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調一點點。
古月界內，帝辛的分身閉上眼睛的同時，洪荒界內的本尊就從閉關之中睜開了眼睛。
因爲武成侯的突然到來，魏三不得不再次進入帥帳之內稟告，導致帝辛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莫看只有短短几句話的時間，但是換算到洪荒界的時間流速之後，卻依然過去了數月的時間。
距離虛影出現的時候，最多也只有半天的時間了。
而若是再算上可能存在的誤差之後，那由許多動物肢體形成的類人虛影隨時有可能現身。
因此，睜開眼睛的帝辛，幾乎連猶豫都沒有一下，立刻劃開空間出現在了洪荒界之外。
而他因爲趕時間而泄露出來的一點波動，也只有三清等人察覺到了一點異常，但他們也並未多想什麼。
他們雖爲聖人，但界主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夠參與的了。
……
離開洪荒界之後，帝辛先是鎖定了上次發現真空火的道標——上次他臨走的時候在那裡留下了一個標記，然後傳送了過去。
經過五百年的時間流逝，曾經殘缺世界的痕跡已經在虛空海環境的沖刷之下全部消失不見。
帝辛對此並不意外，但他依然將視線移動到了一個方向之後，微微頷首示意。
五百年前，在十界的幾位成員退去之後，夏將無距熔鍊成的小世界交給噬，並在此處佈置了一處隱秘的空間，讓噬療傷所用。
以夏的能力所佈置出的空間，其隱秘性自不用多提。
事實上也並非是帝辛所發現的位置所在，而是在空間內療傷的噬發現了帝辛的到來，主動泄露了一絲信息打了一個招呼而已。
不過也僅此而已，帝辛在簡單迴應了一下之後，兩人便沒有了任何的交流。
上次有着聖流泉的幫助，因此雖然是舊神殘留的力量，但噬依然用很短的時間就祛除了體內的污染。
但是這次不一樣，雖然無距和壬水都不是舊神，但是兩名大道境界的界主留下的痕跡，疊加之後的祛除難度和舊神的污染也相差無幾。
而這一次，噬已經沒有了聖流泉作爲輔助聖品。
帝辛倒不是缺那麼一點聖流泉，只是上次被夏的身份有點驚訝到了，在加上夏後來的大手筆，他也就忽略了過去。
而現在，噬雖然還未完全清楚體內其他兩位界主的大道力量，但也所剩不多了，再用聖流泉就有些浪費了。
因此帝辛也就沒有拿出新的聖流泉交給噬了。
帝辛看出了噬仍在清楚體內的大道之力，噬則也看出了帝辛的急色匆匆，並未做過多的打擾。
點頭之交之後，噬便收斂了氣息，夏所佈置的空間也在帝辛的感知中再次隱去了蹤跡。
帝辛則化爲一道流光，向着遠處而去。
他到此處並非是爲了和噬打一個招呼，而是之前世界碎片所在的位置，是帝辛留下的標記中，距離洪荒界最遠的兩個道標之一。
另一個是千年之前帝辛自殺的地方。
在虛空海的尺度上，這兩處道標離的距離並不算遠，但爲了保險起見，帝辛還是選擇了這個地方。
但此處很明顯不能作爲他捨身的地方。
雖然經過了上次的同生共死，帝辛和噬的關係突飛猛進，但也沒有近到可以將虛影的秘密告知的地步。
而同時，他現在還不知道，虛影的出現會不會連累他之外的人。
噬如今失去了主世界，即便依靠夏上次留下的小世界，她也只有五次從墟界重生的機會。
在尋到新的大世界之前，每一次重生的機會對於噬來說都無比的重要，因此帝辛並不想連累她。
再說了，以噬如今的情況，夏都幾乎束手無策的事情，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帝辛化爲流光之後，並未飛行多長時間，三個時辰之後他便停了下來。
現在虛影隨時都會出現，若是再耽誤下去，他很有可能來不及做好所有的準備。
……
遙遠的距離之上，無數世界所組成的光亮充當着寂寂無聲的背景板。
若非感知中虛空海道標的不斷變化，以及和洪荒界之間的距離一直在拉遠，帝辛甚至有一種在原地踏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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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些代表着不同世界的光點帝辛也曾問過夏。
只要朝着那些光點的位置飛行，就可以找到其他的大世界，可爲何還說無主的大世界不好尋找呢？
而夏的回答則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對於有界主存在的大世界來說，爲了安全隱藏世界道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此虛空海中那些亮起的光點之中，所代表的的大世界之中大多數並沒有界主的存在。
而這其中又分爲兩類。
一類是有着舊神存在的大世界。
舊神的本能便是污染吞噬更多的大世界，而其污染的本性也讓幾乎所有未曾墮落的界主避之不及，因此這些舊神並不需要隱藏自身世界的存在。
而舊神之中，那些由世界暗面凝聚而成的“原生”舊神也不會有這種隱藏自身的概念。
不斷地擴張纔是他們的本性。
時到如今，那些光點之中，最爲閃亮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強大舊神的世界。
而另一種就沒什麼好說的，沒有界主或者舊神存在的大世界，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被隱藏道標的可能了。
但這不代表這些世界就好找了。
那些閃着光芒的光點，在遠處看的時候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若是朝着那個方向飛去，就會發現永遠到達不了。
而原因也很簡單。
用一個帝辛熟悉的詞來解釋，就是海市蜃樓。那些光點所在的位置並不是所屬大世界道標，而是它們在虛空海的投影。
這個投影也並非是不可變化的，隨着界主的移動，這些投影的位置也在進行着細微的變化。
這也是爲何帝辛在虛空海中跨越了這麼長的距離之後，可是入目所及，那些大世界所代表的的光點卻一直離他很遠的原因。
而且不同的大世界和所屬光點的投影規律也不一樣，想要依靠光點的投影方向鎖定大世界的所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了，那種已經被找到的大世界要另外別論。
以帝辛分身正在爭奪的古月界爲例，無心會既然將其作爲拍賣品，那麼爲了讓那些界主可以準確找到古月界的所在，他們不會將道標的位置通知了要參與爭奪的界主，同時也用秘法將古月界的投影光點重疊到了自身的位置。
找到了一方大世界之後，這樣的操作反而容易了很多。
這便是帝辛第一次靠近古月界的時候，未曾發現任何異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