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沒有問題之後,讓柳雪妍將鑰匙的一部分交給他。冷徵將鑰匙交給曼薩大師檢查過後,沒有問題,便讓一旁的保鏢將鑰匙撞在密碼箱裡。冷徵站起身,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我伸出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等冷家人走了之後,楓老纔算是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壓壓驚。我走到一旁,道:“這次麻煩您了。”
“哼,要不是憑我拖住冷家那小子……”楓老特意瞧了瞧屋子裡那尊嬰兒泥像,很擔心自己說的話被他聽到似的。我從上次前來就覺得這個東西有古怪,柳雪妍道:“那是一種供養驅使小鬼的道具,只要你不做得罪他主人的事情就不用擔心。”
我嚇出一身的冷汗,沒想到這屋子裡還有小鬼,自從被張子萱噁心過之後,對於死嬰小鬼之類的深惡痛絕。可以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往柳雪妍身旁靠了靠,要向楓老說告辭。
楓老話還沒有說完,柳雪妍已經被我拽着離開了楓老的豪宅,坐上車,還心有餘悸,手心冒出汗水。
柳雪妍抱着陰陽胎,眉頭緊鎖,“這個東西你打算拿來幹嘛用?”
我搖搖頭,因爲爺爺只告訴我陰陽胎能夠化解黴運,卻不知道具體過程。我發了愁,回到家後將陰陽胎放在工作室中,那位傷員還沒有醒過來,歐陽藍在沙發上睡的跟一個死豬一樣。
柳雪妍和我一起在工作室,大眼瞪小眼看着工作臺上的陰陽胎。咔嚓一聲,把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只見陰陽胎裂開一道細縫,又是咔嚓聲,裂紋如蜘蛛網般遍佈整個陰陽胎。
“不好要孵化了。”
柳雪妍拉着我後退,果不其然,蛋殼碎裂,一條尾巴伸出來,接着是腦袋,啪嗒一聲,蛋殼完全碎裂。爬出一條雙頭蛇,還有一個萎縮在一起的嬰兒屍體。
只見這條蛇長着兩個腦袋,一個腦袋吐着猩紅短小的信子發出嘶嘶聲,另一個腦袋則處於垂死狀態,看起來毫無生機。我猛然間想起來,把一生一死兩具身體結合到一起,纔算是真正的陰陽胎。
我拿出刀,將嬰兒的頭割下來,又將那垂死的蛇頭砍下。接着拿出針線開始縫補,雖然是蛇的身體,但是它老實的很,沒有一點反抗,就讓我把身體給縫補上去了。
而另一個腦袋背面則帶着一張人臉,眼睛緊閉着,同時腹部還有四隻嬰兒手掌,看起來就像是嫁接起來的科學怪物。
那小東西的人臉猛然睜開雙眼,喊出一聲:“媽媽!”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柳雪妍問道:“是在叫我嗎?”
柳雪妍點點頭,它跳下工作臺,從身上流淌下來的粘液在地上擦出一條溼漉漉的痕跡,在跑到我身旁的時候,我猛然間發現,那雙眼睛竟然和洛雪一樣是豎瞳,只不過洛雪是琥珀色,而她是血紅色。
說着四隻小手就抱着我的小腿,頓時一陣惡寒,但是還不敢甩開。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嬰兒佔最高級,蛇的思想被壓制着,所以也不會對我做出出格的舉動,就是它長得太駭人了。
“我該怎麼辦?”
柳雪妍道:“你應該喂他一點血,每天拿生肉和自己的血喂他,等到你大難臨頭的那一刻就會代替你去死。”
“臥槽,原來是這麼玩的。”我看着它長得賊恐怖,卻想到還有這種功能。
“據說每死一次,就會失去一條命,也就是說你有兩次大難不死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以前倒是見過別人養過一條。”柳雪妍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事情,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按照柳雪妍所說將手指咬破,餵了它一點血,它猛地張開口,在我手腕處咬了一口,我用了甩,卻怎麼也甩掉。我安靜下來,那玩意在我嘴邊不停的蹭。
柳雪妍笑道:“它好像很喜歡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無雙。”
柳雪妍拍着手掌,讚歎道:“好名字。”
我面前克服了對眼前這東西的恐懼感,叫了聲,“無雙?”
“啊嗚——”
“無雙!”
“啊嗚——”
啪一聲一下子跳到我臉上,四肢抱着我的臉,壓的我不能呼吸。而且無雙身上一股難聞的氣味差點把我薰暈過去,我把它拿開之後,放在工作臺上,越看越覺得滲人,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我實在受不了無雙的樣子,跑去衛生間吐了好久,響起來要喂無雙吃飯,就將冰箱裡凍起來的雞肉塊拿給她。它吃的很快,一口就把半個臉盆多的雞肉塊吞了下去。
不過很快又吐了出來,柳雪妍道:“沒有你的血,它是不會吃的。”
我咬着牙,又給自己放了一杯血,澆在上面。無雙纔將那塊肉吞下去,很是開心發出一陣怪叫,四隻爪子在半空揮舞。
柳雪妍叮囑道:“第一次喂他這麼多血,後面每次一滴就夠了,五天之後他就會長出牙,到時候讓它咬一口就行了,食物它會自己出去獵捕。”
我點點頭,這樣那就方便多了,我鬆了一口氣,一眨眼,工作臺上的無雙不見了。我嚇了一跳,又一眨眼,無雙又出現在工作臺上,但是隻有半個身子。
柳雪妍開着驚駭不已的我,解釋道:“這是它的隱身能力,用來保命的。”
我暗自驚歎,果真是開了眼界。無雙眼睛又盯着一角的屍體箱,柳雪妍發出一聲低吼,洛雪跳出來,吐着猩紅的信子,滿身的氣勢釋放而出,頓時將無雙嚇了回去。估計它以後都不會打洛雪屍體的注意了,蜷縮着身子,在工作臺上睡着了,像一個嬰兒一樣。
既然問題都已經弄明白了,我也就放下了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把不用擔心張子萱的暴報復了。無雙吃飽了就睡,吃下那麼多肉,身體一點都不顯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胃,竟然消化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