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掌殿官的聲音傳出,很快,數十名來自西岐的美人,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大殿。
走在衆女之前的,赫然便是老丞相商容之女商青君。
“叩見大王!”
在商青君的帶領下,衆女齊齊跪下,聲音顫抖的道。
“免禮,免禮!”
見到商青君,紂王也是一陣悲痛。
可下一刻,他的心神,卻是被商青君的美貌給吸引。
想不到啊。
商容竟然有人如此年輕美貌的女兒。
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真是明珠蒙塵啊。
看着紂王恨不得口水直流的樣子,散宜生心中異常高興,連忙趁機道:“大王,是否讓人將西伯大公子伯邑考進貢的那些金銀珠寶等物擡上殿來?”
“不用,那些就賞賜給你了。”
紂王一擺手,豪氣干雲的道。
“那,西伯呢?”散宜生心中又是一喜,連忙追問道。
紂王一愣,還沒有說話,一旁的亞相比干便跳了出來。
“大王,西伯素有仁義之名,一直將他囚禁不好,況且上次娘娘之所以將他打入死牢,也是爲了追查出軍糧的問題,現在,伯邑考已經將軍糧的罪魁禍首胡安斬首示衆,證明西岐並無反叛之心。”
“懇請大王饒恕姬昌。”
黃飛虎緊跟着出列。
紂王擺擺手,笑道:“王叔言之有理,當日,妲己將姬昌打入死牢,就是爲了迫使伯邑考儘快追查真兇,以安北伯候崇侯虎大軍的軍心,既然真兇已經伏誅,崇侯虎大軍糧草又以全部到位,那姬昌自然無罪,來人,帶姬昌上殿。”
“謝大王!”比干等人,臉上皆是喜色。
受苦多年的西伯姬昌,終於算是脫離苦海了。
“謝大王!”散宜生也是大喜,只要西伯離開朝歌,那西岐便再也沒有掣肘,可以長驅直入了。
頓了頓,散宜生再次開口道:“大王,既然已經證明我西岐沒有反叛之心,可否撤去燕山,首陽山,金雞嶺之兵,解除西岐軍民的憂慮,也好讓西岐能夠更好地爲大王鎮守邊疆。”
“准奏!”
紂王想也沒想,直接就開口答應下來。
燕山,首陽山,金雞嶺都設下大軍駐紮,每日的消耗,可都是天文數字。
妲己又攻打下南都大地。
現在哪裡還沒有人鎮守呢,正好將這些人調回來,前去鎮守南都。
“多謝大王!”
散宜生大喜。
終於將心腹之患給去掉了。
若是這些人不撤掉,西岐想要長驅直入,還真是費勁。
畢竟燕山之地,已經算是西岐地界。
張山大軍駐紮在那裡,無異於是給西岐頭上懸了一把刀。
只要西岐有任何異動,那把刀便會隨時砍下來。
“大王不可啊!”
突然,武將行列中走出一名老將。
來到玉階前,老將魯雄頓首道:“大王,燕山,首陽山,金雞嶺大軍不能動啊。”
紂王眉頭一皺,“爲何?”
魯雄一愣,擡頭看了眼散宜生,沉聲道:“那三處兵馬,外加奴隸有幾十萬之衆,若是調回,必將生禍亂,不如暫且就讓他們駐紮在那裡,反正西岐沒有叛亂之心。”
散宜生一怔,心中暗恨。
這個魯雄,真是混賬。
有人在你頭上懸一把刀,你是什麼感受?
“大王,話雖如此,可是幾十萬大軍壓境,總是給人一種兵臨城下的感覺,很容易讓軍民產生恐慌,還是懇請大王能夠將此三處兵馬調回。”
紂王擺擺手,“都不要吵了,南都大地,現在還無人鎮守呢,傳旨,敕封張山爲三山關總兵,殷破敗爲南都總兵,晁雷爲有熊總兵。即日前往赴任。”
“大王不可啊!”
魯雄大呼。
在他看來,妲己的這一安排,真的是妙到毫巔。
扼制住西岐的咽喉。
如此一來,西岐縱使想叛亂,也不敢肆無忌憚。
“魯老將軍不必多說,孤意已決。”
紂王擺擺手,正好西伯姬昌被帶上殿來,當即便不再理會魯雄。
“姬昌,這些年,你受苦了。”
“罪臣姬昌叩見大王,大王是君,姬昌是臣,大王若要姬昌死,姬昌也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期望大王萬歲,天下太平!”
姬昌顫巍巍的行禮。
那個樣子,就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
紂王心頭一陣淒涼,連忙命左右鬼姬昌搬一個繡墩。
“卿在羑里,七載羈囚,毫無一怨言,而反祈朕國祚綿長,求天下太平,黎民樂業,可見卿有忠誠,朕實有負於卿矣。今朕特詔,赦卿無罪。七載無辜,仍加封賢良忠孝百公之長,特專征伐。賜卿白旄、黃鉞,坐鎮西岐。每月加祿米一千石,文官二名,武將二員,送卿榮歸。仍賜龍德殿筵宴,遊街三日,拜闕謝恩。”
“多謝大王賞賜,姬昌愧領。”
姬昌心中一喜,七年羈囚,終於脫困,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遊。
……
“王爺,未免事情有變,還請王爺速速歸國,沿路下官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太顛和閎夭已經在城外等候。”
宴席過後,散宜生找到西伯姬昌,急切的道。
“嗯,本王也正有此打算,不如我們現在就走。”
姬昌點點頭,朝歌城這些時日的變化,讓他有些看不懂。
留在這裡,總覺有什麼大危險要臨近。
“王爺,還是您先行比較好,宜生現在被封爲侯爺,還沒有被大王親口授予侯爵,若是現在就走,必定會連累王爺。王爺但請放心,太顛和閎夭一定會保護王爺平安回到西岐。”
散宜生搖搖頭,他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