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裡什麼都沒有,而且我們挖的已經遠遠超出所埋的深度了,這是一處空墳,裡面連個衣冠冢都沒有。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罷了。
那之前所立的衣冠冢到底在哪呢,或者說根本沒有衣冠冢,一切都不過是用來騙丁嫣的。
杜三橫道:“看來郭素柔的死果然有蹊蹺。”
我道:“郭素柔不肯去地府投胎轉世,或許是有尚未了結的心願。”
杜三橫道:“還得回去問那個小姑娘。”
“這個是肯定的,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之後,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我來到這裡還沒有找自己住的地方,況且現在的時間,所有的客棧都已經關門打烊了,還沒有關門的就剩下喝花酒的青樓了。杜三橫道:“來都來了,不如進去休息,我們只吃飯喝酒,絕對不玩女人。”
“這……”
看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我點了點頭,“走吧。”
怡春樓是汴州出了名的風月場所,裡面頭牌千金才能見一面,非常神秘,據說美豔如花傾國傾城。當然我們來不是找姑娘的,而是找地方休息。不過走進來之後就覺得來錯地方里,因爲這裡實在是太吵了。
可是已經走進來了,再拐回去多沒意思。既來之則安之。一位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老太婆走過來,笑問道:“哎呦,二位爺,看着面生啊,是第一回來怡春樓吧?”
我皺了皺眉頭,“我們是來喝酒的,給我們找一個安靜的房間,準備好飯菜和酒。”
老太婆微微一愣,杜三橫笑道:“麻煩再來兩個唱小曲的,給本大爺助助興。”
老太婆笑道:“跟我來吧。”
我們被帶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這裡倒是安靜了許多,不過依舊能夠聽到下面的身影,關上門之後便聽不到了。屋子裡有一尊青銅香爐,香爐表面勾勒鏤空,想必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上面的鳳凰花朵雕刻的栩栩如生,一時間吸引了我。
老太婆道:“二位稍等。”
說罷便退了出去,杜三橫坐下給我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是人間好啊,在地府那種鬼地方,見到的都是各種鬼,煩都煩死了。”
不一會兒老太婆去而復返,身後幾個小二端着飯菜擺放到桌子。飯菜很豐盛,老太婆笑道:“我給兩位找來了本店最會能歌善舞的兩位姑娘,她們一個彈琴彈的好,一個跳舞跳得棒,而且都是貌美如花,性情溫柔。兩位大爺請稍等,一會兒她們就上來了。”
聽老太婆這麼一說我也來了興趣,以前只在書中聽說過有些琴藝高的能夠彈出人心中所想,不知道現實是不是如此。杜三橫也是饒有興趣的等待着。不一會兒兩位姑娘推門而入,看到容貌並沒有老太婆形容的那麼美,但也算是嬌俏可人。
一夥下人幫忙架好了琴,開始彈奏起來,另外一位緊跟着琴聲起舞。
但是動作之間帶着柔媚,不一會兒就多坐入杜三橫懷中。
正在彈琴的放下幾手離開琴絃,站起來走到我身旁,雙手搭在我的胸口,“官人,奴家的身體好熱啊。”
我將她的手拿開,“幫我揉揉肩,別想那麼多。”琴聲馬馬虎虎,看來是被那老太婆騙了,所以我心情不太好,顯得有些不耐煩。
姑娘臉上有點不高興,不過還是照做了。但是揉肩揉的也不舒服,我皺眉道:“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要睡了。”
杜三橫與姑娘纏綿,我睡不着,便打開窗子,吹吹微風。看到後院的花園尤其美麗。其中沒有一個人的走動,顯得頗爲幽靜,在這嘈雜之所,也有如此安靜優美的一面也是出乎我的預料,壞心情也跟着一掃而光。
第二天醒來,我們離開了怡春樓,我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杜三橫也是,走之前兩位姑娘還來給他送別。
杜三橫嘿嘿笑道:“這裡不錯,酒很好喝,菜也很好吃,我很喜歡這裡,不如下次再來吧。”
我道:“行,不過你得先幫我把郭素柔的事情解決了。”
“沒問題,走着,我看丁嫣口中那個老管家有嫌疑,待我抓住他拷問一番,絕對能夠問出一個所以然來,一切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了。”杜三橫道。
王鵲的確有很大的嫌疑,必須得找到王鵲問清楚,但是丁洪的老婆死了,墳地卻那麼寒酸,我感覺不僅是王鵲有嫌疑,就連丁洪甚至整個丁家的嫌疑的都很大。
再次來到丁家,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平常,大戶人家的生活每天都是享樂,除此之外別無他事。大白天的直接動手,我們在丁家找到王鵲的蹤跡,他正在一間屋子裡跟端木婦人聊天。
聊着聊着王鵲的手不老實起來,兩人關係看起來非同一般。端木夫人的具體身份我還不清楚,但是跟丁家一個下人這麼曖昧的確有點說不過去。而且看兩人的關係,似乎不是第一次了。我在外面看兩人調情。
杜三橫道:“要不要現在出手?”
“好。”
我們穿上夜行衣,蒙着臉,手裡拿着大刀,只拿來唬人的,刀壓根就沒開刃。杜三橫與我一同將門踹開。裡面的兩人太過忘情,輕紗紅帳,掩蓋了他們的身影,讓他們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我們。
牀帳裡面可以看到兩個蠕動的身影,我檢查了四周,並沒有發現埋伏。
杜三橫忍不住驚歎道:“我累個乖乖,這小子在丁家沒少幹壞事啊,看來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杜三橫有一個能力,就是看人與人之間的性關係,如果**旺盛,胸口就會有濃密的紅光,而發生過關係的兩人的紅光就會交叉。杜三橫道:“這兩人身上的紅光一個比一個濃密,而且相互纏繞,多達數十圈。”
我吐了口唾沫,“別管其他事了,把這傢伙給我綁了。”
我一腳踹翻旁邊的大花瓶,啪嗒一聲,瓷片碎了一地,兩人也終於從忘我的境界中走了出來。匆忙爬下牀,王鵲慌張的穿上衣服,看到帳子裡還有一個白花花的軀體,王鵲扔了一條被子上去,將她 的軀體遮住。
端木夫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她發現我們的時候,立刻扯着被子遮住胸口,發出一聲驚呼。
“啊——”
端木夫人驚叫一聲,被子差點從身上滑落, 稍肥的手掌抓的死死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我們。
“他們是來幹什麼?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下什麼賭債了?”
王鵲臉色陰晴不定,“不要害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