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我們手底下的人馬已經奉命帶到,如今死傷過半,能否讓我們撤回修整?”
一個和大老黑地位相當的旅帥拱手跟妖庭的執法官討饒道。
可那執法官卻對此不聞不問,手裡的長刀一亮,冷冰冰地喝罵道:
“你們這些狗才,數萬人馬都不能殺敵一千,還有臉撤軍?奉了計蒙妖神令,你們若是不先退了這一部的敵軍就有人膽敢自行退走的,就地格殺!”
衆旅帥面面相覷,眼中全都滿是憤怒和無奈,誰讓他們不是妖庭嫡系出身,此時只能任人宰割?
“啊!”
沉默了片刻,當場就有一名性情衝動的旅帥,無奈地率領手底下的親兵去回頭衝擊卞莊的部隊,試圖殺出一條生路來。
卻見這旅帥跟手底下的親兵果然不同於一般的烏合之衆,接連砍了好幾個天兵,衝散了數座五人陣,但最終還是被其他天兵圍在了當中,片刻之後就被砍成了肉醬,當場橫死!
衆旅帥一見這人的下場當場臉色鐵青,前有狼後有虎,這還讓人怎麼幹?
但情況已經不容他們多想,天庭兵馬已經將他們手底下帶來的羣妖絞殺殆盡,殺紅了的眼已經盯上了這邊的這些肥肉,個個躍躍欲試想着要上來斬下人頭去領功。
這回,他們這些人是想躲都躲不開了!
“殺!”
這些妖帥個個也都不是善茬,既然逃不開,那索性一發狠去就殺個痛快!
一聲大喊之後,衆妖紛紛帶着親兵殺入敵陣,猶如十幾道利箭刺入鐵桶,頓時迸發出非一般的火花來!
只見一路順風順水的天兵前部這時忽然有些騷動,這是因爲磕到了硬茬子而產生的些許不適,衝擊陣型也隨之一挫。
武吉和龍鬚虎跟在大老黑的身旁,一路殺過去;
兩人自然不能真的動手,這都算是自己人,真動手殺了幾個自己心裡也說不過去,只得揮舞手中的長槍、旗杆將殺來的天兵撥開,直接將人掃飛出數裡之外。
天兵之中就好像是颳起了一陣颱風,武吉他們的所到之處天兵一沾身就紛紛莫名其妙地倒飛出去,倒也在戰場裡形成一道奇異的風景。
兩人現在的形象是未成仙但卻天生神力,激戰之中打不穿敵軍護甲只能打飛,也算是符合這一點,因此倒也沒人懷疑,只是對這海馬兄弟的天生神力刮目相看了許多。
衝殺到了後來,十幾個旅帥連同手底下的親兵竟然全都陣亡,只剩下了大老黑和他手底下的武吉兄弟——這當然主要是因爲武吉兄弟的功勞。
大老黑滿身是血,還不是什麼敵人的血,多數都是自己身邊親兵死後潑到了自己身上的,整個人的腦袋更是一陣懵,揣着粗氣都快找不到方向。
幸虧是武吉和龍鬚虎一人一邊攙着他,另一手揮舞大旗撥開不斷來襲的天兵,這才保得他不死。
天庭兵將接連衝擊了好幾輪,但卻始終拿不下這最後剩下的三人,不由得軍心有些動搖開始躊躇不前,只是將三人圍在了當中,場面一時呈現出尷尬的靜謐。
……
妖庭大軍的正中央,今天是十大妖神之一的計蒙率軍出戰,此時他正密切關注着正面戰場的局勢,絲毫沒有去在意武吉他們這邊的炮灰部隊。
這時身側有一親信附到他那龍頭邊,小聲耳語了幾句,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哦?還有此事?”
那親信立刻接着稟告道:
“親眼所見,那北玄部一旅帥麾下,有兩名未成仙的小妖,憑着天生神力力敵萬軍,現在還在那裡僵持!”
“天生神力啊……倒是難得,但既然不是我妖庭裡帶出來的人,我也不會去用他,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看計蒙並不在意,親信又趕緊在計蒙耳邊小聲地提醒道:
“妖神您忘了,當初東海三仙島的那位可是說過,想討要一些力氣大的人手,可諸位妖神都捨不得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個大妖,所以才只拍了些尋常妖怪過去,惹得那位當場大怒……”
計蒙龍頭一擡,眼皮子一眨,立刻動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將這兩人獻給三仙島?這倒是個好主意,省得那臭娘們天天來妖師那裡高黑狀,吵吵鬧鬧煩死人!反正也不是咱們妖庭的人,你看着點吧,此戰過後如果沒死,那你就安排他們送去三仙島,堵了那娘們的嘴!”
“也不知道那老處女想要這些精壯的妖族做些什麼,哼……”
……
“報!前軍進攻受阻,有三妖異常厲害,擋住了我軍的軍勢,還請將軍定奪!”
傳令兵急匆匆自天兵前線趕來,朝一身甲冑的卞莊稟報道。
還別說,這卞莊穿上了將甲之後果然是非同尋常,他原本就生得孔武有力,長得也是星目方臉,再加上這身亮閃閃的銀鎧,真是天生的神將!
“哦?什麼人,竟然如此厲害,難道是金仙大能不成?”
卞莊對自己調教出來的士兵異常自信,除非是金仙以上的高手駕臨,否則他根本想不出來有什麼是他的人打不過的。
“報……是一個散仙的妖將,和兩個未成仙的妖兵……厲害的是那兩個妖兵,天生神力,衆將都近不得他們的身……”
傳令兵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一路走來戰無不勝的“卞”字旗居然被兩個未成仙的小妖給擋了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豈有此理,區區的兩個妖兵……”
卞莊大怒,正要發火,忽然想起來分手時小老爺的話,這麼古怪的妖兵該不會……
這麼一想,卞莊暫息裡怒火,點了身旁的副將:
“劉副將!你走一趟,去問問那三人的名號,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哪裡的大妖在這裡跟咱們開玩笑過不去!”
劉副將點頭稱:
“是!”
劉副將隨後便隨着傳令兵直接飛到了前線。
此時天兵早已將武吉三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但半天就是沒有一人敢上前挑戰的。
劉副將也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他正要上前問個明白,但見一隊天兵捂着褲襠,哭喪個臉往回撤,看起來好不奇怪,於是他攔住一人喝問道:
“兩軍陣前,你們這事成何體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不是小人們不懂體面,只怪敵軍他……他手段實在是太齷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