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得知西岐舉兵三十六萬,逼近五關,紂王和文武百官嚇了一跳,開了朝議後,命鄧九公爲主帥,率領二十萬大軍星夜馳援五關。
在紂王的踐行下,鄧九公親率大軍浩浩蕩蕩離了朝廷,一路過孟津,往汜水關去。
“報,汜水關失守了!”
大軍剛過澠池,便碰到高繼能派來報信的人,那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鄧九公令人將那人扶起來,又灌了些水,人才醒過來,道:“汜水關堅守了多久。”
“報告平南王,只堅守了半日。”
這話一出,鄧九公和諸將俱是一驚,有高繼能協助韓榮守城,連一天都沒堅持到。直覺告訴鄧九公汜水關肯定遇到一場非常規戰爭,否則不至於這麼快失守。
“汜水關已破,那韓榮和高繼能幾人現在狀況如何。”
“主將和副將已經率大軍去了佳夢關。”
鄧九公點頭,只要高繼能沒事便好,丟失了一座城池沒什麼。原本,鄧九公的想法是直接將汜水關、佳夢關、青龍關、穿雲關的兵力抽調一空,集中所有的力量在潼關與姜子牙決戰,可紂王和百官不同意,沒辦法,他只能率大軍與姜子牙爭奪關隘。
將報信的人帶下去休息了,張奎向鄧九公道:“平南王,汜水關已破,姜子牙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青龍關。”
鄧九公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爲何覺得是青龍關,而不是佳夢關。”
張奎道:“佳夢關的守將是胡升,此人只不過是一個將才,且手下沒什麼道法人才,這樣的關隘,只需派一路精兵便能拿下,姜子牙又怎會大張旗鼓派大軍攻打。反觀青龍關不然,跟末將一樣,是一位精通術法之人,這樣的人才是姜子牙的首選目標。”
鄧九公搖搖頭,說道:“若是平常戰事,你的分析很準確,不過這其中牽扯一樁大事,本王認爲姜子牙拿下汜水關,必會分兵兩路,一路爲主力徑取佳夢關,另一路則取青龍關。若拿下這兩關,西岐大軍便可以長驅直入,逼近穿雲關。”
胡雷是火靈聖母的徒弟,他若一死,脾氣火爆,性格魯莽的火靈聖母又豈會不出手。這樣一來,廣成子出手順理成章,可以漫天撒下鉤和線。對闡教來說,打佳夢關的意義重大。
張奎很想問個明白,不過看鄧九公表情嚴肅,只能按下心頭的疑惑。
一旁的鄧嬋玉道:“父帥,那我們現在直接去佳夢關。”
她在朝歌住了兩日,父女相見,有太多的話說,不過鄧九公不是一個情感外露的人,幾句話就將她給打發了。這讓鄧嬋玉心中十分鬱悶。
鄧九公淡淡道:“不,我們去青龍關。”
闡教和截教即將全面開戰,在這種十分關鍵的節骨眼上,若自己出手橫加干預,只怕闡教會先弄死自己,這樣犧牲自己成全截教的事情,打死鄧九公也幹不出來。對鄧九公來說,只要從中謀取足夠的利益,即便兩家打得跟爛梨一樣也跟他沒關係,他所在乎的,只是與他交好的那幾個人。
諸將一聽,一個個面露不解,佳夢關危在旦夕,平南王不救,反馳援並不急切的青龍關。不過他們對鄧九公佩服,對於他下的決定,沒有人敢去質疑反對。
……
佳夢關,沒有鄧九公出手干涉,事情還是向原本的歷史車輪發展,雖說有高繼能這位嚮導在,將西岐諸領的能力統統告訴了主將胡升,可胡升並未將這事當回事,他認爲從一個棄城而逃的敗將口中說出的話可信度並不高。
季康死在了北疆,胡升唯一所仗的人只有親弟胡雷,在西岐軍的叫囂下,胡雷怒氣衝衝出了城,可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殷郊一番天印打碎天靈蓋,身死道消。
胡升聽聞噩耗後,大驚失色,一面爲弟弟的死而悲傷欲絕,一面令人緊閉城門,不許出戰。胡升及諸將在城內擔心不已,可城外的姜子牙卻按兵不動,一直圍困了三日。
……
“報告元帥,有一個自稱蓬萊羽翼仙的道人要見你。”
胡升正愁怎麼應付姜子牙大軍,這會來了一個道人,心中大喜,忙令人請將進來。羽翼仙也不廢話,直接說助胡升擒拿姜子牙這個賊首,一番話將胡升喜的眉開眼笑。
就在這時,有一道姑求見,胡升心下詫異,還是將人請進來。一會兒,只見那道姑在胡府管家的帶路下,踏步而來,甚是兇惡,腰束水火絛,至殿前打稽首。
胡升忙欠身還禮,問道:“師父來此,有何見教?”他知道胡雷有一個師父,但從未見過真人,所以並不認識火靈聖母。
道姑道:“我乃是丘鳴山火靈聖母是也。你弟胡雷是我徒弟,因死於殷郊之手,我特下山來爲他復仇。你係他同胞兄弟,卻不出城爲弟報仇,反而整天窩在府內束手無策,枉爲一軍主帥。”
一番話將胡升說得臉色通紅,這十年成湯變化很大,他對這個朝廷重新燃起了幾分信心,所以並沒像原書中那般,心向外人,與仇敵共立。
火靈聖母道:“這也罷了,只是我下山,定復此仇。”
胡升點頭,有了羽翼仙和火靈聖母兩位神仙高人相助,會戰姜子牙,自己不禁多了幾分信心。一旁的諸將見有高人相助,掛在臉上的憂愁瞬間煙消雲散,只有高繼能心中有些困惑,自己幾日前就派人通知了平南王,爲何現在沒有任何兵馬馳援佳夢關,按理說平南王早就應該到了。
火靈聖母問胡升關中有多少人馬,得知馬步軍卒有二萬,她道:“你挑三千名出來與我,自下教場演練,方有用處。”
胡升雖不知她具體要幹什麼,不過也猜到這跟對付姜子牙大軍有關係,也沒多問,當即吩咐手下從軍中挑選三千熊彪大漢,明日清早下教場演。
羽翼仙自然聽說過火靈聖母,見她一來,沒有自己什麼事,心中很是氣憤,不過他不敢明面去得罪她,於是向胡升道:“胡元帥,明日你便率軍出城,由貧道打頭陣,去會會姜子牙。”
胡升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火靈聖母,這個道姑可是打着爲自己胞弟報仇的口號,若是打亂她的計劃,自己焉有好果子吃。
火靈聖母哼了一聲,道:“你們打你們的,只要有那個本事,貧道自是不會干涉。只是不敵,莫要找貧道出手相助就是。”
她性子偏激,喜歡獨來獨往,雖然羽翼仙也是同門,可她並沒有搭理羽翼仙。
羽翼仙道:“聖母此言差矣,區區姜子牙,能有多大道行,貧道即便不敵,想脫身易如反掌,豈會勞煩聖母出手搭救。”
火靈聖母淡淡道:“這樣最好。”
說着,她向胡升打了聲招乎,便離開這議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