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都聽那挖工忽然叫了一聲,趴了下去,這水塘才齊腰深,原本以爲他只是失足摔倒,只是等了一下,沒任何動靜。 就在衆人都有些愣神之際,挖工直挺挺的飄了上來,之前他手裡拿着的鐵釺,正插在他左眼上,鮮紅的血往下流着,挖工隨水晃動着,沒一點生息了。 瞬間人羣炸開了鍋,工友着急忙慌的把挖工擡上去,其他人也都停止了施工,說什麼的都有,說當初蛇妖的事一定是真的。 魚塘老闆還反駁:“這才挖的水池,有個屁的蛇,他就是滑倒了,摔倒的時候鐵鍬從眼睛插進了腦袋裡!” 講到這裡老太太說道:“這些年輕人吶,還真信了,他們哪知道老天爺是長眼的嘞?不過啊,魚塘老闆有個下屬,悄悄跟魚塘老闆說話不能這麼說,你要是說是意外,還不全是你的責任?你就說是蛇妖弄的,雖然公家不信這個,好歹能讓他們家屬安分些不是?” “這道理啊,我是不懂。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尾巴在水面上忽然翹了起來,呼隆的水蓬地往上炸,把人都嚇了一跳。我可是看見了,光那尾巴就碗口粗,把在場的人都嚇得跑開啦!” 說道這裡,老太太停頓了一下,我緊跟着問,然後呢?老太太估計對我追問的態度很滿意,說道:“然後,那魚塘老闆就去請人了唄……是小王莊李大仙的孫女……你可別說,原本看她年輕,還沒人相信她的,沒想到啊,那小閨女真是又俊又有本事……我看你小夥子不錯,要不要奶奶給你介紹一下?” 我頭疼的忙搖了搖頭,老太太笑說:“年輕人,臉怎麼那麼嫩呢?現在這年頭啊,像你這麼老實,可要吃虧喲。” 我忙說您教訓的是,看她要扯跑題,忙把話給兜了過來:“然後呢,那個女孩成功了?” “成功,指定成功!那小閨女就跑水池胖的那個破瓦屋呆了一夜
,然後第二天俺們村的人就見到了在大門上掛了條大白蛇,那麼大!”老太太用手比劃了一下,不過估計是嫌自己的手不夠長,誇張的張起,讓人不知道這蛇到底有多大。 聽到這裡,我有些奇怪,看這過程,也不像有什麼蹊蹺的樣子,便問:“奶奶,那條蛇呢?” 老奶奶卻直搖頭:“不知道啊,小閨女說這蛇妖陰魂不散,要超度一天,然後第二天,村裡的人就只見那小閨女一個人從破瓦房裡走出來,那條蛇卻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閨女給超度沒了……不過,之後雖然附近沒發生什麼怪事,人都說那破瓦屋有些怪!” 我心裡一動:“有些怪?” 老太太:“嗯,都這麼說,其實也難怪,沒人住的房子總愛招孤魂野鬼的,那地方,原本就陰森森的,村人又在大門上看到了大蛇,心裡彆扭也應該……最重要的是,那小閨女那麼厲害,肯定是把蛇妖收拾乾淨了……小夥子,你真不讓我給介紹?” 我只能無奈說道:“我本來就認識她!” 老太太笑得臉上褶子都堆了起來:“喲,看來是想找點故事討心上人歡心了,我跟你說啊,哄女孩子,要順着她,要有眼力見兒,要……” 由一個老太太傳授泡妞秘訣,我是有些招架不住,正好我知道要問路,隨身帶了包煙,便拿出來塞給老太太:“那個,奶奶,我還有事,先走了,這煙您拿着,當我孝敬您的!” 老太太更是開心:“那行,下次再來找奶奶!” 我逃也似的走了,到了遠處,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這老太太普通的很,但這話癆的本事還是讓我心裡毛毛的,此時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過去,老太太叫那小孩:“來,奶奶給你講故事,給你糖吃!” 小孩跑遠:“纔不跟你玩!”撒着腿跑遠。老奶奶臉上浮現出一股落寞,隨即又笑着抽根菸,擡頭眯眼看着太陽。一事件我心裡有些難
受,搖了搖頭,往老奶奶說的破瓦屋走去。 白村我來過,地形也很熟悉,破瓦屋在哪我自然知道。聽了老太太的話,我也越發覺得青枝性情轉變的原因,很可能就跟這個白蛇有關,雖然邏輯上有些牽強,我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路也不遠,越過村子,便是一條當年防洪堆成的土質河底,現在荒廢,已經坑坑窪窪的了,順着河底往下游走了兩三裡,就看到了那破瓦屋。因爲溫度不高燒出來的老實青磚圍城的院子塌了一半,兩連間的瓦屋頂瓦也沒一半,長滿雜草,看起來殘破又荒涼。 不過,我卻沒發現什麼奇怪;按理說,若是有陰魂駐留,或者又其他問題,我現在的能力應該能察覺纔是,現在竟沒什麼感覺,讓我不由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或者這裡根本沒留下什麼線索。 進了屋裡,卻是一愣。只見屋裡放了個草墊子,想來是給人坐的,而四周,則貼了一些黃紙。看來這些天,這個房間並沒有什麼人來過,便連青枝用的帖,都沒什麼變化。 只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打量着四周,找着那股讓我感覺不對勁的來源;卻沒什麼發現。不一會,我自己也疑神疑鬼了,然後便聽到外面有人喊:“小夥子,你怎麼跑這來了,跟你說了都,萬一惹上什麼呢?” 聽着着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剛纔那個老太太正站在門外,皺眉看着我,很是不滿的樣子。 “我就是好奇,奶奶,您來這裡幹什麼!” “還不是看你到這邊來了,放心不下嘛,快出來吧!” 關切的模樣,實在讓我不知怎麼拒絕。我到了外面,老太太又往裡看了一眼:“這地方,冷颼颼的,指不定又來了什麼髒東西,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苦笑不得,反正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便打算回去了,“嗯,奶奶,我聽您的!”我答應着,回頭又往房間裡看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