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之中,突然看到王紅一臉惶恐的對我打手勢,我不知道什麼情況,皺起了眉頭,我感覺我的臉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抽了一巴掌,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打的七葷八素,要不是因爲在水裡,我估計我的脖子都會被折斷,我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一個巨大的身體將我纏繞起來,速度極快,我一瞬間就覺得自己被一根藤蔓給纏繞住了,我呼吸非常困難,肋骨都覺得快要被嘞斷了,而且我感覺這個東西居然要把我往水下託,我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王紅憋不住氣了,瘋狂的衝上水面,大口吸了一口氣,猛然就扎進了水底,王紅看的清楚,一頭大蟒,紅斑大蟒蛇從我的背後給了我一“鞭子”直接把我給抽的暈乎了過去,然後身體就捲到了我的身上給拖到了水下面去。
閻六也衝了上來,呼吸一口氣,直接也衝了下去,這個時候水底被攪和的泥沙飛起,視線可見度極低,
我有些慌了,渾身沒有力氣,也用不上力氣,人面對自然生物的無力感我徹底的體會到了,我知道襲擊我的肯定是頭巨蟒,身體被冰涼的肌肉纏繞着,我感覺它纏繞的越來越緊,我閉氣的肺都被擠炸了,這是我最擔心的,我開始嗆水,大腦開始缺氧,要不了一分鐘我就會被淹死,然後被這頭巨蟒不知道給拖到什麼地方,然後吃了。
生死之際,我感覺到一雙肥厚的打手拽住了我的手臂,使勁的幫我往外扯,但是蛇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又是在水裡,我知道是王紅要救我,但是我還是絕望的,水被攪和的太渾了,我看不見王紅,我腦袋缺氧之下已經開始昏迷了,我有些後悔,真他媽的不該管這兩混蛋的死活。
我感覺快速下沉的身體,猛然一陣輕鬆,那條纏繞我的身體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與驚恐一樣,閃電一樣的鬆開了我的身體,突然得到釋放的身體覺得巨大的痛苦襲擊大腦,讓我又清醒過來,嗆水的痛苦,讓我鼻子眼睛都爆裂一樣的劇痛,我感覺一個肥胖的身體頂着我,朝着水面快速遊動。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能感受到身體衝破水面的解壓感,我知道我得救了,但是我不能呼吸,因爲鼻子裡都是水,猛然我感覺背後有人摟着我,猛然一用力壓住了我的胸腔,因爲外力的作用,我猛然噴出一口水,鼻子也噴出水來,外力一次接一次,我極爲難受,但是我能呼吸了,我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後的人才停止用力。
王紅拖着我往岸邊遊,閻六早就上了岸,他伸手拽住我,一用力給拽上了岸、
我感覺我很熱,非常熱,身體還在流血,不知道因爲什麼拉了一道傷口,身體非常痛,像是被老牛拉的石磨碾壓過一樣,我大腦不是很清醒,我迷糊中聽到閻六跟王紅在談話,兩人像是在吵架,很兇,但是我聽不真,他們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腦海裡迴盪,我開始迷糊起來了,一開始覺得很熱,但是越來越冷,冷的開始發抖,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我開始做夢了,都是噩夢,都是蟒蛇纏繞我把我往地獄裡拖的噩夢,蛇的身體很冷,冷的我以爲我已經掉進了地獄,那種噩夢是揮之不去的,你就像是鬼壓牀一樣,你明明知道你已經得救了,但是,你的腦海裡意識裡全部都是那種生死一線之間的感覺,就連呼吸都不順暢。
“啊”我感覺有人拉了我一把,我才從夢裡清醒過來,睜開眼之後,火辣辣的太陽刺在臉上,讓我有點溫暖的意味,但是腦袋非常沉重迷糊,我知道我發燒了,而且是高燒。
閻六見我醒了,鬆了口氣,對我說:“你他孃的再不醒,老子就要過陰去陰曹地府找你去了。”
我知道閻六在打趣,但是我嘴乾的要開裂,動一下都疼,懶得理他,身體沉重的連動一動都覺得困難,我艱難的扭動脖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好多樹,好高的山,四周都是山,而且非常高,我確定我們已經不再十里廟的那口泉水裡,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王紅給了我一捧水,灌到我嘴裡,對我說:“那個張濱不知道被拽到那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你算命大,那大蟲我估摸有四米多,三百來斤,晚一會,你骨頭就碎了,還好我摸着它的“短穴”,扣了進去,它才撒口。”
王紅說完便開始摸自己的肚子,難受的很。
他一邊揉着肚子還一邊嘀咕自己到底是咋拉。
閻六也揉着肚子,覺得難受的很,但是卻打趣的對王紅說:“你他孃的就是個豬,這會估計又太孃的餓了。”
王紅覺得特難受,極爲難得的對閻六說:“我覺得不是,裡面漲的很,我覺得不消化”
我不想聽他兩在那打趣,我問:“你們他孃的到底攬了什麼活?這地方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皇陵,像他孃的一個龍潭虎穴一樣,跟我說實話。”
兩人聽了,就使了個眼色,見瞞不住我了,就對我說:“胡三你也別生氣,那個老滿洲找到我們的時候其實跟我們說了,其實他們也不是想祭祖,而是想找一樣東西,這東西在他們韃子的龍脈裡。”
我聽了心裡那叫一個顫啊,這兩狗東西又他孃的騙我,閻六見我氣的發抖,就安慰我說:“胡三,那老滿洲他孃的跟我說這裡面沒危險,就是讓我給他找到就行了,我約摸着也可能沒危險,你安心,咱們肯定能好好的出去,當真不會讓你們胡家絕了後的。”
我呸了閻六一口,他滿嘴都是謊話,我當然不會信他了。
這時候王紅就安慰我說:“胡三,就當是幫哥哥一把,你就直說,咱們該怎麼走。”
我聽了心裡窩火,但是這個時候他們計較沒用,還是趕緊完事走人的好,我四處看了一眼,這是個山澗,一條大湖對邊至少寬一百米,源頭在北邊,北在五行中屬水,水打北來,尋龍策上說,尋龍先尋山,尋山先看水,水打北邊來,遇水逆着走,因爲水是從高往低走,順水就去了南邊了,必須逆水走才能朝北走。
我給了他們兩四個字:“逆水而行。”
胖子跟閻六沒多說,閻六從袖子裡拿着柴刀,把湖邊的灌木都給砍了,給我兩人開道,進了樹林路就好走多了,地面上都是樹葉,這裡的樹都是東北特有的針葉林,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針葉,胖子一腳下去一個坑,走過以後至少三秒才恢復原形。
安靜的針葉林加上悶熱的中午,三個人都汗流浹背的,這裡的氣溫比外面的不知道要高多少,簡直就是夏天,真他孃的陰陽洞有洞天,但是我特別恍惚,發燒的身體最怕這個天氣,又悶熱,又虛汗,容易脫水,我讓王紅走一段就給我灌一口水免得脫水之後活不過來了。
走了許久,閻六伸手讓我們兩人止步,他蹲在地上,看到地上有爬行的印子,很長很深,閻六沿着印子走了過去,我看了印子多半是蛇留下的爬行痕跡,光從留下的印子來看,這條蛇至少有半尺寬,這也得有十幾釐米了,想着就嚇人。
閻六砍掉雜草,朝湖邊去,這個時候我才驚出一身冷汗,我們行走的路線離湖是越來越遠,如果在走下去,估計得進入森林深處,這裡面的樹林太厚,進去迷路了,就很難出來了。
“張濱。。。是張濱。。。”閻六叫了一聲,趕緊跑過去,他手裡握着柴刀,小心謹慎,直到跑到張濱身邊才蹲下來,用手試他的鼻息。
王紅聽了,也跑過去,把我丟在地上,趕緊去湖邊用水壺舀水,問:“還有氣嗎。”
閻六沒說話,而是瞪了王紅一眼,王紅立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在這種人面前千萬別說有氣沒氣,否則肯定會衝撞的。
我看着張濱,渾身上下發黑,胸口隆起,像是裡面的骨頭要戳出來一樣,我朝着裡面看了一眼,皮肉跟西瓜瓤子一樣,紅白相間,居然是空的,看着就噁心,而且身上腥臭無比,地上粘液一坨坨的,有種嘔吐物的感覺。
我估摸着,很有可能那條大蟒把張濱拖到岸上,就把他給吞了,最後又給吐出來了,那條大蟒肯定是潛伏在水底等着獵食的,而且飢腸轆轆,這是蛇的生活習慣,特別是水蟒。
只是爲什麼會把張濱吐出來呢?我想了一會,突然就釋然了,這玩意根本就不是人,蛇也不敢吃。
閻六給張濱的腦袋上摸了油,味道特別臭,臭的我噁心要吐,王紅說着是“風油精”抹了就好,讓我也抹點,我當時就草他二大爺的,我又不是傻子,我那能不知道風油精什麼味道,那東西那麼臭,應該是屍油。
剛給張濱抹上,張濱腦門上的青筋就跳動了起來,眼睛睜開了,很紅很紅,顯然是充血造成的,突然張濱轉頭就哇啦的吐了起來,一口口的吐出來好大一團東西,腥臭的很,紅白相間,就跟五花肉似的。
王紅把東西踢開,也不覺得噁心,我倒是差點噁心的吐出來,這東西太臭了,張兵是怎麼吃進肚子裡的,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這他孃的該不會是張濱自己的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