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亂不成象,根本無法從中推算任何音訊。
西伯侯姬昌原本對自身的先天八卦推算之術極爲自信,但自從上次在澠池爲耀陽推算倚弦下落未果,已經讓他信心大減,孰料此次竟仍然推算不出姜子牙下落,以致他在這一刻幾乎對自身所擅的先天之術產生懷疑。
耀陽在一旁見他臉色不對,知道肯定又沒卜出姜子牙的下落,忙寬慰道:“侯爺不必灰心,玄門中人道法高深,通常都會藏真匿形,所在纔會卜算不出姜子牙的下落,並非先天之術不靈驗的原因。”
姬昌聽耀陽如此解釋,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懇切地道:“即然將軍與姜先生有一面之緣,定然可以找到他,孤王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將軍身上了,一定要請到子牙先生,助我西岐過此難關。”
耀陽看着姬昌對他充滿信心的臉,不由大感爲難,就算找到姜子牙,姜子牙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知是怎麼樣的,他可是被神玄二宗追捕的兩位魔星之一,何況,他此時連姜子牙在哪裡都不知道。
但姬昌此時的心情耀陽還是能理解的,一大羣兒子在那裡爭權奪勢,他自己也當局者迷,惟有找個旁人來替他解決,所以他只有硬起皮頭道:“侯爺放心,耀陽一定會找到子牙先生的!”
姬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彷彿只要耀陽答應,天大的事情也不要緊一般,耀陽只有苦笑着告辭出殿。
走出殿門,耀陽心中暗自盤算起來,這一邊與九尾妖狐翻了臉,而且申公豹與喜媚也不知是想對付妖狐呢,還是想對付自己,甚至兩邊都搞得一蹋糊塗,誰都要防着點,而另一邊西伯侯要他去找鬼影兒也不知道在哪裡的姜子牙,西伯侯的兒子們又在爲搶世子的位子相互爭鬥。
想着想着,耀陽不由頭痛萬分,眼看宮門在望,他不禁鬆了口氣。卻在這時,他忽聽得身後遠處有人叫道:“耀將軍,且慢走!”
耀陽回過頭去,卻見一個宮女朝自己這邊走來,只見她眉目高眺,羅裙拖地,耀陽認得她是聖祖母太姜最寵愛的一個侍女,記得姬昌當時還提過她的名字,好像叫簡雲。一看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耀陽忙頓住身形,笑問道:“雲姐姐叫我有什麼事嗎?”
簡雲白了他一眼,道:“外頭都傳言耀將軍貧嘴,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我只是來傳聖祖母口諭,宣你入宮見駕,快隨我來吧!”
耀陽吃了一驚,奇問道:“聖祖母要見我?”
簡雲點頭道:“是的,你且隨我來吧,我帶你去拜見聖祖母!”
耀陽點頭應聲,跟在簡雲身後往後宮行去,邊走邊忖道:“聖祖母要見我?這老太婆難不成找我有什麼事?他奶奶的!老子今兒就是倒十足的黴了,怎麼誰都想找我,指不定又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他隨着簡雲在王宮裡七拐八拐,越走越是僻靜,耀陽不由心中疑竇大生,停步輕聲喝問道:“喂,雲姐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簡雲頭也不回道:“聖祖母有諭旨,要我帶你到太廟祖祠見她老人家!”
“太廟祖祠?”耀陽心中暗自嘀咕:“那不是姬姓列代祖先宗社神主擺放的所在地麼?聖祖母爲什麼要我到那裡去見她?這老、這老太婆有點古怪!”
“姬氏祖祠”位於西岐王宮的西邊,正好建在“昆吾山”的低矮山脊上,乃是宮內禁地,百步之內不準有人擅自闖進,違者格殺勿論。外表上看起來整個太廟除了高大雄偉之外,一點也不富麗堂皇,只是顯得古樸肅穆,讓人不由望而生威。
簡雲往太廟門前一站,“吱嘎”一聲,她推開廟門,回頭對耀陽道:“耀將軍,你請進去吧。”
耀陽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進去嗎?”
簡雲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聖祖母吩咐過了,只讓你一個人進去見她老人家。”
耀陽“哦”了一聲,滿腹疑慮的邁步往廟裡走去,甫入祠堂,耀陽的思感神識便不由自主一顫,異能感應到此地的與衆不同,只見這西岐太廟高約七八丈,整體架構全部以烏木建造,裡面的光線頗爲黑暗,雖然與外間只是一步之隔,但這裡面的氣勢便與外面完全不相同,詭魅的力量充盈其中,令人感受到某種厚實凝重的壓力,竟有一種忍不住跪下來,膜拜一番的衝動。
耀陽的體內元能自然而然運行開來,異能導引五行玄能與那股壓力相抗。
再往裡走進數丈距離,過了一重小門,便見裡面燈燭搖紅,只見許多靈位豎在祠臺之上,一層又一層,竟有四五層之多,每個靈位上都點着火燭,香菸繚繞,肅穆而莊嚴。
一個老婦人站在祠堂前,滿頭皓髮,一臉莊嚴,正是聖祖主母太姜。
耀陽心中震驚非常,他記得甫入西岐之時便見過太姜,然而此時的太姜完全不是耀陽初見時那慈藹詳瑞、雍容華貴之態,代之的是另一種威儀。只見太姜站在祠臺前,面對靈位燭火,面色沉肅,竟然大有王者之儀,帝者之威,令耀陽不禁愕然,連忙跪下行禮道:“臣耀陽見過聖祖母!”
聖祖母太姜不但並未轉身正眼看他,而且也沒有按例宣他起身,只是沉聲問道:“耀將軍,你可知這祠臺之上擺放的都是什麼人麼?”
耀陽大感愕然,他不知聖祖母此言究竟有何用意,吶吶答道:“臣以爲,這裡擺放的應該都是主公的先輩祖先,西岐的開朝元勳!”
聖祖母太姜輕嗯了一聲,道:“不錯,西岐能歷數百年滄桑而有今日之盛,全賴這歷代祖宗先輩的不懈努力。所以,本宮絕不能允許任何人動搖破壞我姬氏百年綱紀之根本!”
耀陽大惑不解,只能硬着頭皮附和道:“正是,正是!”
“既然耀將軍也是這樣認爲,本宮就放心了!”太姜雙目厲芒湛現,轉身望定耀陽,語氣驀地一變道,“現在,耀將軍應該可以如實告訴本宮,你到底是何來歷了吧?”其語聲威然,讓人心悸。
耀陽一愣,道:“臣不明白聖祖母的意思!”
太姜厲聲道:“本宮知道你身具異能,但又絕非神魔玄妖四大法宗的弟子,他日必定是驚天動地、有所作爲之人,若是不安心幫我姬氏治天下,則必擾亂天下!但你今即在我西岐一日,便要忠心爲我姬周效力,絕不可妄生異心,否則——”
耀陽聽太姜語氣一頓,立時感應到一股強勁無匹的莫名異力洶涌而至,那股力量彷彿與整座太廟的氣勢渾爲一體,形成一個類似封印的巨大元能場,壓得耀陽有種喘不過氣的心悸,彷彿只要自己有任何異常舉動,都將遭至決定性滅頂一擊,耀陽倒抽一口冷氣,再也不敢小窺眼前這位老太婆。
太姜見耀陽在自身元能與太廟威勢的契合中服服帖帖,滿意的頜首回身數步,緩緩續完話頭道:“否則,本宮必將取爾性命!”
耀陽正要答話,卻頓覺周身壓力一輕,太姜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不過,念在你救助我兒功不可沒,本宮可以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如果願意繼續留在西岐,從此便要克盡職守對我姬家盡忠;如若存有異心另有所圖,本宮還是要勸你快些離開西岐,莫要再讓我見到你的出現!”
邁着沉重的步子,耀陽行出“姬氏祖祠”,不禁深嘆了口氣,回頭望了望這座令他震懾莫名,給他無形壓力的太廟祖祠,從聖祖母太姜的態度想到仍未有所動靜的九尾狐,他忽然想到府中的蘇妲己,不禁心中有些莫名的擔心,忙出宮而去,策馬趕回將軍府。
耀陽回到府中,便直向妲己的廂房走去,人未到廂房時便聽到自內傳出一陣悅耳的琴聲,耀陽此時無心欣賞仙樂,推門而入。
琴聲嘎然而止,只見蘇妲己端坐於古琴後,纖纖玉手輕按琴絃,見耀陽忽然闖進也不責怪,反而展顏笑問道:“耀大哥,有什麼事麼?”
耀陽見她一張秀美無瑕的臉龐巧笑倩兮,一顆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笑道:“沒什麼事,打擾你彈琴了。”
妲己笑道:“沒關係,耀大哥要坐一會兒嗎?”
耀陽想起那晚的荒唐事,心中仍然覺得愧疚難堪,哪還敢與她對面相坐,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你繼續彈琴吧,我……還要出去一下。”
妲己輕點螓首道:“那好,你去忙吧。”
耀陽見到她嫵媚之極的笑容,心中不由一蕩,想起“九陰幽穴”中的一番翻雲覆雨,不禁一陣心猿意馬,忙告辭一聲退出了廂房。耀陽一邊向大廳走,心中一邊思考着問題,不知爲何,他心中仍是感覺到一種岌岌可危的忐忑,畢竟九尾狐不是省油的燈,以她的法力及奸詐,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對付自己。
正當他入神的想着如何應對九尾狐時,管家笑臉迎了過來,道:“將軍,大公子伯邑考過府來找您!”
耀陽心中暗忖:“果然不如我所料,九尾狐又要玩詭計了。”口中卻道:“你請他到客廳,我馬上就來!”管家應了一聲,急忙向外廳走去。
耀陽悠閒的坐在客廳中,品着香茗,不到片刻工夫,伯邑考急匆匆的快步走了進來,一臉怒色地看着他,道:“耀大將軍,娘娘有請!”
耀陽聽他話帶諷刺,思索良久後,開口應道:“嗯,她在哪裡?”
伯邑考大有深意的看了耀陽一眼,道:“娘娘仍然在‘青鸞樓’恭候你的大駕!”話音甫落,他便轉身走了。
耀陽揣測九尾狐有可能的詭計,卻始終不敢肯定,於是只能輕嘆一聲,心中忖道:“現在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了。”想到這裡,他起身走出府外,策馬向城北“青鸞樓”方向行去。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西岐城內一片繁華熱鬧,耀陽卻無心觀看,心中思緒如潮涌起,雜亂紛紜。想到這麼久以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事情,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感慨莫名,西岐城中各種勢力紛紛擾擾,他自身卻形單影孤,直至此刻,他終於切實體會到“建功立業”的艱難。
他心中的思緒不由又想到從前的種種困難,想到那與自己出生入死,幾經磨難的兄弟倚弦,想起那時做下奴時一起經受的困苦和非人生活,那種渴望一起打拼,面對萬難,兄弟倆都置之玩笑之中的時候……
任思緒如潮疊涌,耀陽心中感慨萬千,不禁擡頭望向天際夜幕的初升新月,深深嘆了口氣,口中喃喃道:“小倚,你現在究竟在何處……”
耀陽依約踏足“青鸞樓”時,樓門應聲而開,九尾狐早已等候多時,卻仍然是俏生生的蘇妲己模樣,好一副嬌笑嫣然的絕世容顏,只見她學着蘇妲己嬌俏大方與彬彬有禮的不俗氣度將他迎進樓內,柔聲道:“耀陽,你來了,可讓奴家好等呀。”
耀陽見她如此動作,心中反是一怔,不知所措的被她拉着坐下,還親自送上香茗,見她惟妙惟肖的學着蘇妲己的名門閨秀風範,頓時呆立當場。
九尾狐見已經達到效果,旋又恢復原來冷豔嫵媚的模樣,玉手纖指輕撫過耀陽的臉頰,一張美豔絕倫的臉湊近他的耳旁,輕輕吐氣若蘭,銷魂的幽香撩得耀陽心中一蕩。
妲己在他耳旁輕聲道:“冤家,你說妲己是真的好呢,還是假的妙?”
耀陽望着眼前嫵媚動人,美豔不可方物的九尾狐,心中確實不知該如何應答,唯有無言以對,強行收斂心神,從九尾狐的溫柔鄉中醒過神來,硬起口氣道:“娘娘請耀陽來此,不知有什麼目的?”
九尾狐媚眼如絲看着耀陽,然後正襟而坐,一副令人折服的妖后氣度,開門見山道:“耀大將軍,本宮可以坦誠跟你說,我根本不在乎一個肉身。”
耀陽不得不承認以九尾狐的妖力,的確不必在乎一個凡人的肉身,卻也不便說話,只聽九尾狐繼續說下去。
九尾狐冷目望定耀陽,道:“但本宮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你得到妲己的一夜溫存,就會助本宮將伯邑考登上伯侯王位,且不管過程如何,既然如今你已得償所願,就應該遵守當時的承諾。”
耀陽聞言心中唯有苦笑不已,一邊盤算着九尾狐背後的陰謀,一邊想到妲己的安全,心知如今若不答應她的要求,只恐自己將要面對更大的困難,猶豫片刻,腦中終於有了主意,於是一口答應道:“只要是我答應過的事,自然一定會做到!但是娘娘玩弄在下的事卻不能就此作罷,所以你必須再答應我一件事!”
應龍與幻麪人根本想不到會有此異變,不禁大爲震驚,幾乎同時身軀一閃,循着倚弦遁去的身形追去。
當倚弦乘着龍刃劍氣破土而下,甫入地底,紫色光龍立即回覆化爲刃形,一道人影從地底橫竄而出,拉着倚弦掉頭就自往前遁去,倚弦早已有所感應,救他之人正是一直消失不見的土行孫。
“多謝!”倚弦在急逃之餘還是不忘向土行孫道謝。
土行孫一邊急遁,一邊不停埋怨道:“我說過,只要遇到你肯定沒好事。你看,現在又要陪你被那些死不了的老怪物追殺。”
倚弦只有苦笑,環顧四周,知道這時奇湖小築的地下密室,不由想起以前的事,忙道:“對了,這裡有條路直通密室,我們走那條路比較快。”
土行孫怎會不知那條路的所在,兩人聽到身後異響連連,知道應龍和幻麪人已經追來,於是不敢再有任何停滯,展開身形用最快的速度向前逃遁。
拐過秘道搶入密室之中,兩人終於看到了那塊奇特的七星洞壁,望着七星石孔外的奇湖湖水,土行孫慘叫道:“這會兒逃不掉了,早知如此就不救你了,現在還搭上自己這條命。”
倚弦沒空理他,想起以前靈體可以破開這湖水結界,不知現在的肉身行不行,但已經沒有時間再作考慮,倚弦掌中龍刃誅神憑空一振,運起全身元能,大吼一聲,揮刃力斬在那塊巖壁之上。
“轟……”巨響震空,碎石飛濺。
土行孫驚得目瞪口呆,倚弦這一擊竟真的將渾若天成的巖壁打破,只見一涌而入的湖水猛地撲面而來,伴隨着一股涌流入室的壓力,將兩人衝到另一面的洞中巖壁上。
湖水淹沒密室,倚弦的體內元能自動運轉,在湖水結界的浸體壓力下,歸元異能果然如同從前一般溢出體外,自然而然的形成一道水泡般的光影護界,足以容納他們兩人。
兩人立即通過石壁的破洞遁入湖中,很快消失不見。
應龍與幻麪人雖然及時趕到,但受蔓延而至的湖水阻攔,根本不可能再跟從下去,只能一臉怒意,眼睜睜地看着兩人消失在視線當中。
惱怒之餘,幻麪人奇道:“真是奇怪,這兩小子怎麼可能不受湖水‘水魔符’結界的壓迫?”
“原來名震三界的奇湖結界是由魔門九大異靈符法之一的‘水魔符’所凝而成,難怪,難怪!”應龍恍然明白過來,隨之也道,“不過的確奇怪,這水中結界強勁如斯,連你我也不得不忌憚三分,那二個小傢伙居然絲毫不受影響?”
幻麪人喃喃道:“難道是因爲龍刃誅神的緣故?又或者是那小子身上還有什麼秘寶不成?”不到片刻,幻麪人又清醒過來,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快點將奇湖邊界等處先行封住,別讓他們趁機逃跑纔好!”
應龍稱好,二人避開被湖水灌滿的密室,從地底破土而出,小築中其他魔門衆人見兩人沒帶出倚弦,不由都吃驚不已,不敢相信倚弦竟能逃過當世兩大絕頂高手的的聯合追擊。
鄧玉嬋見他們出來,馬上靠近幻麪人告知兀官臠有可能是申公豹假扮一事。
幻麪人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道:“這事你不用管,爲師自會處理。”鄧玉嬋束手稱是,退至一邊。只有申公豹在一旁始終面色鬱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應龍與幻麪人齊齊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往相反方向飛出,各自在奇湖之上佈下重重結界,只要倚弦等人觸及結界,兩人便會有所感應,立即知道其確切的行蹤位置。
布成結界後,應龍與幻麪人又回到小築,幻麪人客客氣氣的道:“老龍,既然已經佈下結界,你不如去小築內的廂房稍作休息,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應龍皮笑肉不笑的道:“沒事,我會自便,你去處理你的事情吧。”
“那就怠慢了!”幻麪人回頭對鄧玉嬋道,“玉嬋,你幫爲師招呼一下龍老前輩!”
“是!”鄧玉嬋遵命領着應龍與紫菱公主往小築的內院廂房行去。
見鄧玉嬋安頓好應龍等人,幻麪人環視築門外那一幫魔門高手,又對申公豹道:“官臠,你先招呼一下你帶來的幾位朋友,然後隨爲師過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申公豹遣散一衆魔門高手,忐忑不安地跟着幻麪人前往內院書房,他的心中已有懼意,但又知道自己面對這樣的高手,就是想不戰而逃也絕無任何生還的把握。
到了書房後,幻麪人讓申公豹將門關上,然後雙眼如電地盯了他半天,突然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膽敢冒充我那官臠徒兒?如不從實招來,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申公豹一震,哪敢再有隱瞞,便將兀官臠被害之事全盤說出,不過兇手變成另有其人,而在他的申訴裡自身卻搖身一變,成了兀官臠在“冰火輪迴獄”的拜把兄弟。
幻麪人聽後冷哼一聲,登時讓申公豹從腳底都感覺到冰涼,連忙道:“小人如有半句虛言,便任由陸前輩處置,是殺是剮都毫無怨言。不過小人還有個天大的消息要告知陸老前輩!”
幻麪人輕咦了一聲,道:“不知申長老所謂天大的消息究竟有多少斤兩?”
申公豹知道這時關鍵時候,哪敢再有藏私,忙道:“前輩取笑了,小人在您面前哪敢自稱什麼狗屁長老。不過這消息卻是來得千真萬確,您可知剛纔持有龍刃誅神的小子就是被神玄二宗稱爲兩大‘魔星’之一的倚弦,他身上有將近一半歸元璧的魔能力量。”
“歸元魔璧?”以幻麪人的鎮定也不由渾身一震,相對於龍刃誅神與乾元綾來說,“歸元魔璧”的誘惑力自是大得更多。幻麪人在震驚過後陷入沉默之中,申公豹也不敢多嘴,乖乖地呆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安和恐懼。
“原來外界的傳說竟是真有其事!”幻麪人冷笑一聲,然後雙目厲芒湛現,盯視申公豹道,“你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呢?”
申公豹連忙將蚩伯謀劃妲己“歸元魔璧”一事詳細道出,此時卻不曾有半點隱瞞。
幻麪人聞言沉思良久,喃喃道:“怪不得他們不怕湖水結界,看來是因爲‘歸元魔璧’的原因。”隨即,幻麪人又看了申公豹一眼,緩緩道:“你可知道,老夫爲什麼不殺你?”
“多謝陸老前輩寬宏大量!”申公豹畢恭畢敬地答道,“請恕申公豹愚昧,還望前輩明示。”
幻麪人淡然道:“一來因爲你已經是九離族的長老,不論如何這都可以算作是你的一個優厚條件;二來老夫還需要你以兀官臠的身份去辦一些事情;當然,這‘歸元魔璧’也是其中一個原因所在。”
申公豹知道自己性命無憂,欣喜不已,忙問道:“不知前輩想要我做什麼事?申公豹一定盡心盡力去辦。”
幻麪人卻不明說,反而問道:“申公豹,你可知道老夫的本來面目?”
申公豹惶恐地搖了搖頭,道:“小人不敢!”
幻麪人哈哈一笑,沉聲道:“你且看着我!”
申公豹聞言頓時愣住了,只見幻麪人周身元能一陣涌動,幻面淡彩漸漸褪去,逐漸露出申公豹窮極十世智慧都無法想到的容貌。
申公豹頓時間被驚呆了,“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完全無法置信地顫聲道:“這……怎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