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條從白骨中爬出來的小蛇陸續跳進水潭裡,撲通聲一聲接着一聲,此時我的下半身已經麻痹,想要逃是不可能的。那幾條五顏六色的小蛇劃開波紋,一條條的向我遊了過來,圍繞着我轉圈圈。
我是已經將自己看成岸上那兩具白骨了,去沒有想到下一刻,一條小蛇忽然從水中飛跳起來,一頭扎進我嘴中。雖然是僅有拇指粗,但是猛地一下被這玩意插進喉嚨裡,極其難受,尤其還是活的。
我在水裡掙扎着,又猛灌了幾口水,想要抓住僅剩的半條蛇身把它給拽出來,可是雙手一滑,整條蛇就鑽進肚子裡。
接着肚子裡就如同翻江倒海似的痛,恐怕女人生孩子的痛也不過如此,我的面容因爲劇痛扭曲在一起,映在水潭裡的水猙獰又恐怖。又是一條小蛇飛躍起來,鑽進我嘴裡,劇痛之下,讓我變得瘋狂。
上下牙緊咬在一起,強大的咬合力咬破皮肉,咬斷骨頭,咔嚓一聲,小蛇的身軀應聲斷成兩節。腥味蛇血刺激着我的神經,留在我口中的那半截還沒有死透,蠕動着滑進我的胃裡。
疼痛感更加強烈,好像有人拿着一杆烙鐵在碾壓你的胃,讓你生不如死。如潮水般涌來的痛苦讓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身子不斷的下沉。昏迷的時候,還感覺到有東西撬開自己的嘴,往裡鑽。
湖面上冒出幾個水泡,又恢復一片寧靜。
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漂浮在水面上,來不及多想,被小蛇鑽進口中的陰影還留在心裡,想都沒有想就往岸上爬,結果發現自己的手腳恢復正常了。我飛快的爬到岸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我的肚子鼓囊囊的,像懷了孕快要生了似的。
撐得肚皮露出青筋,拿根針一紮就會像氣球一樣砰的一聲爆炸。
讓我渾身冰涼,仿若置身冰窖之中。接着感覺到噁心,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哇的一口腥臭骯髒的東西從嘴中噴涌而出,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等到我吐完,身體好像虛脫似的,一頭栽倒。半邊臉印在嘔吐物裡,眼睛看到嘔吐屋裡夾雜着破碎的蛇皮,還有骨頭,還有一條殘缺不全的小蛇。
伸手一摸肚子,有恢復往日的平坦,還多了幾塊腹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爬起來來到湖邊,確定自己已經沒事之後,喜出望外。清洗完自己身上的髒東西,打算離開。
可是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讓我決定去看看那兩具屍骨。
走近了,發現那兩具屍骨相擁在一起,平躺下來,三分之一的骨頭埋在土地裡,在另一具略顯嬌小的屍骨腹部有一團看不出形狀的碎骨。上面撒着一層沙土,幾顆晶瑩剔透的蛇蛋宛若白玉一般安靜的躺在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蛇蛋殼上有胎兒的影子。我揉揉雙眼,再一看又沒有了。
除了着兩具屍骨之外,還有旁邊幾塊大小不一的巨石落在一起,組成的石堆,可是當我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身子猛然戰慄,那種面臨生命危險的氣息讓我渾身冒冷汗,嚇得手腳僵硬。
最後不得不放棄,心想那幾塊石頭還真邪門。離開水潭,想要找到有關囡囡的線索,只有回到原地了,這次路上的蛇對我倒是意外的友善,有些蛇在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我驚奇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很快我就回到之前的地方,看到那墳堆的時候,我不禁想起那些涌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小蛇,現在想想依舊渾身難受。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跟了上去。
既然找到這裡了,我就繼續往回走,我離開了此地,回到了自己進入竹林的入口。
蛇皮已經消失不見,我仔細的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四處查找着,最後在發現一顆染了血的竹筍,同時看到眼前有一條紅色的細線,還有地上的泥腳印,已經有人來過了,我連忙沿着這套路追尋過去。
結果沒有走到一半,就發現一條死狗,還有一個死去的警察。把我嚇了一跳,可是定了定神,還是決定上前查看一番。
狗渾身僵硬,嘴角溢出白沫,眼睛露出大片的眼白,身體蜷縮成詭異的球形,在我想要起身的時候,聽到噗嗤一聲,從狗的身體裡鑽出一條小蛇,我急忙要後退,卻發現那條小蛇鑽出來之後逃也似的遊走了。
我不敢再上前,去看那具人的屍體,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渾身成青黑色,雙手掐着脖子,一直保持到死,眼珠外凸,緊緊咬着牙關,身體已經開始浮腫。在他體外找不到任何被咬傷的痕跡,更不知道他是怎麼中毒死的。
爲了避免留下嫌疑,我沒有敢翻動他的屍體,僅僅蹲在旁邊查看。我搖搖頭,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真正的辦案人員來做吧。
我繼續向前走,很快就到了竹林邊緣,眼前就是斑竹湖的湖水,有條人踩出的泥道,我順着滑了下去。兜裡面裝的一塊小石子滑落出來,差點落到湖裡。我撲上去一把握住,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這可是價值兩萬塊呢。我用沾滿泥水的衣服擦乾淨,放進上衣口袋裡,早知道自己就不把他帶出來了。我原本還以爲有什麼奇特的功效,希望帶着避避邪之類的,可是結果讓我很失望。
我爬起來,順着泥道向前走去,很快就聽到一陣噪音,人聲和狗叫聲混合在一起。我就加快腳步,燈光閃爍間,我看到一羣人牽着狗在在一片河灘上四處搜尋着什麼。可是我眼睛好像裝了夜視鏡一樣,發現地面上有一條水桶般粗的身影穿行,趁人不注意捲起一條狂吠的警犬。
巨大的絞合力,讓狗的身體裡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它像丟垃圾一樣丟掉狗的屍體。又向下一條目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