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來這個老太太也是個可憐的!”祁少言突然長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感慨地說道。
“哦?”王紫苑饒有興致地揚揚眉,她倒想聽一聽祁少言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此王紫苑直接雙手一插,酷酷地說道,“願聞其詳!”
“咦?”祁少言有些驚訝,他只是一個外行人,王紫苑居然這麼給他面子?
“咳咳,”裝模作樣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祁少言擺出了一個自認爲很刁的姿勢。
“這個老太太夫家姓姜,因此周圍的人都叫她姜老太太,至於她的真實姓名是什麼,是哪裡人,人們統統都不知道!”祁少言一邊說一邊看着王紫苑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認可的神情來。
只見王紫苑微微一愣,接着便點點頭,同意了祁少言的看法。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刑警辦案的思維侷限性,王紫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更加想不到祁少言會提出來。
也許是跟他自身的職業有關吧,祁少言對人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極爲敏感。瞬間王紫苑覺得自己出於無聊聽聽祁少言這個外行人的意見也是不錯的,至少能轉換思維啊。
“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憐嗎?活着的時候是爲了整個家庭而活的,冠上夫家的姓氏之後自己的名字反而一點點地被遺忘了。死去夫家的姓氏還要跟着自己,自己的名字就再也不會被人記起了!”這種現象在整個國家都很普遍,但祁少言看來這是對女性地位的一種貶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趕緊的,說說你的發現吧!”王紫苑擔心祁少言會越扯越遠,趕緊將話題給拉了回來。
祁少言卻是不滿地瞪了王紫苑一眼,“你這就不懂了吧,我提到這個也是有原因的!”
王紫苑敷衍地點點頭,“啊行行行,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保證不插嘴,行了吧!”
祁少言這才滿意地收回吃人的目光,自信地說道,“我要說的重點來了!這樣一個爲了家庭忍辱負重的女人,她中年喪夫,自己一個人將孩子養大成人。想不到晚年的時候沒有享到什麼清福,兒子就找了一個天天跟自己作對的媳婦,最終更是將自己給氣死了。如果是你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王紫苑冷冷地一撇嘴,那雙美眸之中就像摻了冰渣子一樣,冷得讓人心悸,“這種事情在我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那一抹笑陰森森的,看得祁少言瞬間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太恐怖了有木有,他怎麼就忽略了王紫苑戰鬥指數了呢?誰要是敢跟她作對不是分分鐘被秒的事情嗎?
祁少言只能尷尬得一臉苦笑地說道,“確實是啊!你們兩個完全沒有可比性!呵呵——”
接着祁少言聰明地換了話題,接着剛纔的話說道,“被自己的兒媳婦氣死,姜老太太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聽說因爲姜老太太是一個人住在西邊的那個房間的,早上的時候兒子匆匆忙忙去上班了,並不知道老人半夜的時候已經死了。平時家務都是兒媳婦和老人一起做的,但是老人一天沒有起牀,兒媳婦也只是以爲老人是因爲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氣,因此也沒有去老人的房間看看。反而是自己做飯自己吃,完了之後就去鎮上逛街了。”
說着祁少言停頓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他喝水的動作一氣呵成,都不帶一點兒停頓了,王紫苑很想說那個是她的杯子,不過看祁少言很急的樣子,最終王紫苑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神怪怪地盯着祁少言手中的杯子。
舒暢地呼了一口氣,祁少言這才接着說道,“就這麼一耽誤,死去的老人又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躺了一天,一直到晚上老太太的兒子回來後不見老人,這纔去老人的房間看看。不料一看之下才發現老人已經死了,而且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這大半夜的,但凡誰家裡出了點事情家家戶戶也都知道了,當時在大夥的幫助下,姜家的兒子匆匆將老太太的屍體擡到了客廳那裡,臨時充當靈堂。那些幫忙擡的人都說老太太的面容極其猙獰,嘴巴也大張着,甚是是連那雙渾濁的眼睛都沒有合上,看來是怨氣很重啊!”
祁少言擡頭看了看王紫苑,擔心她會被嚇到,可王紫苑依舊安靜地聽着。不要說害怕了,那張絕美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
祁少言嘴角一抽,這才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咳咳,傳說一般怨氣很重的人死後都有可能變成厲鬼,必須要他最親近的人爲他守靈纔可以化解。所以大家一致認爲姜家的兒子要爲老太太守靈。那個氣死了自己婆婆的兒媳婦據說心感愧疚,連夜就回了孃家,而那姜家的兒子也沒有攔着。姜家兒子對萊太太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他覺得老太太的死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因此同意幫老太太守靈。”
說着祁少言咽咽口水,他現在已經不甘於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講這些了,他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以期通過繪聲繪色的表演最大限度還原事實。
“想不到姜家實在是太窮了,連老太太的喪葬費都是個問題,因此姜家兒子只能繼續將老太太停屍在客廳,自己出去借錢、湊錢。希望能給母親辦一個盛大的葬禮,讓母親的怒氣得以平息。姜家兒子這心啊是好的,只不過這事辦起來卻有些困難,當一切事宜都準備好之後已經是六天之後的事情了。而那天天色已完,姜家兒子就想着第二天再將母親給葬了。這一天夜裡正是老太太的頭七,今晚輪到了趙家的一個孩子和姜家兒子一起守靈。說那老太太怨氣重還真不是假的,這不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老太太的容貌便變得更加的猙獰了,屍體上面也發散出了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