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我聽到有動靜,就被驚醒了。我摸着身下的柔軟的牀鋪,一股眩暈感涌上來。那酒有問題,我下牀點着油燈,看到其他牀鋪上依次躺着冷徵、李恩、歐陽藍也就放心了。想喝杯水,卻發現這下面連個杯子都沒有。
便順着樓梯走上去,屋子裡沒有電燈,門也是開着的,冷風呼呼的往屋子裡面灌。
老頭在外面跟什麼人交談,我記得自己登上樓梯的時候,通往下一層的木板上的鎖好像打開了。
我靜悄悄的走到窗戶邊,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後繞到房子一旁,看到屋子外面又兩個人影。黑暗之中兩個身材差不多的人,其中一個帶着面具。我心裡一驚,這老頭竟然跟巫妖域有聯繫。
兩人的交談聲不大不小,到我這裡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噪音。只見老頭從屋子裡拖出一個袋子,拉開之後,裡面躺着一具屍體。我瞬間察覺到不妙,趕忙翻身進屋,叫醒了其他人。
“急什麼,還沒有天亮呢。”冷徵酒勁還在頭上,就屬他喝的最多。
除了歐陽藍之外,只剩下我和她兩個人還保持着清醒。我趕忙熄滅油燈,讓歐陽藍回去躺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沒有我的信號不要動。
我也回到牀上躺好,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慘淡的油燈光慢慢靠近,我閉上眼睛。只聽到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我牀邊。
“就是這個人嗎?”
“沒錯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逃到了這裡,正好把他們也煉成殭屍。”
我感覺到一隻手伸向我,卻被老頭擋了下來。
“這個人暫時不要動。”
那人有怒氣,但是憋了回去。
“這個不動可以,那其他人你就別管了,先弄死再說。”
我心道,“不好,其他人要有危險。”腦子裡飛快轉動着,可是卻沒有一點注意。如果我睜開眼,未必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可是躺在這裡也救不了其他人啊。我暗自責怪自己,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應該留個心眼的。
老頭道:“不用擔心,這些人喝下的酒中有毒藥,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糟了!”
只聽到啊的一聲慘叫,彷彿豬叫一般。我睜開眼睛,抓起枕頭甩在老頭的臉上,身子向旁側跳開。看到冷徵手中一把滴血刀,正是宰羊用的那一把。面具人捂着肚子後退,血滴答滴答流的滿地都是。
這時候有傳來啊的一聲大叫,歐陽藍從牀上跳下來,跑到樓梯口處。李恩躺在牀上開始抽搐,看樣子病又要翻了。
老頭被一枕頭蒙到在地,我心想這麼弱?順勢衝上去,掂起揹包對着老頭的腦袋砸,十幾下之後,老頭連伸出雙手抵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勁的哀嚎。我氣喘吁吁的將揹包丟到牀上。
面具人即便是受了冷徵一刀,依舊和他打成平手,兩人將屋子當做戰場,打的不可開交。我不知道是去幫冷徵還是去幫歐陽藍解決犯病的李恩,但是李恩根本不給我思考的時間,爬起來之後,雙眼放射出兇光。
瞪了我一眼,然後衝向面具人。面具人雖然察覺到了,但是沒有吧李恩放在眼裡,伸出一隻手。李恩撞了上去,咔嚓,面具人扶着手臂慘叫一聲。李恩雙手抓住面具人的肩膀,在我們目瞪口呆之中,將面具人摁在地上,一時間血肉飛濺。
我和冷徵實在看不下去,上去將李恩打暈之後,擡到牀上。而面具人脖子上直冒血,可是還是沒有死,掙扎着要爬起來。我這才發現他似乎不是普通人這麼簡單,眼睛呈灰綠色,傷口也正在慢慢癒合。
他仰起頭,露出一口尖銳的牙齒,就要咬我的手腕。我躲閃不及,幸好冷徵及時的一棍子,將他的腦袋砸的**四溢。濺了我一聲黏糊糊的東西,非常的噁心。
我雖然想留個活口,不過死就死了,還有一個老的呢。
“你下回能不能溫柔點。”我脫掉身上的外套。
冷徵收起離火棍,我挺好奇的就問道:“你那根棍子看着那麼高科技,哪買的?”
“這是我冷家的傳家寶,你想都不要想。”
歐陽藍幫李恩壓下屍毒,就讓他躺在牀上休息。我和冷徵將老頭綁起來,綁在掛油燈的柱子旁邊。
我端來一盆涼水潑在他臉上,老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
祈求饒命的聲音到最後就聽不清楚了。
冷徵擺出一副冷漠的姿態,審訊犯人一樣審訊他,“說吧。”
老頭沉默片刻,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叫張鐵柱,從小就生活在這片深山裡,和家人靠着買藥材維持生計,在我三十歲歲那一年,有一羣戴面具的人將我年邁的父母抓走了,並讓我把來到這裡的弄死之後,將屍體交給他們。”
“我會每上交一具屍體,就會得到一筆錢,只要每個月上交到足夠的量,我就能夠暫時離開這裡。那個人是一直和我交接的,屍體都是交給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所以你們問我我也回答不了,對於你們,我也是當做一般的人來看待,至於你,我真的沒有想動殺心。”
我道:“爲什麼不殺我。”
“我父親還有一個身份,是這座山裡的守墓人,他囑咐不要傷害手背上有印記的人,不然以我下的藥量,你們根本醒不來。”
我嘖嘖嘴,“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演的嘍。”
老頭嘆了口氣,“你們不相信我就算了,動手吧。”
冷徵和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這老頭還真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冷徵和我都下不去手,經過一番內心掙扎之後,我道:“我可以饒你一條命,不過你要帶我們去古墓的位置。”
老頭並沒有因爲活下來而感到高興,淡淡的應了聲,“這是應該的。”
我給老頭鬆綁,讓他暫時緩一緩,沒有管他。李恩還沒有甦醒,所以只能等到白天在行動了。
冷徵站在地窖口,好奇的問了一句,“下面是什麼?”
“死人,我勸你還是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