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吐不出來,那就不吐了,雖然有個胎兒在我肚子裡非常噁心,但是昨天張子萱的行爲無疑是想通過這個胎兒對我表達一些什麼線索。但是我還是一頭霧水,出了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黑色棺材以外,我看不到一點兒有價值的線索。
在那之後,我一連追查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張子萱的任何蹤跡。弄的我天天心不在焉的。不過不同的是,我這幾天的飯量好像大了很多,而且有種怎麼吃都吃不飽的感覺。
我知道這是我腹中的胎兒在作祟,沒有辦法的我,只能求助科學的力量,開着車去了醫院,看看能不能把那個胎兒取出來。
不過我一天折騰了好幾個醫院,醫生無論是給我做X光還是給我做胃鏡,都沒能發現我胃裡面的胎兒,反倒是檢查身體的時候,醫生說我現在健壯的像頭公牛。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剛剛去了一傢俬立醫院做完了檢查,沒有任何意外,再次被告知身體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的我掃興的走進了電梯裡面。
電梯裡面有三面都是鏡子,我趴在鏡子前面,看着裡面臉色憔悴的自己苦笑。雖然看起來我像個營養不良的人,但是其實我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異於平常的精力充沛,好像就像醫生說的那樣,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
張子萱的屍體,我腹中的胎兒以及那個逃走的無麪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像夢魘一般纏繞着我,讓我緊張的幾乎無法呼吸。
過了半天,我突然驚恐的發現,這個電梯依舊在不停的下墜,可我剛纔按的是一樓啊,這電梯怎麼還一直往下落?我用力敲打着電梯的門,卻沒有絲毫作用,電子屏幕上鮮紅的數字一直在不停的向下降,負十一,負五十......直到負九十九層的時候,電梯戛然而止,不再向下落,就在這時候,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了。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究竟是在哪兒?爲什麼醫院會有地下九十九層?難道我在無意中來到了什麼不該來的地方?
電梯門打開以後,我朝着電梯門外面看過去,入目卻是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我站在電梯裡面沒動,重新按下來了電梯上面一樓的按鍵,但是電梯沒有絲毫反應。
我只能借着手機手電筒那一絲微弱的光亮,走出電梯,走向面前那未知的神秘空間。我的心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我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勉強看清了這個空間裡面的情況,其實和普通的房間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這個房間非常大,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腳步的回聲。
我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那麼害怕,慢慢走向前去。
我發現在房間的正中央,放着六口黑色的木頭棺材,看着這些棺材,我突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我走近這些棺材觀察,震驚的發現,這六口棺材,居然和出現在我家裡那些神秘的棺材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實在是壓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求知慾,慢慢的打開了第一口棺材。棺材裡面空蕩蕩的,但是正中間,放着一條手臂!這條手臂一看就是男人的手臂,而且這個人的身形應該不會太胖,我能清晰的看到手臂上面凸起來的青黑色的血管。而這手臂的上端的傷口處十分不平整,還能清楚的看見鮮紅色的血肉以及白色的骨頭,看起來這條手臂就像剛被人生生從身體上扯了下來一樣但是傷口確實沒有流出血液。
看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這究竟是誰的手臂?看起來手臂的主人就好像被某種詭異的儀式給封印到棺材裡的一樣。
貌似後面的棺材也印證了我所想的,第一口棺材裡面放的是這個人的左臂,第二到第四口棺材裡面放的分別是右臂,左腿和右腿。我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本來轉身想走,卻還是壓制不住自己心頭那股強烈的求知慾,緩緩地打開了第五口棺材的蓋子。
棺材裡面放置的是這個人的軀體!裸露的生殖器官告訴我,這個軀體的主人和我所想一樣,就是個男人,但是不知道爲啥,我對這個軀體總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這種奇怪的感覺不禁讓我皺起來了眉頭,難不成我認識這個軀體的主人?不應該啊,我認識的什麼人會被放進醫院的,根本就不存在的地下九十九層?
我的手慢慢的伸向了最後一個棺材,懷着忐忑與恐懼,我將最後一個棺材蓋子緩緩打開,一個人頭清晰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卻被這個人頭驚駭的直接控制不住,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我終於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熟悉這個人了,因爲第六口棺材裡的人頭,分明就是我自己的頭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換做任何一個人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誰能想象自己有一天會看見被分屍的自己的身體?
我現在腦海裡面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跑!趕緊回到電梯裡面!
逃跑的念頭纔剛剛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面,我卻驚詫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再次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和前兩次不一樣的是,這次我的身體動了起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根長針,還有一團黑色的毛線。我頭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我的手顫顫抖抖的將毛線穿進針孔無比粗大的長針裡面,然後去第一口棺材裡面拿起來了左臂,然後到第五口棺材那裡,將左臂對準傷口。
隨後,我的手就開始不由自主的縫合起來!
自己將自己的手臂縫到自己的身體上面,我的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我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而且這不由自主的縫合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心靈上的創傷,還有清晰的來自我身上的左臂處的疼痛。
縫線的疼痛居然會傳導到我自己的身體上!
我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來了大量的汗水,而這時候我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晰,它將疼痛的訊號用成千上萬的神經傳遞到我的感覺上去,每一針下去,都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我不僅要承受針穿過身體的疼痛,而且要承受粗糙的毛線略過傷口的疼痛!
在這種慘無人道的雙重摧殘下,我度過了漫長又煎熬的一個小時。我中間好多次都想讓自己就那麼暈過去,但是我的大腦卻給我下達了清醒的指令。
好不容易將最後的人頭給縫到了身體上,我的脖子這會兒也疼的幾乎麻木了。這時,我的身體一鬆,突然又能動了。我不由自主的跪坐在了地面上,然後瞬間躺倒在地面上開始不停的嘶吼,翻滾起來。疼痛還在,一直在不停的折磨着我可憐的神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時間長到我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一樣,我纔像一隻死狗一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感覺好像就從地獄逐漸回到了天堂一樣。
我的衣服褲子已經全部被汗水給踏溼了。
我好不容易爬起身來,想要看看縫合後的我自己的另一具身體究竟怎麼回事的時候,卻發現後面有個人狠狠的勒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時間難以呼吸,好不容易緩緩扭頭,卻驚駭的發現,面無表情的,另一個我,正在用力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的另外一具身體的力量比我自己大多了,無論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那雙強有力的胳膊的束縛。
我漸漸呼吸困難,直到最後喘不過來氣,一點一點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