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對峙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石曉說不定是申屠梟派來的奸細,應該把他抓起來審訊。”羅家中年人道。
冷家老者道:“他大敗魔教銳氣,還控制了魔教,足以證明他不是奸細,所以不必要審問。”
來的路上魔教的情況都已經大致告訴冷家人了,魔教現在在我們的掌控中,話語權當然也在我們手中。冷家也早就看羅家不順眼了,正好藉助這次的事情出口惡氣,羅家心中有怒火,但是現在佔據主動的是冷家,他們羅家在這麼硬懟,冷家也不會吃虧,吃虧只會是他羅家。
羅家中年人吐了一口氣,走了,但是看臉色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心中的憤憤不平。
我感覺羅家不會善罷甘休的,本來勝券在握的一次行動,讓我給攪黃了。心中自然怨恨,但是他們又不敢對冷家明目張膽的出手,到頭來肯定是會把賬算在我頭上。我頓時感覺人吃飽了就會找事情做,明明敵人就在外面虎視眈眈,而這羣人竟然還有工夫內鬥。
內鬥也就算了,還非要扯上我。怎麼也感覺不到安靜祥和的氣氛,真是讓人煩躁。
歐陽藍他們早已經在家裡等我,準備好了飯菜可以大快朵頤犒勞一下,他們問我很多有關魔神殿的事情,畢竟現在魔神殿剛掌握在步墨風的手中,那些高層還沒有來得及安插眼線呢。
當他們聽到老墨死而復活的時候,全都跟夜裡的貓一樣,擦亮了眼睛注視着我,豎着耳朵聽。講完之後衆人連連驚歎,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將背後隱藏的痛苦一飲而盡。花鬱清的死我沒有告訴他們,就讓這件事永遠藏在我心裡吧。
第二天一早我去工作間,發現那裡整齊擺放了很多的雜物,把我的法陣都壓住了。
“歐陽藍!這是什麼玩意?我走了幾天就把我的工作室當雜貨庫啦?”
歐陽藍正在打掃房間,着急忙慌的跑過來,看完之後着急變無奈,“你不是說要我們幫你張羅縫屍匠的事情嗎,廣告打出去之後幾乎每天都來人送一些有關死去親人的物件,我擔心弄丟了,就全放你屋子裡了。”
我恍然大悟,“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歐陽藍伸出小手指點着我的腦門,“你——啊!”
經過歐陽藍的整理之後,東西雖然多了點,但是卻不顯得雜亂無章,上面還有名字標籤。
“辛苦你了。”
歐陽藍道:“這些又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是蘇瞳、莫秋雨還有那個自稱鮫人族公主以及詹臺煠一同幫忙才弄好的。這兩天來送東西的人倒是少了,估計是等那麼久也沒個消息以爲是騙人的吧。”
“騙人?”我隨手拿起一把梳子,牌子上面寫的十天前送來的,這是她妻子常用的物件,上面還有纏繞的髮絲,有些許的灰塵和碎裂部分,應該在逃難過程中也一直在使用。所以纔會顯得這麼髒。
聯繫方式都在背面,我道:“把這裡收拾一下,東西搬到另外一個屋子,給我留空間做法招魂。”
“好~”
看到歐陽藍這麼乖巧心情也變好了許多,但是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也忙不完,所以就叫莫秋水、水青一起來幫忙。我撥通了電話,“喂,你好,請問您是那位在我們這留下梳子的人嗎?”
“是我!是我!”
我道:“那您現在有空嗎?”
“有,當然有。”
“好,那您來一趟吧,我在這等你。”
掛掉電話我回到工作間,屋子打掃的非常乾淨。她們還在做着最後一點修飾。
水青問道:“爲什麼不開燈?”
“沒必要。”我隨手彈出四朵紫金火焰,昏暗的房間就亮堂了,“待會你們將那人帶進來就可以了,我在這裡等他。”
趁着人還沒到的這段時間我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道袍,還是歐陽藍他們想的比較周到,連道袍都給我準備好了,手中的梳子有着亡魂的氣息,用這些來召回陰魂不成問題。
過了會兒門開了,一位穿着工地服,頭戴安全帽的男子走進阿里,看着有些拘謹與不適應,我道:“請坐。”
房間裡有兩張蒲團,一張就在我旁邊,男子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
“馬遼。”
“這把梳子是你的對嗎?”
“是俺媳婦的,俺本來是鄉下一飯店的老闆,妻子溫柔賢淑,女兒活潑可愛,一家人過了快快樂樂,可是有一天災難突然發生,那些叫做魔屍的怪物衝進了小鎮,俺的飯店也遭了秧,東西全被毀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落淚,我道:“你穩定一下情緒再說吧。”
“俺帶着妻子孩子一同逃亡,那段時間我們食不果腹,經常的挨餓受凍,本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這些都可以熬過去,可是魔屍突然出現,俺們被追殺,妻子被魔屍抓走了,只留給俺女兒這把梳子。然後俺們就被救到了這裡,成了一名下水道工人,”
我點點頭,“你知道你妻子的生辰八字嗎?”
“還需要那種東西嗎?可是俺不知道啊,俺就是一個大老粗,哪裡知道什麼生辰八字,出生年月你看行不?”
我滿頭黑線的說了聲,“也行。”
要來他妻子的生辰八字我就要開始招魂了,其實不要生辰八字我也可以招魂,但是現在世上的亡魂太多,有可能其他鬼魂感覺到召喚,也會過來。爲了避免這種情況,還是用生辰八字確定一下吧。
我將生辰八字用毛筆寫在符咒背面,夾在雙之間,而梳子就放在陣法中央。口中默唸咒語,呼,符紙燃燒,化作一團火焰飛向陣法中央。陣法亮起幽暗的光芒,牆上的火把忽明忽滅,時而又陰風大作。
馬遼激動的攥緊雙拳,面色凝重的看着中央那團火,當火焰消失的時候一道陰魂浮現出來,但是馬遼卻驚叫了一聲,“媽呀!鬼啊!”
“別擔心,她本來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