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空間之主身亡

界主之間的戰鬥,更多的看的便是彼此對於大道的理解。

帝辛從凡間人皇,一步步成爲整個洪荒界的人皇,歷經了千辛萬苦,渡過了萬千劫難,在終焉之戰的結尾,更是在未曾登臨界主之位的時候就領悟了人道的本質。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人之道,補不足而奉有餘。

曾經洪荒界鴻鈞所合的天道,本質上是掠奪,是平衡。

而帝辛掌握的人道,卻是以奉獻和犧牲爲核心。

奉獻,犧牲,就是人道的真諦。

帝辛與夏結盟之時的切磋,除了祛除體內舊神之力殘留的大部分污染之外,更是對於人道有了進一步的參悟。

而之後,他的分身在進入古月界之後,除了虛影出現的時刻,他大部分時候都在繼續參悟着人道的真諦。

人道的根基,在於這無數世界,無可兆數的人族。

如果說當初爲了億萬萬人族,帝辛可以以大奉獻術獻祭自身;那麼身爲人道之皇的帝辛,同樣會得到億萬萬人族的加持。

若是無距的霸道來自於十界的庇護,帝辛的霸道則來自於被他庇護的億萬萬人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便是人道之中的霸道,同樣也是帝辛登臨界主之後,根據人道參與出來的秘術之一。

人皇之威顯現在外,此處雖非洪荒界內,但是人皇所立之處,這裡屬於人皇的疆域。

而疆域之內,上至雷霆雨露,下至草根履蟲,都在人皇的絕對掌控之中。

但是這個秘術範圍的大小,卻並非是固定的。

在和其他界主交手的時候,能夠被帝辛絕對掌控的疆域,其範圍大小,需要看他和交手界主對於己方大道的參悟程度。

帝辛雖然能通過人道去接見影響其他大道,但若是那條大道的界主在此,那麼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對於這條大道的優先度自然是極低的。

而無距對於空間大道的參與顯然是極深的。

帝辛在和無距交手之後,便第一時間使用了秘術,然而他能夠掌控的絕對領域,只有身前一丈。

頭頂爲天,腳踩爲弟,四象分立四方奠定方向,八卦之力維持宇內清濁。

無論無距如何使用空間之力,都無法影響到帝辛身前一丈的位置。

但是一丈之外,空間卻在無距的操控下,早已開始了無可凡數的變化。

無數不可見的空間裂縫,則遍佈在帝辛身前一丈的分界線上,試圖將那一塊固若金湯的空間切得支離破碎。

帝辛雖然能掌握身前一丈的空間,但是一丈之外,東南西北前後左右卻都在無距的操控之下。

因此,除非將距離拉倒一丈之內,否則他想要攻擊到無距,卻並不那麼容易。

然而,掌握着空間之道的無距,所立之處的空間便是他的延伸,是他的武器,又怎麼會傻到與帝辛拉近距離。

因此,他雖然無法僅憑着空間之力隔空侵入帝辛的身前一丈,但是帝辛除了一開始的偷襲之外,也無法再奈何他。

兩人陷入了僵持之中。

然而這一切,在噬也參與戰鬥之後,就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對於三人交手的區域,無距是以空間大道支配,帝辛是以人道鎮壓,那麼掌握着吞噬大道的噬,便是對於規制極致的破壞。

在噬的吞噬之下,原本在無距支配下的空間,陡然多出了一絲不在他控制之內的變化。

之所以是一絲,是因爲噬以吞噬之力所造成破壞的那一片空間,在下一個瞬間就出重新歸於噬的掌控之下。

誠然無距可以不斷增加空間的變化,然而噬那不將道理的吞噬所帶來的破壞,卻像是不斷往齒輪中間卡去的釘子,他每每拔出一根,噬就再次敲進去一根。

對於界主級別的存在來說,這一瞬間不在無距控制之中的變化,便是極大的破綻。

而無數個瞬間連在一起,便組成了通往無距身前的康莊大道。

噬知道自己不像另外兩人,沒有復活的機會。

雖然論起極致的破壞力,掌控吞噬大道的她,哪怕如今實力大損的情況也要在帝辛之上,但是卻沒有貿然靠近無距,仍舊以吞噬之力不斷破壞空間,在一旁進行輔助。

而帝辛則心有默契的,在噬創造出來的機會中,猛然將無距拉近了一丈之內。

一丈之內,人皇之威高高在上,萬千大道臣服於下。

原本對空間如臂驅使的無距,在進入帝辛身前一丈之後,突然如陷入沼澤一般,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制。

他無法再擾亂周圍空間的變化,而帝辛蘊含着人道之力的拳頭又盡在眼前。

無距雖常以空間之道行纏鬥之事,但身爲界主又如何沒有拼死一搏的勇氣。

既然無法再操控周邊的空間,那便將空間之道加持己身。

危機之下,無距的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面對帝辛霸道的一拳,他不退反進,蘊含着空間之力的一掌迎了上去。

恍惚間,無距排出的似乎不是手掌,而是一柄鋒銳到足以切開世間萬物的利劍。

世間最霸道的拳頭與最鋒銳的手掌碰撞,仿若滾燙的刀切入了黃油之中。

兩人交叉而過。

帝辛的拳頭已經從腕處齊根而斷。

然而他卻面不改色,反而迅速擡起了另外一隻手,以掌爲刀,話不猶豫地沿着斷去手掌的那隻胳膊肩膀處劃去。

然後,他一掌將被切下的斷臂拍向遠處。

然後在噬的眼中,那隻被拍飛的斷臂,在遠離了帝辛之後,空間之力猛然爆發,如同無數從內部傳出的利刃一般,將斷臂切成了無數的碎塊。

顯然,若不是帝辛速度夠快,等到空間之力蔓延開來,被切成碎塊的就不僅僅是一隻手臂了。

而另外一邊,無距的胸前卻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空洞。

他微微一怔,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大洞,轉身正準備說什麼,卻見那隻在胸膛空洞中的拳頭猛然炸開,將他的身體炸成了無數的灰燼。

在以一臂爲代價之下,空間之主無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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