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拍着歐陽藍的後背,溫柔的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身旁呢。”
歐陽藍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一個勁的哭。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的我,一瞬間就爆發出來,大吼一聲,“別哭了!”
歐陽藍嬌軀顫了一下,揚起笑臉可憐兮兮滿眼淚水的看着我。我厲聲呵斥道:“她早就死了,哭能救活嗎?如果你真的可憐她,現在就好好聽我的,別再哭了。”見她低聲啜泣,應該是把我的話聽進心裡了。
誰知道她掙脫我的懷抱,掙扎起來就要逃跑,我連忙起身去追,但還是慢她一步,只聽到果林外面傳來一聲驚叫聲,等我衝出去,有輛小型貨運車倉皇逃竄,後車廂上的鋼筋散落下來都不知道。我看到坐在地上,修長的腿一半壓在鋼筋下面。
我幫忙將東西移走,雪白的腳腕露出一道割痕,發青發紫又腫脹,骨頭也碎了,血液止不住的往外冒。
歐陽藍臉色蒼白,以爲自己快要死了一樣,又或許太痛了,額頭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我對其驚醒簡單的包紮,這次倒是很老實。我蹲下身子,對她說道:“上來吧。”
她猶豫一下, 道:“腿疼,動不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抱在懷裡,走回去柳雪妍還在休養中,我就先將歐陽藍放下,她一臉忌憚的看着柳雪妍,我去找到木匣子,將囡囡的屍體裝起來。
就這樣我們一直等到柳雪妍完全修復身體之後,我們才啓程回家。我抱着裝有囡囡屍體的匣子,後面揹着歐陽藍,她一直埋着頭,不敢看柳雪妍。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說出一些事實了,到了家,我將之木匣子重新放回到工作室。
將歐陽藍帶到客廳,關上門。歐陽藍顯得非常害怕,眼神一直在躲閃,時不時偷瞄一眼柳雪妍。我和柳雪妍商量之後將一些事情告訴了她,但是她還不信,柳雪妍只好在她面前演示了一番。
歐陽藍吃驚的連話都說不通順,“你們前世是認識的?”
我點點頭,歐陽藍擺出花癡的樣子,“好浪漫啊~”
我心道浪漫個屁,或許是少女都有着天真的嚮往吧,我也沒沒有打擊她。歐陽藍又問了一些問題,慢慢打開了自己封閉的心扉,開始接受柳雪妍的身份。最後談到柳雪妍是怎麼生存在斑竹湖的,我也來了興趣,因爲一直沒有問她。
柳雪妍道:“我逃出來之後,流落在民間,遊走於各個墓地,靠着偷取別人的香火才維持自己不被怨氣感染,變成失去理智的惡鬼。之後聽到一個稍微懂點巫術的人召喚,做了他的看門鬼,負責做些折磨人的工作。但是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漸開始讓我殺人,而殺的人太多,我就會被煞氣感染。”
“是不是變成惡鬼的機率更大一些?”歐陽藍問道。
柳雪妍輕輕點頭,道:“沒錯,所以我開始反抗,但是他用符咒將我囚禁起來,每天折磨我,如果不是他妻子看我可憐,將我放出來,或許我就已經死了。出來之後我開始瘋狂的報復,最終讓他家破人亡。”
我倒吸一口冷氣,柳雪妍微笑看着我,道:“你害怕了嗎?”
“那個人死了嗎?”
“他找來一個道士,企圖保命,本來我是無從下手的,但是他自己從卻得意忘形,露出馬腳,被他的仇人在大街上亂刀砍死。”
“是你讓他仇人來的吧?”
柳雪妍面色略微一驚,“你怎麼知道?”
“你能幫他做過事情太多了,對他結下的仇人一定也一清二楚,既然自己沒有辦法親手殺死他,就只好借刀殺人。”我問道,“我說的對嗎?”
歐陽藍點點頭,不過她還是站在柳雪妍這一邊,“那個人那麼壞,該死,小雪姐做的對,我支持你。”
柳雪妍欣慰的笑了,接着道:“他的家人都是他背上負債爲了償還,要賣掉妻女償還,我親眼看到他將不願意進入青樓的妻子推落樓下,一個很好的人就這麼死了,我只是想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卻不曾想,他的仇家也養了小鬼,知道我沒有在他身邊,果斷出手,等我發現他時就已經死了。”
我聞之啞然,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不爲人知的真相,面帶愧疚之色。柳雪妍道:“我找到那道士,讓他幫我瞭解,也就是他把我帶到斑竹湖的,那條雙頭蛇是他讓我照顧的。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也就忘了有關之前有關你一切記憶,連那位商人的記憶一起丟了。”
聽完這個故事,歐陽藍滿懷期待的期望希望柳雪妍繼續說下去,可是柳雪妍大哈欠,伸伸攔腰,豐滿的身姿讓我不敢直視,胸前那兩對飽滿呼之欲出。我道:“你受傷了要多多修養,等一會兒跟我去醫院。”
歐陽藍道:“不需要的,緊緊是崴到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我伸出手指戳在上面,歐陽藍慘叫一聲,“疼——”淚花在眼珠中打轉,“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我抱着歐陽藍回到臥室,把她放在牀上,打開衣櫃,拿出一聲趕緊的衣服,道:“自己換上。”歐陽藍衣服上沾上血跟泥土,不換還以爲我是拐賣婦女的呢。
我回到客廳,柳雪妍還在那裡,趁着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問道:“剛纔那個事情是你編的吧?”
柳雪妍點點頭,我道:“能告訴我真實的嗎?”
柳雪妍道:“商人就是衛陽轉世後的你,妻子就是我,可是你什麼都忘了。”
客廳寂靜的能夠聽到我的心跳聲,我深呼一口氣,柳雪妍眼睛紅潤包含深情的望着我,“你明白了嗎?我一直都在找你的轉世,那道士讓我入輪迴,我不願意,又不忍心看我繼續找下去,就幫我算了一卦,讓我待在斑竹湖,爲了讓我不那麼孤寂,封印了我的記憶,讓那條雙頭蛇陪着我。”
我低着頭,不敢跟柳雪妍對視,憋了半天只說出三個字:“我忘了。”
柳雪妍拭去眼角的淚水,“我等你記起來。”說罷起身回到閣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聽,我聽到閣樓上傳來悲愴的抽泣聲。歐陽藍在臥室喊我過去,我將悲傷拋在腦後,帶着歐陽藍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