小三。這也是遊紫萱灌輸給我的概念:乘着年輕多掙點錢:這個年齡的時候男人才知道疼你,等你30歲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男人就不會再理會你了,到時候你要是還是你什麼都沒有,這輩子就完了,所以一定要在你最漂亮最輝煌的時候掙到足夠的錢!”
“把她灌輸給你的那一套東西統統忘掉,然後給自己樹立好正確的三觀,再去想象這個年齡自己到底應該幹什麼和不應該幹什麼吧。”我搖頭嘆息道。
“你不是學西班牙語的嗎?我有貿易公司的朋友,也許能幫你聯繫一個工作,一會兒阿城陪你去戒毒所,出來以後好好惡補一下學習。冷彤我告訴你,想在大城市立足不是你想的那麼難,但是也不是那麼容易:青春是你的資本,但是這個資本是有時間限制的,而讀到你腦子裡的書卻是永遠都不會丟的,本事總在自己身上,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電話找我,要是想起什麼來了也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謝謝。但是不是謝謝你給我說的這些話。”冷彤站起來笑道。
“給我說這些話的人很多,你也不是第一個,類似的話我其實早就聽膩了。我感謝的是你給我做的一頓早飯,真好吃,爲了這頓早飯,我決定……重新活一次。”
阿城很適時的推門進來,看着冷彤笑道:“車已經在外面了。”
冷彤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來看着我問道:“其實陳先生我還想問你一句話。”
“請講。”
“你只是個查案子的,問我該問的話也就完了,爲什麼還花那麼多時間和我聊天做飯什麼的?你是不是對我……”
“你想多了,我花時間給你做飯,和你說話,只是我感覺你是個可以被拯救的人,所以我願意出手罷了,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是嗎……謝謝。”
門關上了,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沉思。
其實情報已經瞭解的夠多了,但是我還是無法下判斷。
遊紫萱這個女孩瘋狂、嗜血、變態,透過這一切,我感覺到的並不是這個女孩本身的問題。
有什麼很噁心的東西藏在她的身後。
從這一切,我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
種魔。
在一個人的心裡種植一個魔鬼,用血肉和殘忍作爲肥料澆灌,最終讓心裡那個惡魔成長。
而那個惡魔最終會佔據女孩的身體,成爲一個真正的魔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所料想的範圍以內。
這個世界有魔麼?
答案是:有。
通常,說起魔界這個詞,大家總是會想到這地方應該在另外一個次元的空間或者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什麼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其實魔界是存在的,但是他它並不是存在於某一個空間或者是平行世界什麼的。
它就在我們身邊。
你每天看到的某一些人,一些你非常熟悉的人,其實就是魔,只是終其一生你都不會知道他的身份罷了。
例如:我。
站起來看了看窗戶外面:現在是早上7點鐘,街道上開始忙碌了起來。
而我,則要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基本事情都調查清楚了,但是對於那個女生現在到底在哪裡還是不太清楚。
我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趙志剛。
電話好半天才通,估計這傢伙在哪裡打盹,一聲睡意朦朧的:“喂?”,居然隔着電話還是讓我感覺到一股大便味道!
“總算是翻完了吧?有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東西?”我笑道。
“……陳水一?你個混蛋你不是以前都挺有辦法的?我聽小孫給我彙報說你找了汪曉寒和那個什麼冷彤了?現在到底有效果沒有?”
一邊說話我一邊聽到了一些水聲,我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到底在啥地方呢?”
“別提了……阿嚏!我特麼在浴缸裡睡着了……冷死我了你等會兒!”
隔了大概幾分鐘,他又把電話打了回來。
“我就給你說說我的看法吧:這個女孩有些比較變態嗜血的愛好,先估計是被什麼人控制了,地點應該距離4號宿舍不遠,你先讓人查查在這幾天半夜的時候或者是晚上有沒有比較特別的人接近過4號女生宿舍,另外你還需要調查兩個人。”
“那兩個人?”趙志剛立刻來了精神。
“第一,是那個宿舍管理員。”我看着遠處說道:“晚上的宿舍都必須要鎖門,而根據那段詭異的錄像,女孩都走出了大門到了宿舍外面,作爲宿舍的管理員她不應該什麼也不知道,就算她和兇案無關,她應該也給罪犯提供了某種程度的協助,儘管可能是無意的。”
“行!第二個呢?”趙志剛的聲音都變得堅定了不少。
“第二個,是堅定那些手腳屍塊的法醫!”我冷笑着說道。
“法醫?”這些趙志剛更不懂了。
“這件案子發生才十幾個小時,那個法醫居然很細心的去研究了手腳在身體上的分離時間和新鮮程度,能那麼快就做出鑑定你們都應該給他頒發一個優秀法醫的稱號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就在這麼點時間裡,他還能關注到傷口是被故意咬出來的,而且還能判斷出是人咬的!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到現在我拿着照片都判斷不到那麼細!這個法醫在那麼快的速度下知道那麼多東西,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陳水一你是不是瘋了?”這回趙志剛提出了異議。
“鑑定肢體的法醫我認識,和你一個姓,叫做陳成,今年都50多歲了,是我們那裡最老資格的法醫了,鑑定的屍體估計超過1000具了,破獲了很多重大案件!事我們局裡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你給我說他有問題?”
我笑道:“趙警官,事情我說完了,到底查不查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現在叫孫萌到學校去等我吧,我要去女孩的宿舍看看。”
“……陳水一,你有多大把握?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趙志剛憋了一會兒問道。
“你自己想想我說的話不就是了?是不是有這樣的可能性你可是專業的警官應該不我更瞭解吧?好了,我掛電話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