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對於身旁的那具屍體徐女士早就沒有年輕時候的那種愛的感覺了。一個原本恨得入骨的人就這麼被自己給打死了,徐女士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發呆,神情還有些恍惚。
叮鈴鈴——叮鈴鈴——
桌子上的座機發出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徐女士的呆愣,她半響才才起頭來看着作響的電話,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鈴聲雖然只響了一會兒便掛斷了,但是它卻像是一個警鐘,告訴徐女士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至少章先生的屍體她需要儘快處理掉。
徐女士的眼睛裡面重新閃動起了光芒,她慌忙從地上站起身來,快速地掃視了一下整個屋子,最終決定將章先生的屍體藏在距離最近的那間臥室,也就是她和章先生的臥室。
因爲體型的問題,徐女士只能採取拖拽的方式將章先生一點點地往臥室的方向拖去。然後將那隻帶血的板凳還有染血的地毯都一一往臥室裡面一丟,咔吧一下鎖緊了門。
將這一切都做完之後,徐女士又去浴室接了一桶水,拿來拖把清理地板上的血跡。
由於血流時間不是很長,現在血跡還沒有凝固,相對來說還是很好清理乾淨的。只是整間屋子現在都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只要有人進來必然會懷疑的。
看着清理得很是很是乾淨的地板,徐女士想了想便從浴室裡面拿來了消毒液,整瓶往地上倒去。
瞬間室內都是刺激的消毒液的味道,血腥味已然沖淡了不少,如果不特別注意根本就察覺不到。
趁着用消毒液消毒的空檔,徐女士又去將破碎的玻璃渣子拿去倒掉了,也將桌子上面的酒菜收走了,相當於抹去了章先生的痕跡。
可就在徐女士返回來拖地的時候,這個時候她的女兒回來了。徐女士和章先生的女兒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以下便用小惠來稱呼)兩三年前就嫁人了。因爲家住的離徐女士這邊有些近所以小惠經常會回家來看看的。
小惠也知道自己的母親經常被父親家暴,原本她在家的時候還能攔着一點兒,但是自從嫁人之後就管不到那麼多了。
這也是小惠選擇嫁得近一些的原因,這樣就能夠經常回家看看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小惠的父親章先生對她真是好得沒話說,也能聽她的的話。但就是動不動就對徐女士拳打腳踢的,暴戾得很。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小惠沒有讓父母離婚的原因,在她看來她的父親只是有時候脾氣暴躁了一點兒,在她心中章先生始終是個好父親。
今天小惠就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但是並沒有人接,她想着如果母親當時沒有看到那麼過後也會給自己回電話的吧。而且小惠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徐女士這個時間一定會在家裡面的。
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自己的母親回電話,小惠有些慌了,她想也許是自己的父親又開始打母親了。
這麼一想她就更加放不下心來了。所以小惠沒有多等,再次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驗證。可這次還是沒有人接聽,然後小惠便立馬拎着包,帶上門去她媽那裡了。
等小惠到的時候她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用自己包裡面的鑰匙開門了。小惠開門的時候徐女士正在拖地,所以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等徐女士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小惠回來的時候,她也是大吃了一驚,驚慌失措的她差點兒連手中的拖把都要掉下來了。
“小,小惠,你怎麼回來了?”徐女士故作鎮定,臉上更是強擠出一抹笑意,但是一向都很瞭解自己母親的小惠一眼就看出了徐女士的不對勁。
她把包放在門邊的櫃子上,接着便朝着徐女士快步地走了過來,一邊走小惠還一邊看了看屋子的四周,似乎在搜尋些什麼。
可惜屋子一圈都看了過去,小惠並沒有看到什麼自己要找的人。
滿肚子的疑惑,小惠最終還是決定向母親問出來。
“媽,您一直在家呢?”
徐女士笑着點點頭,手中的拖把也不帶停的,“是啊,我一直在家都沒有出去過!”
小惠懷疑地眯了眯眼睛,“是嗎?”邊說着她就走到座機的位置看了一下,上面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而且還都是她打來了的。
“那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小惠皺眉,“我還以爲你不在家呢,這不趕緊就跑過來了!”
“哦,可能我當時出去倒垃圾了,所以沒有聽到!”徐女士笑着解釋道,她確實有段時間是出去倒垃圾了,這並不是欺騙啊。
不過小惠心中還是很懷疑的,因爲她這兩次打過來電話的時間間隔起碼在半個小時以上,她不認爲徐女士倒一次垃圾能用這麼長的時間。
“媽,你除了倒垃圾就沒有出去做些別的了嗎?”小惠試探性地問道,希望能從徐女士的一舉一動中看出點什麼。
然而徐女士卻一直埋着頭拖着地,淡淡地說道,“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情要出去啊。”
這下小惠也知道她是不能從徐女士的口中問出些什麼了。不過小惠卻發現了一件更加離譜的事情,那就是以她在母親的心目中地位,徐女士怎麼可能到了現在都不理會她,而是在那兒拖地呢!
一般只要她回來母親都會提前準備好飯菜,或是零食甜點的給她吃。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好像徐女士還是一直在拖地。
話說這地有什麼好拖的,難道拖地還比她的這個女兒還重要嘛!小惠的視線開始停留在了地板上,她走近徐女士身邊,這才察覺到整個屋子裡都瀰漫着一股濃重的消毒液的味道。
剛纔因爲太心急了,而且她離得有些遠,所以沒有注意到消毒液的味道。但是現在走近徐女士,小惠才發現這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
“嗯,媽,這什麼味道啊這麼重!”小惠捂着鼻子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