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巨虎和楊鐵尋到磚窯時,一臉呆滯!
道小龍平躺在地下,手臂直伸向天,託着雲鶴指南車,嘴裡還在不斷念叨:“清清靈靈……”
他每唸完一段,身體就如同觸電般地抽搐幾下,然後再繼續唸叨,停下,再抽搐幾下……
他的衣服如同浸在鹽水裡泡過一樣,到處是白色的鹽痕,這是汗水反覆浸透衣服又幹了之後留下的印記,連發際都有不少鹽粒。
“傻了嗎,這孩子!”,楊鐵站在道小龍身邊,不敢輕易移動他。
“看着像是虛脫了!”,陳巨虎仔細打量着道小龍的神情,取出一個水壺,捏開他的下巴,把一整壺水灌進他的嘴裡。
道小龍“咕咚咕咚”地一氣喝完,上半身騰地坐了起來,兩眼發呆,嘴裡喃喃地道:“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我要找師父,嗚嗚……”
道小龍的流下兩道委屈的淚水,他用光內勁、全身脫力,才勉強把這附近幾座磚窯的冤魂都超渡了,想起剛纔的險境就不寒而慄,剛纔在煞氣重重圍困之下,他出現了不少驚恐的幻象,差點墮入心魔當中而功力盡廢,這易鳴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實在是比太平洋還大啊!
“唉……”,陳巨虎輕輕一記手刀,將道小龍斬暈過去。
“媽的,一時心軟,讓那小子把咱們各個擊破了!”,楊鐵憤憤地道,要不是他們看在易鳴的份上,當時不敢下死手,被易鳴衝出去了,反而出現他們一對一與易鳴交手時,誰都是落了個灰頭土臉的結果。
許三少把燕青嫵背到醫院檢查去了,一時半會也指望不上這個隊長;而安妮更不用說了,連陳巨虎這個隊裡武力最強的人也吃了虧,安妮還能落個好。
……
這時的安妮,還真對上了易鳴,不過是易鳴找上她的。
兩人在一處小樓房的樓頂上,相對而坐,吹着風,聊着天,好不輕鬆愜意。
“你怎麼來這了?”,易鳴主動開口問道。
“你這樣子,耐看多了!”,安妮注視着易鳴那有些滄桑成熟的臉,心想十幾年後,易鳴是不是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人長得帥,沒辦法!”,易鳴摸了摸如同戴了一張面具的臉,最近看這張臉看多了,他潛意識當中已在慢慢地接受丹尼?易的身份了,而不再是華夏的年輕易鳴。
“老佛爺讓我來的……”,安妮輕聲細語地道出了原委。
葉雄圖一家四口被瘋狂襲擊後,葉家老佛爺第一時間想到了易鳴,但她並沒有衝動到讓易鳴來以血還血,而是冷靜地壓制了葉家當中的憤怒聲音,甚至警告葉雄圖和趙凰妃不得妄動,她讓人仔細調查後,雖然所得的線索不多,但指向了一些神秘的勢力。
她判斷至少現階段,易鳴是不具備掌握這些勢力的能力的,所以她想找易鳴談一談,但沒想到易鳴能耐到跑出了國,人老成精的葉老佛爺轉念一想,對易鳴的果斷也是極感佩服,想不成棋子,也不想做棋手,乾脆就跳出棋局,於是她就想辦法讓安妮進了許三少的特別行動小組。
“你說老佛爺,讓我在外面至少呆個五年才能回去見她?”,易鳴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老佛爺爲什麼提出這麼古怪的要求。
依葉老佛爺的面相,她過百歲大壽是不成問題的,但等五年再回去見她,她早已經過了百歲,是否還活着都是問題,難道是不想他在華夏與葉雄圖大打出手?
安妮輕輕搖了搖頭,葉老佛爺想什麼,她怎麼會知道。
易鳴想起燕青嫵和許三少的事,說道:“燕青嫵不知道是不是被注射了毒藥,但我不想賭,對方提出要D9芯片換解藥,沒想到你們有一半的D9芯片,我先借用三天,看能不能換回解藥來!”
安妮想起當時許三少鐵青的臉色,還有道小龍滿不在乎的神情,不禁輕笑起來。
看到安妮開心的容顏,易鳴一怔,說道:“哎呀,老闆娘,一起住了幾年,好像就沒見你這樣笑過!”
“呵呵……”,安妮心想,當年是帶着任務跟在易鳴身邊,像做臥底一樣,哪能真正開心,連睡覺都怕不小心說出夢話來,自從真的脫出了葉家,她感覺身上的無形的繩索全都斷了,而易鳴也沒讓她幹什麼事,這幾年,她看書,練功,煲劇,心情閒適淡定,多年未進的功夫反而更上一層樓。
……
阿什利教堂當中,許三少、陳巨虎、楊鐵,三個站着的人,圍着燕青嫵、道小龍兩個躺着的人,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燕青嫵還是在昏迷當中,許三少揹着她到醫院檢查過了,發現不了什麼問題,聽醫院的醫生說教學裡的無國界醫生的醫術水平更高,或許能找出來,許三少便揹着她到了阿什利教堂。
一個醫生取了燕青嫵的血,去做毒物檢查,這會還沒出結果。
道小龍這時正吊着生理鹽水和葡糖營養液,也沒醒過來。
這時,安妮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
許三少等人回頭安妮的神態,像極了跟男朋友吃飯逛街看電影之後的開心小妞,不由得心裡齊齊嘆氣,果然男女有別,陳巨虎、楊鐵和道小龍被收拾慘了,而安妮則一臉開心得像是大街上撿了百萬鉅款一樣。
“你去哪了?”
許三少沉下臉問道,他們幾個並不知道易鳴與安妮的關係,易鳴也沒說,所以許三少一直捉摸不透安妮和道小龍跟着他們是爲了什麼,尤其是道小龍還搶了D9芯片扔了出去,然後如同一個無骨人被背了回來,而現在的安妮更像是剛外出遊玩回來的樣子。
“追人去了,不過沒追到,後來迷路了!”,安妮有些想笑,但看到三個男人盯着她的不善眼神,將笑意隱去,問道:“小龍怎麼了?”
陳巨虎掃了安妮一眼,說道:“虛脫,好像是中邪了!”
“啊……”,安妮淡淡應了一聲,心想,道小龍也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來幹什麼的,暈過去了也好,免得打擾到易鳴的計劃。
“哼……”
許三少鼻子哼了一氣,黑着臉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