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棺從鴻蒙界中取出,此棺通體玄黑,散發着陰冷壓抑的氣息。僅是看着便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心驚肉跳。
袁洪道:“老大,這鎮天棺能鎮得住大梵天王嗎?”
他將鎮天棺背出,臉色有點蒼白。
子受看着弒神槍上釘死的梵天,說道:“鎮天棺是鴻鈞的靈寶,當時用來對付火雲洞三聖,未必能永遠鎮住梵天,但封印他千載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下他左掌一拍鎮天棺,將棺蓋推開,右手抓着弒神槍緩緩將梵天放進棺中,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拔出弒神槍。
就在弒神槍拔出來後,梵天被壓制的元神瞬間從沉睡當中甦醒過來,雙眼猛地睜開,便要從棺中出來。
子受左手一拍,棺蓋瞬間合上,嚴絲合縫。
震天棺中,梵天驚怒難當,剛想出手打破棺槨衝出去,便感覺身下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緊接着如陷泥潭,他越掙扎,吸力便越強,元神也逐漸陷入沉睡。
“帝辛……”在元神徹底沉睡之前,梵天驚怒無比的厲吼着。
聲音平息,這一尊至高神也徹底沉睡在鎮天棺中。
看着已經平靜下來的鎮天棺,子受鬆了一口氣,看來鎮天棺對於聖人的壓制同樣無解。
便在此時,天空中一道流光馳來,迅速化作一位黑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卻是耶舍雲明。
子受眉頭一皺,這個耶舍雲明回來做什麼?報復嗎?
平心狹長的秋眸也微微眯了起來,聖人的神識已經鎖定了耶舍雲明。
殷郊,蘇妃等人也是鎖住了他。
耶舍雲明被這麼多強者注視,身上冷汗涔涔直下,臉色蒼白,說道:“色界……色界出問題了……瞿流支他們,被什麼東西吞噬了……我觀外界,血屠萬萬裡,孔雀界……出事了……”
子受臉色瞬變,和平心互視一眼,說道:“你看住他,我去看看。”
平心點了點頭:“好。”
子受看了鎮天棺一眼,原想將鎮天棺收入鴻蒙界,但轉念想到這鎮天棺未必能夠徹底封印大梵天,留在鴻蒙界並不安全。
當下他也是打開須彌戒,將鎮天棺收了進去。
……
色界一共擁有十八天,初禪三天:梵衆天、梵輔天、大梵天;二禪三天:少光天、無量光天、光音天;三禪三天:少淨天、無量淨天、遍淨天;四禪九天:無雲天、福生天、廣果天、無想天、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善現天、色究竟天。
而子受此時所處的地方便是第十六層天大梵天,此天也是梵天的居所。
他往下一層天飛去,未及少光天,便見下界一片血色,陰沉沉的瀰漫不散,而血色當中彷彿有着不少殘肢斷臂。
再往下看,那無量光天、光音天、少淨天等等,皆是被濃濃的血霧籠罩,哪怕是子受的雙眼,亦無法看透血霧後的情況。
便在此時,那少光天中有一尊佛陀狼狽不堪地往上狂飛,臉色蒼白,身上鮮血淋漓,竟已受了極重的傷。
“接引……”子受眼睛一眯,此界的接引他還沒見過,但觀其修爲,不比洪荒接引遜色多少。
連他也受了重傷,到底遇上了什麼敵人?
接引狂奔而至,見到子受擋在身前,臉色狂變,叫道:“施主,快回上一層天,下界出事啦!”
子受手中弒神槍遞出,擋去他的去向,冷冷道:“下界出什麼事?你遇到了什麼?”
接引心有餘悸地往下方望了一眼,說道:“我們想要離開色界,誰知自少光天開始,便被神秘的血霧籠罩,再往下,彷彿變成死亡禁區,不少神魔在血霧當中遭受神秘怪物的襲擊,已然慘死。我在無量光天當中也遇上了強敵,險些死在那裡。”
子受臉色微變,眉頭一皺,心裡思索着接引會不會在欺騙自己。
但想想一來接引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大梵天被封印,溼婆和毗溼奴和他不和,沒有理由針對自己,縱使想要對付自己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
二來接引身上的傷是真的,他的元神甚至受到了重創,再根據神色看,應當不是在撒謊。
接引焦急無比地往後一望,忽然叫道:“不好,那些血霧過來了!施主,快走,不能留在這裡!”
子受擡頭一望,果然見到下界的血霧正在往上瀰漫,給人一種極端詭異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你遇上了什麼敵人?血霧中有什麼東西?”子受問道。
“我遇上了一個老道……血霧當中……有很多兇獸!”接引道。
“兇獸?!”子受眼睛一縮:“什麼樣的兇獸?”
“窮奇,檮杌,還有饕餮……”
子受帶着接引返回大梵天,平心等人都向他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子受目光一掃場上衆人,沉聲說道:“出事了,色界十八天已經被吞噬了十五天,下界一片混沌,孔雀界可能要出大事了。”
平心臉色微變,說道:“什麼人做的?”
色霧吞噬色界,幕後兇手肯定想要對付梵天,但他們幹掉大梵天的事應該沒有人知道纔對,難道幕後兇手有把握對付梵天?
子受搖了搖頭,沉吟道:“接引他說看到了饕餮,可能是崑崙山天坑的兇獸……”
……
此時此刻,孔雀界西南部已然被血色籠罩,一座座城池在血色之中化作了死城,充斥着沉寂的死氣。
無數生靈被血霧吞噬,轉瞬便化作了血人。
生靈塗炭!
須彌山的護山陣法已然打開,將方圓千里盡皆收入小世界當中。
迦樓羅站在小世界中,望着外界,沉聲道:“主人,羅睺在屠城,現在西南方諸城已經化作死城了!我們真的不出手嗎?”
毗溼奴坐在須彌山巔的一株菩提樹下,臉色蒼白,沉默良久。
迦樓羅試探道:“主人?”
毗溼奴緩緩擡起頭來,聲音苦澀的道:“來了,終於來了。”
“主人,什麼來了?”迦樓羅疑惑道,旁邊的九頭蛇也是昂起脖子。
毗溼奴道:“血屠世界,大劫來了……”
“大劫?難道羅睺屠城是大劫?什麼樣的大劫竟然波及了西南兩地?”迦樓羅問道。
毗溼奴苦澀道:“無量量劫!”
“這一場劫難當中,我也未必能夠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