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眼媒婆,冷聲道:“你有親口聽我說過要放了他嗎?”
“你明明說過。”
“我只是答應放過你一個,你要是再廢話,我連你孩子都一併送上路。”
我現在明白一個道理,和這些壞人講仁慈,講道理都是沒有一點用的。
該對他們下手的時候,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媒婆一聽我這話,面色登時就變的十分難看,她此時顯得很是氣憤,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着,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我們從棺材鋪出去,外面一陣蕭瑟的冷風吹來。
我朝着前面走去,媒婆小心翼翼的跟着我。
我直接帶着媒婆朝着樑小姐家就過去。
其實樑小姐家作爲“青龍圍煞”的陣眼,這一點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疑問。
只是爲什麼我用鮮血爲媒的時候,不能將這個陣眼給破了。
導致我一直被困在這裡,難不成是以血爲媒這個方法是錯的嗎?
我簡單的思量了一番,到了樑小姐門口,我對媒婆說道:“是這一道門沒錯吧?”
“沒錯。”
媒婆此時額頭上都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她這會還是一副完全放不開的樣子。
她嘴脣都在止不住的哆嗦。
“那爲什麼我用鮮血打不開這一道門,包括我用了樑小姐的鮮血也是沒用,你說這其中的問題是什麼?到底是門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或者說是你的問題?”
我壓着聲音,淡淡的說着。
聲音當中充斥着一股威脅在裡面。
媒婆一聽我的話,登時更加慌張,整個身體都顫顫巍巍起來。
她之前可能是覺得我不敢對她動手,可是親眼看見我將老鍾給弄死之後,還是給她帶來了一定的震撼,讓她感受到了恐懼。
“這,這我不知道。”
她臉上還是出現恐懼的神色。
“你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了?”
我繼續問着,目光盯着她。
“也不是,謝少爺,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你直接說,你這樣繞圈子,讓老身心裡真的很害怕。”
她的眼神此時都不敢正視我。
我聽着她這樣說,大概就知道她內心應該對我很害怕。
她內心的那面牆,不出意外應該已經被我擊潰。
“我想要你的做很簡單,就是告訴我,如果才能將這個陣眼破開。”
我淡淡的說着。
但是言語間卻帶着一股淡淡的威壓。
媒婆沒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珠子到處亂轉着,看着她這個樣子,我就知道她此時應該是正在想辦法。
等了一番,她才終於開口說道:“謝少爺,肯定是你的鮮血不對,如果用對了鮮血,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的鮮血不行,樑家人的鮮血也不行,那你說誰的鮮血可以?”
我進一步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你等老身想想。”
時間分秒的過着,媒婆這會正在快速的想着這件事情。
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媒婆開口說道:“會不會是佈局的人鮮血?”
我:“……”
我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白了眼媒婆,她這說了等於沒說。
若是能找到佈局人,現在就不要耗費這麼大的麻煩了。
可能是感受到身上釋放出的氣息,媒婆這會應該也知道我對她有些不滿意,所以當即就求饒似的說道:“謝少爺,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
我看着她這個樣子,倒是覺得她應該不會騙我的。
我經過簡單的判別之後,就對她說:“這段時間你跟在我身邊,如果你在敢給我鬧出什麼幺蛾子,後果你知道的。”
此時的媒婆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權,只能聽從我的安排。
我在這裡站定了會,沒有找到破解之法之前,我也只能離開這裡。
我朝着我自己的“家”走去,到了家裡,時間大概是晚上十一點鐘,我剛進門,管家的就恭敬的喊了我聲少爺。
我看見管家,直接開口說道:“給媒婆安排一間房間住下。”
“是,少爺。”
我朝着媒婆走去,壓着聲音說道:“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你要是覺得你跑的掉,你可以試試。”
媒婆當即就說道:“我絕對不會跑的,你放心。”
我嗯了聲,也沒有說什麼。
多說無益。
我讓管家帶着媒婆下去,然後讓管家盯着媒婆。
我則是朝着房間走去,到了屋內,樑小姐這會也沒有睡着,看見我進來之後,樑小姐起身朝着我走來。
“相公,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樑小姐的聲音柔軟到進了人的骨子裡。
我聽到這樣的聲音,腦海當中都忍不住浮現一句話,溫柔鄉,似乎到了此時,我才明白溫柔鄉的三個字的意義。
“辦的差不多了。”
我淡淡的說道。
“相公,你應該辛苦了吧,我來爲你寬衣。”
樑小姐很快到了近前將我的衣服給脫掉。
我看着樑小姐說道:“以後這些事情你不用幫我做了。”
我的話落地,樑小姐頓時愣住在原地,瞪大眼珠子看着我,好像我說了什麼禁忌的話語不一般。
並且不多時,我看見她大大的眼睛裡竟然含了淚花。
我見到這一幕,頓時一臉蒙圈,甚至都覺得內心有幾分慌亂,我沒有任何耽擱,很快就開口問道:“娘子,你怎麼了?”
“相公,你剛纔不讓奴家爲你寬衣解帶,你是覺得奴家做的不好嗎?所以不想讓奴家做嗎?”
她的聲音聽着讓人覺得無限楚楚可憐。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做這些事情很麻煩,而且我也是個有手有腳的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做完。”
我開口解釋道。
“相公,你別這樣說,這些事情,你以後還是讓奴家來做吧,這是奴家應盡的本分。”
我:“……”
我見狀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因爲我感覺越解釋到時候越是說不清楚,我感覺我們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頻道。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那是因爲我們倆的基礎思想不一樣。
“好。”
我淡淡應聲。
我剛說完,樑小姐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我看見她臉上的笑容,登時也覺得心裡輕鬆了幾分。
“好了,早點休息吧。”
我繼續開口說道。
“好。”
我簡單的洗漱一番,就和樑小姐躺在了牀上,不過我卻沒有絲毫逾越雷池。
我晚上也沒有睡着,一直盯着天花板。
樑小姐在我身邊倒是睡的很安穩,不多時我就聽到了一陣很輕微的呼吸聲。
我現在腦子有些亂,我就在想着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將“青龍圍煞”這個風水局給破了。
如果這樣嘗試都沒有成功,那麼只能換一個方法。
或許“解鈴還須繫鈴人”,媒婆可能說的沒錯,說不定真的得從這個佈局人下手。
但是想讓媒婆說出這個佈局人是誰,媒婆肯定死活不幹。
她自己說,若是她說出這個佈局人是誰,基本上也是死路一條。
而我如果說她不說,也會要了她的命。
兩相比較都是死路,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要怎麼選吧?
俗話說的好,狗急跳牆,若是真的逼急了,她未必會願意將佈局人是誰告訴我。
所以我想了下,還是覺得不能將她逼的太急。
那麼只能我自己去試試,如果佈局人要佈下這個“青龍圍煞”風水局,那麼應該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至於這蛛絲馬跡是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我還是得去那座山上看看,說不定還能有別的發現。
不過今晚上太晚了,我運轉了一遍《青龍經》就開始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雞叫聲。
我睜開眼睛下牀,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洗漱,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我:“……”
樑小姐也被這一陣敲門的聲音給吵醒。
“相公,你起了啊?”
樑小姐輕柔的聲音響起。
“是的。起了。”
“外面有人敲門,我去開門。”
我朝着門口走去,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管家,管家對我說道:“少爺,外面那羣人來了,吵着一定要見少爺。”
我嗯了聲,說:“你讓他們先等等,我馬上來。”
“好,少爺。”
等管家走後,我看見媒婆還佝僂着身體站在門口。
“謝少爺。”她和問好。
我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我轉身進屋,將衣服褲子全部穿好,然後對樑小姐說道:“娘子,你繼續休息吧,這邊的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相公,你先去,我等會過來幫你。”
我嗯了聲,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往門口走去,等我到了大門口,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大門口的人,比上次還是要多。
密密麻麻的都看不到尾巴。
於此同時還有一批恢復的年輕人,跪在門口不斷的感謝我。
都說我是活菩薩,若不是我救了他們,他們這一輩子就完蛋了。
我聽着這些嘈雜的聲音,心裡着實無感。
我瞥了眼媒婆,這些麻煩可都是媒婆給我招來的,我目光此時落到她身上,她不敢和我對視,腦袋很快就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