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郊弄出的動靜非常小,但波旬的修爲何其之高,立馬暴喝一聲,緊接着衝向房間,一腳踢開房門。
殷郊大吃一驚,提着番天印蓄勢待發。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夫人房間裡?”波旬厲聲喝道,身上真元涌動,隨時都有可能向殷郊撲出。
波旬一雙眼睛閃爍着紅色的光芒,也是看到了殷郊的容貌,見他長得清秀,心頭震怒,轉過頭看向後邊的天妃烏摩,顫聲道:“夫人,好啊,好啊,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難道又是你的……”
天妃烏摩怒聲道:“你亂說什麼?休要動手!”
少婦生怕丈夫一怒之下對殷郊出手,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惱怒道:“他是來商談結盟的殷千歲。”
“結盟?結什麼盟?烏摩,你又背叛了我是也不是?”波旬怒得雙眼都瞪圓了,他右腳惡狠狠地用力往地上一蹬,喀喇喇的響起,地板立刻塌了一個大洞。
“又是,又是這種事,我,我一定要殺了他!”波旬說着說着,語氣從憤怒漸漸轉爲淒涼,圓圓的眼眶中涌上了淚水。
“他是殷商太子殷郊,特來商談結盟要事,你不要污衊我們!”烏摩泫然道:“你就算不相信我,難道還不信人家殷千歲嗎?”
殷郊聽得目瞪口呆,這女人演技可真好啊!
波旬臉上露出喜色,但嘶啞着嗓子道:“商談結盟要事就商談結盟要事,他爲什麼要在你房間中鬼鬼祟祟?”
天妃烏摩哭了起來:“還不是你,老是懷疑這懷疑那,我怕你懷疑我們做了什麼苟且之事,才讓他躲起來。”
波旬心想好像也是,咧開了大嘴巴,笑了兩聲,可又覺得不對,道:“可是,可是爲什麼房間中這麼暗?”
“你不信我了是不是?”天妃烏摩哭道:“好,我告訴你,我和殷千歲在房間行苟且之事,我十幾年前就和殷千歲好上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波旬聽到前面的話心中驟然一怒,聽到後面的話又想,算起來殷郊也不過十五六歲,十幾年前也就三四歲,怎麼可能和夫人好上?
此事定是我錯過了她。
波旬見妻子哭得傷心欲絕,梨花帶雨,急忙道:“我錯了,我錯了,夫人,我…我不該的……”
天妃烏摩哭道:“你沒錯,你猜的沒錯,我就是人盡可夫,我就是水性楊花,你開心了吧?你天天懷疑我,不把我當人,我不活了!”
說罷,天妃烏摩直接捂着臉奔了出去。
波旬此時後悔莫及,真的擔心妻子會出什麼事,急忙快步追了出去:“烏摩,別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波旬這個老雜種的錯,你可別自尋短見啊!”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兩人都消失了。
殷郊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那女人這種謊話波旬也肯相信。
自尋短見?那個女人也會做出這種事嗎?
當下他也不敢留在這裡了,離開房間,準備去尋找袁洪一起離開血海。
他往自己的住處走去,正準備找人詢問袁洪在哪裡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殿下,你昨晚去哪了?”
殷郊回頭一看,是袁洪。
袁洪擠眉弄眼道:“殿下,昨晚你在哪裡?”
殷郊心想昨晚那件事終究不能亂說,搖了搖頭道:“就在房間待着。”
袁洪笑眯眯道:“昨晚我到你房間怎麼看不到你?”
殷郊立馬說不上話了,臉色一會紅一會白。
袁洪壓低了聲音笑道:“那女人美嗎?”
“美……啊,不美。”殷郊慌了,目光躲閃。
袁洪笑了笑道:“殷殿下,年少風流,這沒什麼的。”
殷郊摸了摸頭,壓低了聲音道:“可是,人家還有丈夫,我總感覺有些……”
袁洪笑眯眯道:“這有什麼?你將來必繼承你父親的位置成爲人皇,區區天妃烏摩算得了什麼?殿下,我告訴你啊,冥河幾乎不理阿修羅教,只要你能搞定天妃烏摩,能幾乎能掌控阿修羅教……”
袁洪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這也是大王的意思。”
“這也是我父王的意思?”殷郊懵了。
“當然,大王神機妙算,豈會猜不出天妃烏摩的喜好?正是因爲猜出來了,所以纔會讓殿下來。”袁洪嘆道,“這是大王在對症下藥啊!”
殷郊:……
父王果然神機妙算啊!
……
過了小半個時辰,波旬就拉着天妃烏摩的手回來了,臉上鬱郁之色一掃而盡,帶着幾分笑容可掬。
他對着殷郊道:“你就是帝辛的兒子?結盟的事我同意了,會跟教主說的。”
天妃烏摩也恢復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淡淡道:“殷千歲,今日教主出關,請隨我前往紅蓮殿吧!”
雖然語氣冰冷,但看向殷郊時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臉上霎時涌上一片紅雲。
殷郊剛纔被袁洪洗了一下腦,心態也是強了許多,心想我這可是奉了父王的命令在泡這個女人,當下也是笑了笑道:“那就走吧!對了,夫人的甘露很是香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喝一次。”
天妃烏摩捂着櫻桃小口笑道:“區區一杯茶又算得了什麼?若是殷千歲想喝,結盟之後賤妾自當親自爲千歲泡茶。”
殷郊點了點頭:“那就再好不過了,本殿下至今還在留戀夫人茶水的味道。”
天妃烏摩笑而不語,然而眼瞳中卻出現了炙熱的火光。
旁邊波旬自然聽不出這些話的深意,哼了一聲道:“朝歌沒有茶喝嗎?”
“朝歌有,但沒有血海的香甜。”殷郊笑笑道。
波旬也是一陣得意,“既然這樣,夫人,他要回朝歌時你就多送他一些,帶給帝辛嚐嚐。”
天妃烏摩笑吟吟道:“那是自然。”
在波旬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紅蓮殿。
紅蓮殿是血海上一座華麗的宮殿,此時外面守着七八個阿修羅教少女,皆是身穿紅衣。
進了紅蓮殿,通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座大廳。
大廳碩大無朋,可容千人。
大廳彼端居中放着一張竹椅,竹椅上鋪着墊子。
此時此刻兩旁站着數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身形醜惡者,也有相貌極美者。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卻安靜得有點過分,甚至連呼吸聲也是有意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