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商量好後,即刻出發上路,根據慕苡蓁的記憶沿路出發,只留下杭陌陽和杜筱筱在保衛阮家。
大夥兒剛出城外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在尾隨着他們。
哪吒故意落下一大截,從後面將躲在草叢裡的阮小沅給揪了出來。
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阮小沅,下巴一揚,“小沅姑娘,你幹嘛跟着我們啊?”
被發現的阮小沅手足無措,抿着嘴脣,眼睛到處亂瞟,最後咬咬牙說:“我在家裡實在太無聊了,我想跟着你們一塊去找那個什麼線索啊,我覺得一定很有意思!”
雷震子走了過來,臉色沉沉,嚴肅的說:“小沅姑娘,我們是有正經事要做,不是去玩的,你跟着我們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是回去吧,否則你爹和姐姐會擔心的!”
哪吒附和道:“就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多不讓人放心啊,還是回去吧!”
阮小沅梗着脖子,固執的看着雷震子,“我不,我都已經出來了,你們還讓我回去!這天都快黑了,我這樣回去才危險呢!你們就讓我跟着你們吧,我爹和姐姐不會擔心的,他們知道有你們保護我,肯定會放心的啊,難道說你們這麼多人都保護不了我一個小姑娘,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讓你們很沒面子?”
別看她年紀不大,卻伶牙俐齒得厲害,一通話說得讓衆人沒轍。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季晴暄趕緊走過來,將阮小沅攬了過去,“既然小沅妹妹都已經跟着我們走了那麼遠路了,再讓她自個兒回去倒也危險,要不就留下吧,哪吒你來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好啊,謝謝晴暄姐姐!”阮小沅高興地眯着眼笑,說完,又衝哪吒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哪吒領了“差事”則是一副苦瓜臉,氣哼哼的朝阮小沅翻了個白眼。
衆人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第二天才找到慕苡蓁夢裡形容的那個山洞。
哪吒不可置信的在這山洞外轉了一圈,嘀咕道:“這個山洞很普通嘛,沒什麼特別啊!大名鼎鼎的玄天聖教就是在這發跡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慕苡蓁見衆人皆是一副滿臉疑問的樣子,咬了咬嘴脣,趕緊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根據夢境的提示還有我的感應找到這的,我想應該不會錯。很多成功人士還有那些名門大派之類的,他們以前不也都是籍籍無名嗎?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窮地方也能飛出金鳳凰呢!可不能小看這個山洞!”
哪吒蹙着眉點點頭,慕苡蓁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有一點他相當不認同,“話雖然不錯,不過你這話形容玄天聖教似乎不太合適吧?他們纔不是什麼名門大派、金鳳凰呢!”
慕苡蓁張了張嘴,不置可否。
雷震子盯着洞口看了一會,眸底一片深沉涌動,“不管是或不是,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進去一看便知,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會怕一個山洞嗎?”
衆人點頭,隨後由雷震子打頭陣,其他人一個挨着一個排好序依次進了洞內。
洞裡陰森森,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雷震子點了火把,舉得高高的,衆人方纔看清了方向。
“啊!”
衆人被阮小沅這一聲大叫嚇得心中一緊,連忙回頭看去,卻怔住了。
只見阮小沅緊緊抱着身旁的哪吒,小小的腦袋埋在哪吒的懷中,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着,腳邊安靜的“躺着”一個骷顱頭。
哪吒攬着阮小沅的肩膀,一邊往旁邊靠了靠,一邊嘴上不屑道:“不就是個骷顱頭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阮小沅慢慢的從哪吒懷裡退了出來,腦袋垂着,癟了癟嘴,滿臉委屈道:“人家就是害怕嘛,從來沒見過這種可怕的東西!”她的一顆心還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加上她第一次與男子近距離接觸,臉有些微微泛紅。
衆人圍着那骷顱頭看了半天,又在周圍找了找,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就在這時,山洞的門忽然關了起來,硬生生的把衆人困在了裡面,待他們反應過來想要硬闖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雷震子揮起風雷棍敲打洞門,哪吒也用乾坤圈去擊打,可是那門實在太過堅硬,他們的舉動無異於以卵擊石。雷震子不放棄,仍然在不斷的敲打,強烈的攻擊沒有撼動洞門,卻震動到了整個山洞,洞裡的岩石經不起敲打,紛紛墜落下來,霎時間地動山搖,弄得裡邊的人都搖搖晃晃,還險些被岩石砸到。
季晴暄衝上去拉住雷震子的胳膊,大喊道:“師兄,這樣不行,你力氣雖大,可是這山洞經不起折騰啊!這門還沒敲開,我們就已經先被墜落的岩石給砸死了!”
雷震子趕緊收起風雷棍,面色難看,眸子染上急躁,“那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等死吧?”
“爲今之計是找到門的開關,大家快一起找找吧!”季晴暄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
衆人就這樣在尋找開關中又過了一天,這山洞雖然不大,可光禿禿的,他們差不多把每塊岩石都摸了個遍,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衆人不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騙局。
衆人一天沒有進食,爲了節省體力,都靠坐在巖壁旁。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一抹光刺了進來,將這洞裡無盡的黑暗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衆人眯着眼適應了一會兒,只見朦朧的曙光中走來一個纖弱的身影。
來人正是凌霜!
凌霜打開了山洞門,把衆人都救了出去,還將自己背來的乾糧分發給每一個人,讓他們補充體力。
凌霜把雷震子帶到一旁去談話,可她還沒開口,雷震子就已先感謝了,“凌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和玄天聖教的其他人不一樣!”
“呵!”凌霜瞥了他一眼,臉色一如既往的冰冷,眉眼微微勾着,讓人感覺她有些不耐煩,“你不必言謝,就當我還你的恩情,我們互不相欠了,往後你們要多加小心!”
雷震子點頭,思忖片刻,又問:“聽你所言,上次在聖教總壇,果真不是你出手相救?”
凌霜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出聲,反過來問雷震子,“是什麼讓你認爲我會冒那麼大的險救你們?況且就算我有救你們之心,也沒那個膽子在衆位師姐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吧!”
“那你可知道是誰救了我們?”
凌霜擺擺手,“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訴你!”
雷震子不死心,又接着道:“你還是不願意把實情告訴我們嗎?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了!”
聽到“朋友”二字,凌霜的心微微一顫,但始終不改冷若冰霜的面色。她不再看雷震子,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我沒有朋友,只有師父,我只知道是師父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落入人販子手裡,是她救了我,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發誓要一輩子效忠於她,不管她讓我去做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包括殺人?”雷震子知道他勸不動凌霜,可是他知道凌霜雖然表面冷酷,但至少心底仍有一絲柔軟。他故意冷冷一笑,輕蔑的看着她。
凌霜沒有回答,一直在逃避着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