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低頭,看着給自己撫平眉頭的西子,眼神愈發的溫柔。
“愛妃,你可有何良策?”
小動作被抓了先行,西子俏臉一紅,聲音更加婉轉。
“算不上良策,只是妾身和沈大人商量的一點對策,還需要殿下決定是否能行。”
帝辛將她的手抓了回去:“說說看。”
“嗯!”
西子依偎在帝辛懷中,微微點頭說道:“殿下可還記得南洋小國?”
“那個由大離和大食商人後裔,以及本地土著組成的國家?”
“嗯!”
西子吐氣如蘭道:“我們這邊人手不夠,若是能夠僱傭南洋小國的人手前來開採礦物,那麼開採的速度自然能夠提升起來。”
質不夠,量來湊。
帝辛哈哈一笑,忍不住捏了一下西子的小手,讚歎道:“不虧是孤的愛妃,這個辦法的確不錯。”
帝辛用的力氣並不大,但西子還是嬌哼了一聲,謙虛說道:“也不止是妾身自己,這是沈大人的提議,妾身覺得可行,所以纔來稟告殿下。”
“那也是孤的愛妃厲害。”
左右室內也只有他們兩人,而沈千華的功勞也不會被抹消,帝辛自然願意多哄着西子一些。
“殿下就知道哄妾身開心。”
西子的臉更加通紅,忍不住嬌嗔了帝辛一句後,繼續說起了正事:“殿下,南洋小國的人敢同意我們的僱傭嗎?”
“畢竟他們還要忌憚大食那一邊……”
帝辛感覺到西子的身體不再冰冷之後,帶着她來到了掛在牆上的地圖面前。
地圖上,大離與大食的據點都用不同的標誌標誌在上面,而在兩方的戰場之外,還有一個代表着南洋小國的特殊標誌。
顯示中立。
帝辛看着地圖思索片刻,突然指着靠近南洋小國的一條山脈說道:“如果我們將這個地方佔領,大食是不是就威脅不到南洋小國了?”
這些年的薰陶,西子對於軍事也懂了一些。
她看着帝辛指的地方,觀察了片刻後,突然有些小興奮地說道:“殿下說得沒錯,若能夠佔領這處山脈,大食若想進攻南洋小國,就只能橫渡南邊的這條河流。”
“但這是條環形河,他們想要渡河,除了現造之外,就只能從陸地上拖拽過去。”
換句話說,只要佔領了帝辛指的那條山脈,那麼南洋小國就只會處於大離遠征軍的控制之下。
當然,這也是因爲安君山和歐陽軒將前線推得夠遠,才能夠有了現在這個機會。
沒有了大食鉗制,他們根本沒辦法拒絕大離遠征軍的要求。
至於南洋小國這段時間武裝起來的軍隊,在帝辛眼中就好像拿着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根本不具有危險。
唯一麻煩的,就是在這種天氣下行軍,對於士兵來說太過折磨了。
然而戰爭就是這樣,瞬息萬變的戰局,沒有人能夠保證完全沒有犧牲。
如今大食還未發現他們開採礦物的效率不足,如果不趁着這個時候佔領那處山脈,等到大食反應過來,再想成功就難了。
正如帝辛不會允許南洋小國投靠大食,大食那邊也絕對不會允許南洋小國被大離遠征軍控制。
而爲了防止打草驚蛇,最前方的軍隊是不能動的。
新建立的橋頭堡營地附近的幾處據點要隨時回援,也不能亂動。
帝辛思索了片刻,指着幾處不遠不近的據點說道:“從這幾處據點中,抽調五千兵馬出來。”
“愛妃。”
他吩咐說道:“後勤的棉衣和彈藥,首先供給這五千士兵,別讓他們沒有犧牲在和敵人的戰場上,卻倒在了行軍的路上。”
這種天氣,他也不想勞累西子,但沈千華不在的話,熟悉後勤物資的就只剩下了西子一人,這些事也只有她才能辦妥了。
“妾身知道了。”
西子輕輕嗯了一聲。
“事不宜遲,妾身先去安排了。”
“嗯,辛苦愛妃了。”
帝辛點點頭,突然又拉住了剛剛從懷中出去的西子,伸手將她的斗篷解了下來,然後將一旁衣架上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了上去。
“披這個,這個暖和。”
“多謝殿下關心。”
西子也沒有拒絕,任帝辛給自己繫好之後,方纔走出了指揮室。
“來人。”
等到西子離開之後,帝辛開口喚進來幾個人,將命令下達了下去。
次日,幾隻車隊離開了營地,帶着準備好的棉衣、彈藥以及帝辛的命令,分別朝着昨天帝辛制定的幾個據點而已。
收到命令的隊伍,在換上新的棉衣,補充足夠的彈藥後,在帝辛指定的地方就近集合,然後朝着南洋小國外面的山脈而去。
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帝辛派出的使者。
使者的任務,不是讓南洋小國歸順大離,而是讓他們同意大離遠征軍的要求,派人出來幫忙開採礦場。
雖然是半強迫性質的,但該給的報酬都會給的。
若是南洋小國願意將自己境內開採的礦物賣給遠征軍,那麼也可以按照市場價上浮一些來採購。
不出意外,面對帝辛的要求,南洋小國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然也沒有拒絕的能力。
一批從南洋小國境內僱傭的人手,在付過定金之後,便在一隊士兵的護衛下,來到了大離遠征軍控制的礦場之中。
有了足夠的人手,礦場開採的效率很快就提升了上來。
等到大食反應過來的時候,遠征軍的彈藥已經恢復了正常的供給狀態,甚至還略有盈餘。
強大的火力壓制下,大食也熄滅了本來的小心思。
不再蠢蠢欲動。
於此同時,一個無法確定真假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據說大食這次的反應之所以如此之慢,是因爲指揮層出現了爭執,歸來的副統帥屢屢和統帥作對。
當然,因爲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所以大食軍隊的指揮層,也沒有人說得清楚真假。
除了遠在另外一邊的帝辛。
當消息經歷千山萬水傳入帝辛耳中的時候,他只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擋住了微微翹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