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呵呵的說着,心情很是愉快的樣子;又把我提了起來,挾在了腋下。 她的身體冰冷,從我身上,吸收着絲絲的熱量,還有某種特殊的能量,讓我的腦袋暈暈的。 也不知道女警察本身怎麼樣了,更不知道七寶怎麼樣,我心裡有些發沉,這一次出來救許莘莘,好像已全軍覆沒。 嘴裡繼續念着鎮魂咒,但是看她全不在意的模樣,估計是沒什麼作用。 “幼斌那孩子,已經屍骨不全了,你猜,我會對你怎麼做呢?” 我沒理她,繼續念着鎮魂咒;不管有用沒用的,這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這咒,看起來是挺高級的,不過我看嘛,你也是初學乍練,不然,倒是會讓我費點手腳,你繼續唸吧……反正我不在意!”她又說道。 不一會,又到了河邊,此時,河邊已升起了一片片散發着臭味的霧氣,把整條河堤都籠罩了。我知道,這個季節,這霧多少有些不正常,興許便是旗袍女人隱藏自己行蹤的手段。 便見她揮了揮手,一團霧氣就散開了,那座破廟,也露了出來。她扛着我和許莘莘,走進了破廟中。 廟門前,我看到了王幼斌。他並沒有屍骨無存,而是渾身已經乾癟了,像丟了所有的血液。 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雖然他算是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不過,現在我對他倒有些同情了。 “怎麼樣,你看,他的死相還可以吧……雖然難看了點,不過,應該會爛的很慢的。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讓你變成這樣!”旗袍女人說道。 “鬼才喜歡!”我不由停下咒語罵道。王幼斌好歹幫她做了這麼多事,她也能嚇得去手去。 “我的確是鬼,不用你說!” 她說着,把我丟到了一邊,又把許莘莘,放在了供桌上。 然後,她回頭看着我,笑說:“現在,該輪到你了!” 我心頭一驚,知道自己要完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她打算怎麼殺我。 “你已經死了,去投胎轉世多好,有那時間
等一百年,轉世的話,你早已經好好的活了一輩子了!”我想了想說道。現在鎮魂咒是沒用,我便只能儘量拖延時間了。 “可是,我不想轉世投胎啊。那樣的話,該記住的人,我就記不住了!”她回答我,讓我心裡一喜。也許是她憋的久了,所以話多,但這正中我的下懷。 “記住幹嘛……看樣子你上輩子過的也不好,記住了,不是徒增煩惱?”我心裡緊張的要死,還是儘量裝作聊天一樣,跟她聊着。 卻聽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又瞥了我一眼,說道:“你懂什麼……既然能記住,爲什麼要忘?我不光要記住了,還要找到那個人,把他做成我的鬼僕,讓他永生永世的聽我的話!” “那個人,是你喜歡的人?” “不,我恨他!” 我的策略,似乎已經成功,她又繼續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跟你說一下吧……你是不是以爲我是個鄉下神婆?其實,我原本是個富家小姐!” “我的父親,是個大商人,家裡很有錢,他很疼我,什麼都肯給我。只是我從小體弱多病,還經常能看到怪東西,有人說我中邪什麼的。不過父親對這些不信,反而給我找了個醫術精湛的洋醫生。” “只是,我並不覺得那個洋醫生能幫上什麼忙,他總說我精神有問題,給我開各種藥,讓我昏昏沉沉的……直到我長大,越來越漂亮,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對,終於有一次,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慌亂之下,用髮簪扎進了他身體裡。他死了。” “事情很快被領事館知道了,我的父親受到了牽連。他爲了保護我,被打死了。而我的家產,也被洋人搶光了。而我,被賣進了青樓……” 她說着,苦澀的一笑。我也明白過來,爲什麼之前看到她以旗袍女人的形象出現時,爲什麼會帶着那麼濃的風塵氣。 “一開始媽媽讓我接客,我是拒絕的,媽媽就打我,不給我吃飯。可是我想活下去,給我父親報仇……所以,我屈服了。” “但是我跟
媽媽說,我學過鋼琴,還在報刊上發過文章,算是小有名氣的才女。所以,媽媽一開始也不讓我接客。後來,我慢慢有了錢,但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報仇。” “直到,一個要好的小姐妹自殺了。我整夜整夜的看到她。我知道醫生不管用,一次偶然的機會,聽一個富商說,他們老家有個神漢,很有本事,我便讓他幫我請來。” “於是我見到了他……他很年輕,我原本不信他,不過,礙於那富商的面子,我便讓他試試。跟他說了情況後,他笑說,我這不是病,是天生的陰陽眼。她給了我一個桃符,說帶上這個,就應該不會有事了。” “之後,果然沒再看到什麼怪東西。但他還是常來看我,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他談吐風趣,見多識廣,慢慢的,我喜歡上了他。我知道,他也喜歡我。他說要教我畫帖捉鬼的本事,我本不想學,但想讓他高興,就學了。他說我是天才,比他都厲害。我也用他教我的本事,殺了那領事館的所有人。他知道後很生氣,說念你殺的是洋人,饒你一次,以後不許了。” “媽媽教會了我很多討好男人的本事,我都沒用過,全用到了他身上。那一晚,我成了他的人。他說,要帶我走。我說好!然後我們就走了……一開始,我們過的很好,只是後來我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他會帶着我到處跑……而且,我也知道,他並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甚至,我並不是她最愛的女人。” “所以,我殺了他所有的女人……” “他自然看的出,是我殺的,他問我,爲什麼!” 說到這裡,旗袍女人淒涼的笑了笑。我不由問:“爲什麼?” “不爲什麼……我從小獨得父親寵愛,便是進了妓館,也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你說爲什麼……我跟他出去後,要什麼沒什麼,有時候便連吃糠咽菜都能斷頓,但我愛他,我不在意。但就是這樣,他還是要找別的女人……你說爲什麼!”她說着,滿臉怨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