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哥通融一下可好。”
“這幾錠銀子就算我送幾位的吃酒錢,不用還了。”
說着,帝辛將手裡的銀子往前又推了推。
“你有沒有辦法交代,關我們屁事?”
鞋拔子臉男子一臉的嘲諷之色,手中的匕首來回比劃着,似乎考慮在帝辛身上什麼部位劃幾個口子。
其他三人看到帝辛這副不敢反抗的樣子,也轟然大笑了起來。
“對啊,你能不能交代,關我們屁事?”
“哥兒幾個找你借錢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擡舉!”
“識相就趕快將錢都交出來,哥幾個要開心了,說不準還能給你留一點當回家的路費。”
“讀書人,再墨跡小心我們打斷你的手,讓你再也寫不了字。”
“快點把錢袋交出來……”
你一言我一語,顯然是將帝辛看作了砧板上的鹹魚,想怎麼宰就怎麼宰。
帝辛緊緊握住銀子,“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們別逼人太甚?”
“逼你又怎麼了?”
爲首的鞋拔子臉男子向前一步,手中的匕首挽了一個刀花,鄙夷地說道:“怎麼,你還想打我……啊……”
伴隨着一聲慘叫,他感覺一個堅硬的物體磕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倒抽了幾口冷氣後,鞋拔子臉男子下意識地用手摸向了額頭上被砸的地方。
“嘶……”
他摸到了一個腫起來的大包。
再看帝辛的手上,剛纔的銀子已經少了一塊,顯然剛纔就是用銀子砸的他。
不過用什麼砸的已經不重要了。
“你居然敢砸我?”
鞋拔子臉男子怒火上升,對着另外三人大吼道:“動手,給我打死他。”
三人被帝辛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現在聽到鞋拔子臉男子的聲音,一個個都回過神來。
看着被圍在中間,手中握着三錠銀子的帝辛,三人的表情也逐漸猙獰了起來。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反抗他們,真是不要命了。
當然了,殺人他們是不敢的。
在京城地界死了人一定會被查出來的,但教訓他一下還是可以的。
似乎被四人的表情嚇到了,帝辛後退幾步靠在牆上,緊張地說道:“你們不要過來。”
然而四個人卻越靠越近。
“小子,本來我們是不想動手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先的動手。”
“今天哥兒幾個就教教你,以後要學會低調,有錢了別露出來了。”
“別想反抗,否則的話哥兒幾個不確定能停的了手。”
“……”
雖然被帝辛出其不意砸了一個人,但他們顯然並沒有因此將帝辛放在眼中。
四個人打一個,怎麼看他們的勝算都是最大的。
……
“啊……居然敢打我們,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
“錯了,嘶……大哥,不,大爺別打了。”
“救……救命啊!”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再也不敢了。”
……
“滾。”
伴隨着一聲清脆利落地“滾”字,四個鼻青臉腫的人手腳並用地爬出了巷子,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其中一個人的屁股上還扎着一把匕首。
“呸。”
看着四人狼狽逃竄地模樣,帝辛啐了一口,囂張地說道:“居然敢打劫一個讀書人,不知道讀書人都講究禮樂騎射嗎?”
說完,他一瘸一拐地,從衚衕的另一個出口選擇了離開。
……
衚衕一側的牆上,圍觀了正常戰鬥的地字九一滿頭黑線。
在酒樓結賬出來之後,他跟蹤帝辛的時候也發現了跟蹤帝辛的那幾個小流氓。
不過他並沒有聲張,而是悄悄落後了一步,想要看看帝辛如何處理那幾個人的跟蹤。
雖說酒樓的小二說了此人沒什麼問題,但該有的謹慎還是要有的。
這幾個小流氓既然主動送上門來了,那麼不利用一下簡直太浪費了。
然後在進入這條衚衕後,他就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說戰鬥簡直就是擡舉。
屁的禮樂騎射,不就是比誰力氣大,比誰更能抗打嗎?
圍攻的四人中,那個男子屁股上的匕首都是被同伴鞋拔子臉男子慌不擇路下紮上去的,那個讀書人唯一的作用是掄起拳頭一頓亂捶。
而那個讀書人,他的腳也不是被打傷的,而是自己崴了的。
地字九一活到這麼大,雖然打架的那幾個都是普通人,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憑藉着四六不是的王八拳就將四個人打得哭爹喊娘。
至於帝辛爲何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他並沒有懷疑。
在小二“套”出來的信息中,這個讀書人出身在獵戶之家,以前除了讀書之外,有時候也會跟着父親去山裡打打獵什麼的。
剛纔在酒樓吃的比常人要多一些也從側面證明了他的身體素質。
這估計是他第一次和人打架,所以一開始纔會有些害怕。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沒有了繼續跟蹤下去的念頭。
之前高調的露富,以及剛纔的表現和身手,大致已經可以掉這個人的排除嫌疑了。
跟蹤這個讀書人只是出於基本的警惕,如今既然排除嫌疑,他也就不想再跟下去了。
之前綁架了那個女人後的交換條件,裕王遲遲不給回覆,看情況果然如預料的那般,是要先派人嘗試能否救出那個女人了。
如此算算時間,距離那位叛逃到裕王麾下的天字五號回到京城,最快也沒有幾日了。
天字五號可是一位先天大宗師,而且是出了名的謹慎,等他到了之後所有人就一點鬆懈都不敢了。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可以的話提前放鬆調整狀態是最好的。
如此想着,他轉身跳入了旁邊的衚衕,原路返回。
放鬆之前,關於那個讀書人的判斷還是要彙報上去的。
至於帝辛錢袋裡的銀財,其實他也有些心動,但神君的任務更爲重要,爲了防止節外生根,他並沒有去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
另一邊,帝辛在離開衚衕之後,仍然一瘸一拐地走着,但他的臉上已經收起了剛纔表現出來的囂張。
身後跟蹤的氣息已經消失了,剛纔的行爲應該成功騙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