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小山黃色,高可大山之半。大山青幽幽直插雲霄,並無道路,沿途多有奇花異草,乃生平所僅見。認識的就是遍地生長的一種野生大蔥,別處也有,但沒有這麼多。峭壁上長有一種果樹,葉如棗葉,花朵黃色,嬌豔非常,花萼卻是灼人的火紅。
衆人速度很快,行未多時,已近其頂。神農了停下來,巢父示意大家不要出聲。上方傳來共工的聲音:“伏羲賢弟,現在已經正午,如你所言,陽氣最旺,可以動手了嗎?”伏羲回答說:“混沌未分時,天地太極。盤古分兩儀,陰陽相抱。兩儀再分,卻是四象。法天,十天干;相地,十二地支。十二地支計時,陽氣最盛,並非午時,卻是午時三刻。此事體大,比於盤古,共工兄不可急躁。”
共工卻是哈哈大笑:“伏羲老弟,愚兄本不信天命。奈何如此大事,空前絕後,愚兄也等了二劫,並不急的。聽你講滿整個時辰,卻也受益非淺。賢弟不覺得累嗎?現在請讓開些,愚兄要動手了!”伏羲卻說:“跟從共工兄,即爲共工兄計。爲了共工兄,伏羲決不能此時讓開,讓共工兄功虧一簣!還請共工兄多等三刻!”
共工猶疑間,神農朗聲大笑:“共工兄,需要神農搭把手嗎?”衆人隨聲同時躍上山頂。山頂卻是一個碩大的平臺。平臺正中,另有一塊巨石。巨石之前,站着伏羲。共工面對伏羲,浮游和一個腦袋奇怪的壯漢侍立在共工身後。神農再一躍,和伏羲並列面對共工。伏羲笑道:“神農兄再不來,伏羲就沒詞了。講滿整個時辰,伏羲也渴了,隨身可帶着酒水?”神農大笑:“喝酒,還是找巢父兄比較的好!哈哈,共工兄,不如一起去喝?”
共工玄衣飄散,鬚眉皆張,狂笑道:“你們已經決定和共工過不去了嗎?就憑你們?哈哈哈哈!”巢父也躍到前面,對神農伏羲說:“巢父不只是有酒的!” 手裡多了一把青色的長劍,這把劍名爲“神木元”,是東勝神洲的神樹建木凝出的樹脂,經神農赤鼎煅燒九世成型,卻是不可多得的上品仙器。
相繇近前一步,站在共工側前。共工卻命令說:“這三個人,我自己足夠了!你,對付後面的!”相繇應聲轉身,卻“呀”了一聲,說:“修公子!”
共工也是一怔,後退幾步,轉身看修:“逆子!你當真要和爲父做對嗎?”我同情的看了修一眼。修的眼中,赫然流下男兒淚!還沒等修說話,浮游便惡狠狠的問道:“修!是你把他們帶來的?是你解開了巢父和神農的禁制?你這叛逆!”
共工仰天長笑,笑中頗多悲慘:“罷罷罷!都去死吧!”笑聲中,天地瞬間霧濛濛一片,漫天冰雪夾着尺許的冰塊當空砸下。我急忙護起羿,少典護起勖其,祝融護起曦和,曦和卻跑到慘兮兮傻站着的修旁邊。共工笑聲驟停,地面長出丈許的冰面,全體俱備冰封。只有共工,相繇,浮游三人仍在冰面以上。
神農驟然身體發紅,全身包裹在烈火之中,巢父伏羲二人隨神農躍出冰面。神農取出赭鞭,凌空打向共工,冰面隨之融出一條裂縫,直奔共工。巢父手中神木元劍輕揮,一股罡風如有實質刺向共工。伏羲兩手張揚,一種拳頭大的金屬珠子金屬球連珠向共工打去。共工動也不動,身前立起數道堅冰。堅冰迅速向三人推至,三人急急躍起,半空中圍住共工。堅冰撞在巨石上,轟然粉碎。那塊巨石絲毫沒受影響。
浮游陡然進入冰層,嬉皮笑臉的移到曦和麪前。冰封對浮游根本沒有影響,他伸手去摸上曦和的臉蛋。曦和憤怒,臉通紅,卻無法動彈。相繇則舉掌堪堪劈向少典。危急時刻,神農一聲怒吼,漫天落下斗大的隕石雨,砸向冰面。其中一顆正好砸向相繇,相繇急忙閃避。落下時,手裡多了一把黑色的長槍。長槍的槍頭,分明是一隻吐信的活蛇。長槍揮動,撥開身邊落下的隕石,那活蛇居然絲毫不受影響,瘮人的吐着信子。
燃燒的隕石不停的落向地面,冰面砸出一個個的大坑,並不斷的融化。神農有所顧忌,隕石並沒有砸向我們這邊。我們仍然動彈不得。修回過神來,劈手抓住浮游的鹹豬手,把浮游扔向半空。半空的浮游卻剛好被一塊隕石砸到,悽慘的叫了一聲,衣服已經燒着了。浮游急忙呲牙咧嘴的竄入剛剛融化的冰水中。
共工心神一分,被伏羲一粒金珠打中胸口,身體搖了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