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馨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名叫連文烈,在她十八歲的時候,二人成了親。兩人婚後十分恩愛甜蜜,一年後便生了個可愛的兒子,可是那孩子自小體弱,常常生病,爲了給孩子治病家裡本就不多的積蓄都花了個精光,然而夫妻倆並沒有放棄,一直帶着孩子東奔西跑的四處求醫問藥。可是結果不盡人意,老天還是沒有眷顧他們,孩子在兩歲的時候就離他們而去了,當時二人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連文烈是獨子,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死去的事實,一時想不開就離家出走了,把所有的難題都丟給了阮依馨這個弱女子。
阮依馨作爲母親失去了兒子,作爲妻子,卻留不住自己的丈夫,她流乾了所有的眼淚,一夜間彷彿衰老了很多。可她並沒有因此倒下,因爲她還有父親和妹妹要照顧,那時的阮小沅年紀還小,而阮老爹年老體衰,全家的重擔都壓在阮依馨一個人的肩上,她不能倒下,她還要養家餬口。
就這樣過了一年,她漸漸從痛苦的陰霾中走了出來,可是卻變得憔悴和憂鬱,所以她的眉宇間總透着幾分淡淡的憂傷,其實原本是一個多麼燦爛明媚的姑娘啊!
衆人不禁唏噓,同情阮依馨的遭遇,同樣佩服她堅強不屈的個性。
一旁的阮老爹聽聞往事的提及,也暗自傷神,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哎,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只要我們現在活得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我不就是想喝個藥水,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嘛?真是的!”提到那玄天聖水,阮老爹忍不住發牢騷,說完剛想轉身離開。
阮小沅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來回的搖着,“爹,您就聽姐姐的吧!姐姐一定有她的道理的!”
阮老爹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季晴暄給打斷了,她上前恭敬道:“阮老爹,請恕我多一句嘴,這玄天聖水來歷不明,您還是不要相信的好!阮姑娘也是爲了您的健康着想!其實我是一位大夫,您不妨把您的病情告訴我,再讓我爲您把把脈,說不定可以將您的病徹底治癒呢!”
季晴暄說得誠懇,笑容如沐春風,讓人心生溫暖,再加上她身上那和善的氣質,讓人很容易便信任她。
阮小沅一聽,雙眼放光,她本就對季晴暄印象極好,此時對她更是欣賞和崇拜。
她扯着阮老爹,十分激動,苦口婆心的勸着,“爹啊,原來晴暄姐姐是位女大夫,可了不起了,我們還是讓她給您瞧瞧吧!這有病還是得看大夫才行啊,那些什麼聖水吹得玄乎,我可不相信的!再說了這不要銀子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嗎?不就是看中了老百姓愛貪小便宜嘛!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也不可能單單砸到咱們頭上吧!咱們無論如何不能上這個當!”
“噗嗤”一聲哪吒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朝阮小沅豎了豎大拇指,點頭道:“小姑娘這回腦子總算是靈光了!沒錯,就是這個理!所以大叔啊,您可得相信大夫才行!”
阮小沅聽得出哪吒在諷刺她,撅起嘴,握起拳頭朝他揮了揮。
“好了,你們安靜一會,我先給阮老爹把脈。”季晴暄說完,衆人瞬間噤聲。她扶阮老爹坐到一邊,手搭在他的腕處,阮老爹也將他的病情如實相告。
片刻後,季晴暄收了手,心下明瞭幾分,“阮老爹身體沒什麼大礙,這腰痠腿疼是日積月累下來的頑疾了,下雨天和天氣冷的時候更會格外的不適,不過不用擔心,我開幾副行氣活血的藥,內服加上外敷,堅持服用一段時間,一定會減少疼痛的!”
阮老爹十分感激,“有勞姑娘了!你們真是我們家的貴人啊!”
阮小沅拉着季晴暄的胳膊,笑得甜甜的,“謝謝晴暄姐姐!”
“兩位過譽了,這都是我作爲醫者的本能,我也感謝你們收留我們呢!”季晴暄握着阮小沅的手,朝阮老爹微笑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阮小沅帶着季晴暄、夏菀莛和杜筱筱一同來到品衣閣。
品衣閣門口並不顯眼,但地理位置不錯,處於一個交叉口,來往行人商客絡繹不絕,加上阮依馨的口碑,自然往來的客人不在少數。門臉雖然不大,但裡面倒挺寬敞的,且乾淨整潔,桌案上一匹匹五顏六色的布匹擺放得整整齊齊,一件件款式精緻、做工細緻的衣裳井然有序的高掛在牆上,色彩鮮豔奪目,搭配分明,讓人眼前一亮,心生喜歡。
阮依馨看到衆位美女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許是高興,眉眼裡那些憂愁都散了,染上了濃濃的笑意,“晴暄姑娘,你們都來了啊,真是歡迎之至啊!”
阮小沅熟門熟路的走到小桌前,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晴暄姐姐她們說想來看看姐姐你的品衣閣,我就帶她們過來了!”
阮依馨嗔了她一眼,熱情的拉着季晴暄等人落了座,又泡了壺新茶,玩笑道:“好啊,不過我怕我這小店的粗衣麻布配不上各位京城來的小姐們呢!”
“阮姑娘你過謙了,你店裡的布料都是上等的貨色呢,並不比京城的差,而且看你做衣裳的做工還真是細緻!很多款式也都很新穎獨特的!”季晴暄環顧了店內一圈,衷心的誇讚道。
阮依馨嘴角向上勾起,看得出季晴暄的誇獎她很是受用,“謝謝誇獎,你們喜歡就好,有看中的布料儘管開口說,我送給你們就是了!對了,怎麼不見慕姑娘呢?”
一旁的杜筱筱邊低頭挑着布料,邊說道:“蓁蓁她啊,一早就陪她心上人去逛街了,哪有空理我們呢!”
季晴暄捂着嘴笑道:“他們小兩口熬到今天挺不容易的,就隨他們去吧!對了,阮姑娘,剛剛你說看中的布料不收錢,那怎麼好意思呢?總不能讓你虧本吧!”
“沒事的,幾匹布而已不用跟我客氣,再說了我還沒感謝你開藥方治我爹的病呢,我都聽小沅說了!”阮依馨拉着季晴暄的手,微笑着說道。
“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作爲大夫應盡的職責。”季晴暄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着又問道:“對了,你爲何對令尊服用那玄天聖水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季晴暄對這傳得愈發邪乎的玄天聖水十分感興趣,興許是犯了“職業病”。
“我……”阮依馨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之際,忽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尖銳刺耳的女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