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名敵將低喝一聲,雙戟閃快擊出,正中紫影中心勁氣漩渦部位,“噌……”悶響聲中,紫影消去,但耀陽已經隨身逼近,右掌中的紫色炎刀狂斬敵將。敵將反應敏捷,急閃躲開,身影如電飛馳,雙戟幻影如濤,變幻莫測,又掀起氣勁激涌,強悍的元能運至戟尖上,無堅不摧,連耀陽也不敢直纓其鋒。
耀陽在激戰中心念一動,“無間遁法”使出,身形在戰圈中驟然消失,然後驀地又出現在敵將身後,紫色炎刀再次向敵將斬出。不過,敵將也非是等閒尋常之輩,顯然已察覺到身後有異,竟然也不回身,叱喝一聲,手腕一轉,雙戟從肋下及時向後回搠。
戰場之上非比尋常雙方鬥法,可以從容施法行咒展現法能玄術,而是爭分奪秒抓緊戰機,靠得便是雙方苦修法道所精煉的元神靈識能夠及時做出對敵反應,施展出貼身肉搏的必殺之技,所以僅憑敵方方纔如此神速的反應,令到耀陽頓生驚服之心。
耀陽掌中元能一刀斬在一隻戟尖,借力急速飛起,避開緊接而來的另一戟,心念甫動,夾雜着天火烈勁的“萬刃同歸”倏地展出,敵將周圍憑空燃起熊熊烈火暗卷銳利風刃以他爲中心迅速集中。
這一招連“邪神”幽玄也吃過暗虧,敵將雖強也自然難以抵擋得住,好在他不敢像幽玄一樣託大,身子急竄欲脫出耀陽這招的攻擊範圍。耀陽甫一得勢豈肯輕易饒人,揮手捏起“七真妙法指”,就是一式“乾天炎龍訣”,紫色的巨型炎龍向敵將吞食而去。
敵將登時大驚,不及躲避之下,唯有全力舞出戟芒滔天,耀出漫天結界護住全身,用以防禦紫色炎龍,卻在無意間也將隱藏在烈火中的風刃擋住。不過同時受“萬刃同歸”和“乾天炎龍訣”攻擊,敵將又怎麼可能安然無事,頓時被炎熱的天火暗勁轟得氣血沸騰,猛地一口熱血隨着滿天飛散的衣甲碎片噴出。
只是敵將卻在噴血之時運上元能,豔紅的腥血激射而出,在瞬間遮住了耀陽的視線,讓耀陽的攻勢也不由爲之一滯,敵將則趁機閃開耀陽的攻擊,連連向後退卻而去。
兩人交戰不過匆匆幾個回合,但此時“望天關”下的兩軍接戰顯然勝敗已分,兵力上略佔優勢的敵軍抵制不住西岐軍士的前後進擊,已呈敗局之勢,一衆西岐將士在姬發有條不紊的指揮下逐漸將敵兵馬伍分割開來,憑空前旺盛、無比英勇的鬥志將驚慌失措的敵軍蠶食擊殺。
敵將看清局勢,在確定姬發的實力之後,更在耀陽的阻攔下無法做到“擒賊先擒王”的打算,便當機立斷立即不再與耀陽糾纏,閃身遁退至陣營中,果斷下令全軍撤退。
耀陽也沒追趕,剛纔如此快速擊傷敵將佔得上風,多是因爲體內五行玄能的特異遠超對方的緣故,所以才能在瞬間抓住時機施展出“萬刃同歸”,令到對方出其不意被他擊傷,若不是如此,在敵將有利器相助的情況下,自己想贏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敵軍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得了主帥將令,迅速從“望天關”左右撤回的勢頭仍然是有條不紊,絲毫看不出慌亂逃竄之象,足見敵軍平素訓練有素,如此敗勢之下仍能再次匯合,保持陣形逐漸後退。但敗局已定之下,敵將再如何厲害也已不能扭回戰況,姬發趁勢率軍追擊,步步追逼。
敵軍繞過“望天關”與另一面攻城的兵馬會合,不知是何緣故,對方竟然在片刻時間內整頓敗軍,趁着自身兵勢依然大過西岐,準備正面與姬發交戰,然而“望天關”守將也非庸才,此時見勢不妙,立時派出數千一隊的精銳兵馬分作幾批,出關向敵軍後方衝殺襲擾。
剛剛吃敗的敵軍兵士士氣大落,在姬發和“望天關”精銳兵馬的合擊下,加上同時面對關牆上數千弓箭手的威脅,敵將見勢不對,馬上下令全軍後撤十里。
姬發和一衆“望天關”將士匯合,首先在關外三裡處順應地勢駐寨紮營,與“望天關”互成犄角之勢,然後才率了一隊精兵緩緩退回關中。
“望天關”位於“金雞嶺”與西岐之間的直通驛道上,只是尋常普通的一個小關卡,關牆高不過三丈有餘,關內也並無多少精良的守城裝備,比之銅牆鐵壁的“金雞嶺”實在是天壤之別,唯一能支持它到現在還沒被敵軍攻破的原因就是主將帶兵老練,兼且敵軍兵馬經“金雞嶺”一役,長途奔襲難免力所未及。
耀陽跟隨姬發的兵馬之後緩緩入城,甫一進入城門,就見到西岐兵士一個個雖然流露出歡喜的神情,但是仍然掩飾不住眼神中的疲憊之態。城關內氣氛肅然,平民百姓基本上都躲在屋裡不敢出來,到處是持着尖利兵器的兵士,倦怠的臉上充滿緊張的神色,甚至不少人的身上綁紮着裹布,白色的綁紮布條上還有暗紅色的血絲滲出。越往城裡進去看到的傷者越多,看來這幾日的戰況甚是激烈。
過不久,“望天關”主將毛公遂親自率衆出來迎接,他頭上的白髮又多了不少,神情略顯憔悴,看來這幾日的攻防作戰甚是艱辛。他人一到就立即上前拜見姬發,行了君臣之禮,便着人安排衆將士的住處。
姬發等他安排完,問道:“毛將軍,不知近來戰況如何?”
毛公遂面有愧色道:“老臣實在愧爲將軍之職,竟讓奸細混進‘望天關’。前日敵軍攻城狂猛,老臣爲了讓手下將士獲得更多時間休息,便委派從金雞嶺一役退下的將領守關,誰知其中一人竟在緊要關頭反叛,打開了一邊城門,好在一番苦戰還是被我軍將士拼死擊退,但我軍因此傷亡數千……說到底還是老臣的責任。近日來敵軍攻勢不斷,而且日趨強猛,若非公子及時來援,‘望天關’危矣!”
耀陽在旁心中暗贊:“姜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
姬發搖頭安慰道:“這非是毛將軍的責任,崇侯虎此次來勢洶洶,而且手下將領如此狡猾足智,想來就算是我,在當時攻守急迫百忙之下,也必然有料想不到的時候!”話中謙遜有禮的意思雖然是在撫慰毛公遂,但是字裡行間的語氣卻分外現出一份與別不同的自信。
耀陽先是與毛公遂互相拱手一禮,大咧咧道:“此非戰之罪,毛將軍勞苦功高,末將等深感敬佩。至於家賊難防,這點誰在一時間都難以避免,最主要還是老將軍始終守住了‘望天關’,所以只要下次再讓他們吃不完兜着走,一次回個夠本就行了。”
毛公遂聞言大笑道:“耀將軍豪氣萬丈,果然是年少氣盛。”說完,伸手一領道,“公子、耀將軍,不若我們先進府中詳細研究戰況。”
姬發並不發表意見,微笑着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耀陽。
耀陽出乎意料的拒絕道:“毛將軍,我們不必急於一時,敵軍連戰數日,又逢今日敗勢,已成疲兵,所以在不明我軍此次來勢之前,定然不敢前來擾事。故而,我們此時不如先去看看辛苦奮戰的將士們如何?”
毛公遂聞言暗暗點頭讚賞不已,體恤兵士乃是爲將者首要之重,試問如不能以德服衆,又哪能令到全軍上下一心,共抗外敵呢?話雖沒錯,殊不知耀陽和倚弦自小爲奴,生活過得十分辛苦,故而度己思人,對下層兵士甚是關心,卻絕非有意爲之。
姬發微微爲之一愕,神色中略顯驚訝,道:“耀將軍說得正是,守關將士們如此艱辛奮戰,我們既然已經來到城中,若不多加關心,先看看他們,又豈是爲將之道。”
毛公遂應聲道:“公子與耀將軍能夠如此體恤將士,真乃‘望天關’之福。既是如此,請隨我來!”
當下,衆將領在毛公遂的帶路下,先行前去看望傷兵了。甫一走入安置傷員的幾處大院,撲鼻而來的就是夾雜着濃濃血腥的煎藥味,味道很是刺鼻。姬發此時不由皺了皺眉,想那毛公遂久經沙場,自然不會對這種境況有什麼不適應,倒是耀陽雖然是首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卻對此若無其事,處之泰然,畢竟曾經他的少年生活環境比之此處更差數倍不止。
舉目望去,只見滿院都是受傷的西岐兵士,斷胳膊少腿的更是比比皆是,嚴重的已瀕臨死亡,幾個隨軍大夫正四處遊走不休,忙得不可開交。見到毛公遂和公子姬發等一同來到,那些傷兵似乎回覆了幾分精神。姬發自然露出親切的微笑,不停安撫大家。
耀陽卻在傷兵之中走了一圈,除了不時安慰那些傷員之外,更多的是用《幻殤法錄》裡所記載的各種法術治療一些適合的人,只是這些人受的多是外傷,玄門法術的作用不是很大,但在減少痛苦方面多少有些效果。他這麼做倒不是爲了收買人心,而是以往做下奴的時候,曾經在身邊不知有多少人因爲生病無法醫治而悽慘死去,此時血淋淋的情景有些相同,所以他下意識只是希望能減少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種無意間的行爲卻讓那些傷兵個個感激莫名,儘管他們不知耀陽究竟是誰,但這個已經不再重要,又有哪一個將領能像耀陽這樣體貼入微呢?
姬發從旁冷冷觀望耀陽的一舉一動,看似讚許的眼神中閃爍出一種驚咦的異色,明顯是被耀陽施展法道表現出的元能修爲所震。毛公遂有些吃驚,以往他雖然聽過耀陽這個人的名號與事情,但對耀陽未必看在眼裡,他甚至認爲耀陽只是一個恰巧救了姬昌的弄臣而已,從未將他放在心上,卻在此刻對耀陽大爲改觀。
姬發和毛公遂也隨之上前幫忙一番,等他們轉完一圈之後,幾人才隨着毛公遂去了“望天關”內臨時的“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前後三進,層層遞進,數百兵士在府中戒備森嚴,謹防刺客進來行刺。府中大堂的檀木桌上擺放着幾張獸皮地圖,是用來研究戰術用的。此時,包括雙方的副將,衆人齊齊進了大堂,圍在桌旁。外面已經清點戰場完畢,剛纔一戰敵我雙方的傷亡,輕傷不計,敵軍死降一萬二,“望天關”將士死三千三,傷二千六,姬發來援將士死千餘人,傷八百。敵軍七成傷亡在於姬發的突襲。
看似西岐軍大佔上風,但西岐軍依仗守城之利,而且姬髮帶援軍攻了敵軍一個出其不意,也只能消滅敵軍一萬二千餘人,而且自身傷亡頗重,由此可見敵軍之強。
姬發肅容上前,立在大堂之上,軒眉一展,語聲凝重的對毛公遂說道:“毛將軍,我們雖然與敵軍經此一戰險勝,但畢竟初來乍到,對詳細軍情還不夠清楚,所以還請你給我們說一下詳細情況!”
“遵命!”毛公遂抱拳行禮,示意兵士將獸皮地圖懸掛在堂上顯眼位置,然後面向衆將緩緩道,“據探子回報,敵軍攻破‘金雞嶺’之後,由崇侯虎屯兵‘金雞嶺’親自坐鎮,此次前來襲擊我‘望天關’的主帥是崇黑虎,其麾下先鋒大將爲黃天化,也即是今日的攻城主將。”
“黃天化?”耀陽虎目一睜,這才知道剛纔被他擊退的年輕高手的名字。
姬發略覺詫異道:“那崇黑虎和黃天化兩人我從未聽說過,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毛公遂道:“據報,崇黑虎乃是崇侯虎之弟,早年離家潛修法道秘術,多年不知蹤影,至此時才突然冒出,而且兩軍陣前甚少露面,顯得非常神秘。而那名少年將軍——黃天化的來頭更大,他是殷商第一名將武成王黃飛虎的兒子,自幼隨法道高人修行,文韜武略無不精通,堪爲當今年少一輩高手中的翹楚,非是池中之物。”
姬發眼中精光一閃,低語道:“黃飛虎之子……”
毛公遂繼續道:“經過這幾日苦戰,昨日敵軍應該還剩四萬左右的可戰兵士,今日死降一萬二,失去作戰能力的兵士至少五千以上,此時敵軍理應不過二萬六七千餘。而我‘望天關’尚存八千戰力,憑守關之利,勉強能敵住對方几次攻襲實乃未知之數,今日更是岌岌可危,若非公子及時趕到,恐怕‘望天關’已經……”
姬發點頭沉吟道:“照這麼看來,現時加上我和耀將軍帶來的兩萬將士,除去傷亡人數,此時也有二萬六千餘人了,應該可以與敵軍一戰。不過……既然‘金雞嶺’失守,爲何南宮大將軍還未能及時退回‘望天關’呢?按照正常的情況而言,他早就該到了。”
毛公遂苦笑一聲,道:“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南宮大將軍的確是應該早回‘望天關’了,但原因是當時‘金雞嶺’失守的軍情,根本未能及時通知我等。致使大將軍率軍趕往‘金雞嶺’的路途中,遭受敵軍伏擊。大將軍盡力保留大部分將士後撤,卻因此失去先機被敵軍重兵圍困,在對方的追殺中,最終只有數十個渾身是傷的將士殺出重圍,回到‘望天關’向老臣通報軍情。”
“什麼?”姬發與耀陽不由同時失聲驚呼,“大將軍被困?”
在場的人都不免陷入沉默之中,試想,如果大將軍南宮适所帶領的十萬大軍若被困死,則西岐危矣,畢竟整個西岐此時的兵力還不到二十萬。
耀陽驚問道:“老將軍可知南宮大將軍此時被困何處?”
毛將軍用手指向地圖中的一處位置,道:“大將軍素來擅長防守,此時他將全軍撤守在離‘望天關’一百八十里外的‘伏龍山’上,對着敵軍將近十萬大軍,憑着地勢之利已經嚴守好幾日。但據老臣估計,他們所剩下的糧草可能只有三至四日之用,再過多兩日,可能會因爲缺糧而不得不冒險突圍。”
耀陽細細觀看地圖,沉思片刻,道:“大將軍有將近十萬人馬,以大將軍之能,對方即便兵馬集備,遇上擅守的南宮大將軍,想要就此輕鬆取勝,應該也非是易事!而且,只要我們及時出兵‘伏龍山’,打破敵軍的包圍圈,自然可以有驚無險的扳回先機纔對!”
毛公遂嘆道:“此話說來不錯,可是上次大將軍遭到中途突襲,不止糧草被燒,更糟糕的是戰車被毀大半,隨軍藥草也幾被毀盡。敵軍追殺數十里,將我西岐大軍逼入‘伏龍山’,而十萬大軍受襲已損耗數萬兵馬,撤退之時又有傷亡。如果再算上因藥草不足而平白消耗的戰力,此時大將軍手上不過是士氣低落兼缺少戰車的數萬人馬,面對士氣高漲、戰車齊備的敵軍,南宮大將軍恐怕迴天乏力。而且……”
姬發皺起眉頭,打斷毛公遂的話,道:“原則上看來,伏龍山在離此一百八十里外不遠,我軍只要能在外圍選取薄弱部位進擊敵軍,然後跟大將軍配合無間,對分散注重包圍的敵軍進行前後夾擊,採用逐個擊破的分割戰術,就能將敵軍的包圍圈迅速撕破。”
“但……”姬發踱前幾步,道,“毛老將軍卻在擔心,現在的問題是崇黑虎所帶領的二萬多兵馬,只要脫開這支兵馬的糾纏,剩下的一切就容易多了。只是這崇黑虎加上黃天化,都是非常難纏的對手,而‘望天關’此時更是通往西岐最爲關鍵的關卡,若是我們輕易出關去搭救南宮大將軍,則必然陷入敵方事先設下的陷阱,使‘望天關’真正陷入危境!”
耀陽仔細按圖索驥查看地勢的比較,忍不住驚呼道:“一旦‘望天關’被破,通往西岐的門戶便被打開,即使救回大將軍的數萬人馬,怕是也無法阻攔一路勢如破竹的崇侯虎大軍……”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將士盡數震驚當場。
毛公遂無可奈何的深深嘆息一聲,點頭道:“耀將軍所言正是!”
“所以現時的首要,便是如何擊潰黃天化……”耀陽陷入沉思之中,雖然他初涉兵法,但五行塑身後的歸元異能令到他對軍事各方面的領悟力,達至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境地,腦海中跳躍的思感靈識總能讓他的所思所想別具一格,獨立於尋常思維之上。
毛公遂道:“黃天化此次雖然受挫,兵馬也消耗不少,且不明公子此來的兵勢底細,必然不會貿然再來攻城,但是想要藉機擊潰他卻絕不容易。”
耀陽看着地圖中“望天關”的周圍地形,腦海中不停盤旋《龍虎六韜》中關於攻守戰略的運用,然後試圖結合眼前的形勢,尋找可以一試的攻守兼備的方法。
“望天關”地處兩條山脈中間的平原地帶,城關前方正對的是地勢較爲平緩的坡地,但那些山地並未與“望天關”旁近的山脈接壤。根據地圖上所繪,敵軍駐紮之處就在山地之上,附近沒有樹林,只有幾條溪水流經過。沒有靠近林木繁盛之所,自然無法藉助天然優勢起用火攻,而那幾條水流由於敵軍已經佔據高地,即便想要使用旁門毒術也無處可施。如此看來,只餘短兵相接一途……
耀陽正在思慮間,姬發已然一拍桌案,目光中精芒湛射,振奮人心的喝道:“既然如此,我軍就與對方在平原上堂堂正正的一戰!”
毛公遂皺眉道:“正面作戰,我軍拋開大佔優勢的守勢,恐怕不利啊……”
姬發以鎮定非常的眼神毅然回望毛公遂,點頭道:“對敵作戰的方面,老將軍請儘管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們只有兩三日的時間,若不約戰強攻,則我軍危矣,此事已不容多慮!”
毛公遂被姬發堅毅的眼神望定,心神不由一凜,聯想到日間帶領援軍來助的勃勃雄威,不知爲何竟生出一種沒有道理不相信他的心念,自然而然便不再有所疑慮。
耀陽知道姬發用來震懾他人的是一種魔門秘法,不免對他的手段有所驚服,但心中感到震驚的卻是,按照常理推斷,西岐軍與敵軍正面對抗,完全沒有勝算可言,究竟姬發做出這樣的決定暗藏着什麼驚天之計,可以反敗爲勝呢?
姬發見到衆將對他心悅誠服,脣角微露出冷竣的笑意,振臂一呼道:“好,明日就讓崇侯虎老兒見識見識我們西岐軍的無上神威!”
衆將轟然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