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的金輪大法!想跟小爺搶東西,先問問小爺的兵器答不答應!”
越澤眼神清澈,紫金銅棍化作漫天烏光,錚錚錚錚錚,竟是大發神威,一口氣將五口金輪全部砸飛出去。他此時用上了全力,驚人的力量撞擊之下,金輪呼嘯着飛得老遠,一時之間,瘦削青年竟再也控制不了金輪的走向。
“給小爺躺下吧!”
嗡的一聲,越澤一招橫掃千軍,重重打在瘦削青年肚皮上,將他整個人像皮球一樣打飛出去,好半晌才落回地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要不是這鬼地方還帶有幻陣的氣息,小爺今天肯定宰了你!敢跟小爺搶東西,今天算你走運!”
越澤冷哼一聲,反手將紫金銅棍收入背囊之中,便不再理會那瘦削青年,徑直來到斜坡上,將靈藥全部採摘下來,用玉盒裝了起來。
採摘完靈藥,越澤圍繞着斜坡四處看了起來。儘管眼前一切都異常真實,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種若隱若現的虛幻感。這幻陣威力實在太強,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讓他幾乎沒有辦法看出破綻來。
“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陣勢又會變化,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再說!”
面對這種威力驚人的大陣,哪怕僅僅只是幻陣,越澤依然不敢有絲毫放鬆。他竭盡全力,努力讓自己的陣道知識更精熟一點,能在大陣中能多獲得一點點的先機。雖然這座幻陣與真元宗的傳承知識截然不同,但萬千陣勢,說到底也都是由基本陣紋組成,一個個小禁制組合在一起,然後形成複雜一點的禁制,互相結合,再組合成更加繁雜的系統,只要潛心研究,多少能夠尋找到些許的脈絡。
至於可憐的瘦削青年,被紫金銅棍狠狠抽了一記,五臟六腑都是翻江倒海,痛苦不堪。越澤最後還給了他一腳,將人踢暈過去,也算是幫他解除了痛苦的侵擾。
時間逐漸流逝,斜坡上泥土的芬芳真實無比,空氣中甚至流淌着輕柔的風,讓人心頭不由自主的寧靜下來。越澤沉浸在各種各樣的陣法當中,迷醉不已,無數陣紋在他腦海中翻飛着,盤旋着,互相碰撞,飛濺出各種各樣的靈感。偶爾的一點靈光一閃,往往能讓他豁然開朗,困擾已久的問題頓時迎刃而解。不知不覺間,對於陣法一道,越澤有了更爲深刻的認識,不再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是踏入門檻,摸到皮毛。
空氣中異樣的氣息忽地涌現,越澤終於回過神來,知道大陣再次發生了變化。
他已經熟知大陣的這種變化套路,每四個時辰一次變幻,顯露出可以前進的方向,促使陷入大陣當中的人們兩兩相遇。或者迷幻人們的知覺,令其神智錯亂,狂性大發;或者直接拋出珍貴的誘餌,利用人們的貪婪之心促使兩者相互廝殺,鮮血淋漓。
若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整座大陣形成的目的,恐怕就是讓人們自相殘殺的。哪怕是你實力強悍,心智堅定,無懼於幻陣的
各種變化,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保持清醒的,狂性大發,苦苦糾纏之下,你也只能痛下殺手,以殺戮顯威。
越澤能夠壓制心中的殺機,一路上並沒有下過真正的殺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性子倔強的,遇到衝撞過來的瘋子,很多人都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秘境真路,血腥三月並不是開玩笑的,血腥滿路,各路強者紛紛隕落,這纔是血腥之路最爲真實殘酷的一面。
沿着大陣顯露出來的縫隙,越澤小心翼翼的前進着,來到了一處山崖之地。平坦的岩石地面,陡峭懸崖,以及四周濃郁迷離的白霧,都給這處山崖增添了幾分淒冷的氣息。
“居然沒有天材地寶的出現,真是掃興!”
越澤繞着山崖走了一圈,卻是兩手空空。到處都是堅硬無比的岩石,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生氣,更不用說什麼珍貴靈藥,讓他好生鬱悶。
白霧中,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顯露出他真實的面貌。越澤心中一緊,眼皮忍不住劇烈跳了幾下,只覺一股慘烈無比的氣勢撲面而來,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那人身形修長,年約十七八歲,長着一張讓人乍看就會心生好感的娃娃臉,臉上更是掛着靦腆的笑容,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娃娃。但他身上的長衫白衣染滿了斑駁的鮮血,甚至就連臉上都掛着幾滴已經乾涸的血跡,並非他自身的血跡,都是來自他人。他靦腆的笑容,與他身上的血腥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異常強烈的反差感,妖異無比,詭異無比。
“你好,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來自震山宗的段飛!”
青年非常溫和熱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如同圓月之夜的皎潔月光,明亮卻又帶了幾分妖異的清冷。
越澤緊抿嘴脣,二話不說,緩緩的將紫金銅棍抽了出來,直指眼前的震山宗弟子。他不是什麼三歲小孩,人家說幾句好話他就會傻乎乎的相信。以他生平以來的經驗判斷,眼前這種笑容可掬的傢伙最是難纏,也最是恐怖,他寧願對付那些滿臉橫肉,猙獰無比的高手,也不願意面對眼前這種看似人畜無害的傢伙。
滿身的鮮血,而且都是別人的血跡,這些足以表明段飛一路上所經歷的情形,殺戮與血腥伴隨着他的步伐,這是一個殺戮無情的冷酷存在。
“啊呀,真是讓人頭疼啊!我認得你,你叫……嗯,叫越澤。敢問一句,那位清麗脫俗的青裙美女芳名貴姓,來自何地,家住何方?”
段飛一拍大腿,熱情洋溢的問了起來。先前的大門前,傅可心的出現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很明顯,段飛也是其中的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總是令人嚮往的,段飛也不例外。
“明人不說暗話,閣下要不要戰,劃出個道來,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越澤神情凝重,並沒有因爲段飛的熱情而放鬆警惕,反而將精神繃得緊緊的。眼前的青年給他的
壓力實在太大,一波接一波的氣勢含而不發,就如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了頭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自打進入秘境以來,越澤所遇到的人當中,或許實力有比段飛更強的,但真正給了他這種強烈無比的威脅感,幾乎就是生死絕境壓迫感的存在,就惟獨眼前段飛。
越澤見識過震山宗的博山,也曾注意過震山宗弟子當中實力最強的屠森,他們都是塊頭巨大的魁梧大漢,一看就知道以拳頭強硬爲象徵的硬漢存在。眼前的段飛也出自震山宗,卻與那兩人明顯不同,自帶了一股別樣的氣息。
越澤有一股強烈的預感,這段飛絕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傢伙。哪怕他眼下言笑晏晏,但下一刻說不定就是翻臉無情。
“果然是讓人頭疼啊!本來還想多聊兩句,蒐集一下美女的信息的!也罷,就送你一程吧!”
話音未落,段飛臉上靦腆的笑容還未收斂,身上那股慘烈的氣息便轟然壓了過來。
幻陣此時也來湊趣,一瞬間,越澤眼前竟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無數殘肢斷骸漫天飛舞,鮮豔的血液彌散開來,整個天地都彷彿籠罩在了茫茫的血海當中,真實得讓人忍不住噁心想吐,心膽俱寒。
“誰送誰還不一定呢!給我開——”
越澤口中大吼着,挺起紫金銅棍,奮力朝着血海狠狠一擊,嗤啦一聲,便將眼前的幻覺轟成碎片。但危機並未解除,一個修長的手掌已是出現在他眼前,看似雲淡風輕,一旦擊實,就是腦漿迸裂,死於非命的悽慘下場。
紫金銅棍猛地一橫,嗡的一聲,只是與那修長手掌輕輕一觸,銅棍就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越澤手臂也是拼命顫抖着,傳來絲絲髮麻的感覺。
眨眼間,段飛已是輕飄飄的揮出無數掌,就如同蛛絲一般,密密麻麻的將越澤整個人包裹起來,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這傢伙是十六脈的巔峰強者麼?不,還不是,還差一點點!”
越澤已經將輪脈內的所有靈力都運用到了極致,紫金銅棍化作團團烏光,如烏雲遮地,拼命抵擋着段飛的攻擊,無比吃力。只是一瞬間的攻擊,就讓他有了一種油盡燈枯,精疲力盡的感覺。
他本來以爲自己能力敵氣魄後期強者,有了自保的能力,頗爲沾沾自喜。但眼前的情形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真正的強者,還不是目前的他所能夠力敵的。眼前的段飛,幾天前的金正元與蒲誠,這些站在十五脈巔峰的強者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擊敗。至於真正的氣魄巔峰強者究竟有多強,越澤已經無從揣測。
“真是有趣了!區區氣魄中期,就能擋住我這麼多招,真是讓人羨慕啊!”
段飛口中輕笑着,手掌猛地一重,一股更加凌厲剛猛的力道噴吐而出,如同泰山壓頂,朝越澤轟然擊出。這一瞬間,他才稍稍顯露出了一絲震山宗弟子的氣勢,果然是同出一轍,威猛無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