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翔竭盡全力,渾身靈力沸騰,全部凝聚於雙手之上,狠狠的迎向了那彷彿遮蓋了整個天地的拳頭。
所有的聲音都彷彿消失了一般,但下一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然而起,傳遍了整座石林,無數強者都紛紛驚起,將目光投了過來。
嗤嗤嗤的亂響聲中,藍天翔雙臂的衣袖全部炸裂開來,整個人也如一團破舊沙袋,轟然飛了出去,生生撞倒了數根巨大石柱,這才頹然止住了身子,軟倒在地,臉上一片灰白。
“爽!真爽!”
越澤紅光滿面,意氣風發,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一個月的閉關苦悶,此時都已經傾瀉一空,剩下的,只有酣暢淋漓的快感,無比自在,無比舒爽。
“大哥,大哥,你怎麼啦?”
那小三看得是目瞪口呆,被這瞬間的突變給驚呆住了。好半晌,他纔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扶起了藍天翔,看向越澤的目光裡已是充滿了畏懼之情。
“喲,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不是鬼刀門的藍天翔麼?怎麼如此狼狽?究竟是哪一位強者出的手?”
“不會吧,居然是這還不到氣魄後期的光頭傢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能夠以氣魄中期實力擊敗後期強者,真是恐怖,莫非又是一個湛光出現?”
“嗤!你別開玩笑了,湛光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眼前這人不過是擊敗了氣魄後期強者,人家湛光可是以氣魄中期實力擊殺中樞境強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儘管秘境內爭鬥無數,但像藍天翔這種實力的強者依然不多見,先前那種浩大的聲勢更是讓人震驚無比。片刻功夫,這個偏僻的角落裡就聚集了上百名氣魄強者,都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情,對着氣息頹然的藍天翔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兄弟,你可真厲害!鬼刀藍天翔都被你打敗,聲名鵲起,那是就在眼前啊!”蒲誠來到越澤身邊,翹起了大拇指,讚歎不已。
越澤摸了摸光頭,咧嘴笑了。他本來應該謙虛一下的,但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這種事情,卻讓他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淨顧着得意了,也忘了謙遜兩句。
“兄弟,你身上的傷……”
“沒事,小傷,一會兒就好!”
越澤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儘管身上有數十道血口,但就如他所言,只堪堪劃開皮膚,小傷,憑藉他肉體的自愈能力,哪怕什麼都不處理,也能夠在一天之內恢復如故。
正想說話,越澤卻發現蒲誠臉上的表情變了,一直笑呵呵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嚴肅的神情。四周的議論聲也慢慢的靜了下來,就彷彿一股寒風,慢慢的凍結了聲音,讓石林變得鴉雀無聲。
寒風的源頭,是從遠處慢慢走來的五人。他們似緩實快,眨眼間就來到了蒲誠面前。爲首青年臉上敷粉,白得嚇人,就像是鬼一樣,陰森森的;剩下四人,也是年約二十的
青年,都是面帶揶揄笑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喲,這不是蒲家蒲大少麼!怎麼,你家老不死的捨得讓你進秘境?嘖嘖,蒲家的獨苗苗啊,一不小心,那可是會沒了的哦!”
“金正元,勞你掛念!不過,你有這個時間擔心俺,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你金家跟豬一樣,一窩一窩的生,但落在你金六少身上,也只有一條小命,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蒲誠冷冷的盯着敷粉青年金正元,矮胖的身子竟彷彿挺拔起來,流露出來的氣息,絲毫不在對方之下,言語裡也是毫不示弱,冷嘲熱諷。
“金正元,金六少?那不是滄瀾北域金家的子弟麼?據說金家子弟衆多,實力深不可測,就連滄瀾四宗也不敢小覷,是滄瀾一等一的大家族。那矮胖青年是什麼人,居然能讓金家子弟如此看重?”
“蒲家?滄瀾地域有這個家族麼?”
“數千年以來,無數門派家族興起隕落,誰又能數的清其中的是是非非呢!這蒲家,想必也是曾經的大家族,否則也不會被金家如此看重了!”
圍觀衆人議論紛紛,好奇無比。這修行路上,恩恩怨怨的,那是數之不盡,只要不是牽扯到自己身上,作爲旁觀者,那自然是樂得看一場熱鬧,好樂呵一下。
金正元圍繞着蒲誠轉了一圈,臉上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卻是冰冷無比,殺機十足。不管他如何壓抑,那股殺氣卻依然止不住的冒了出來,讓圍觀着紛紛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退開數步,不敢太過靠近。
蒲誠也是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金正元,兩者之間那種火星四濺的殺氣濃郁無比,根本遮掩不住。
“蒲大少,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要不要在這裡殺了你?我很頭疼啊,真的很頭疼啊!”金正元湊到蒲誠眼前,捏着拳頭,肌肉幾乎痙攣起來,臉上也扭曲不已,白粉簌簌抖動,看着怪異無比。
“六少,六少,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裡是大庭廣衆,他家老不死的會發瘋的!”一名青年在金正元耳邊小聲說道,暼向蒲誠的目光裡也是充滿了殺機。
金正元慢慢鬆開拳頭,臉上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舒了一口氣,退開一步,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越澤。
“小子,你身手不錯,能夠打敗十四脈的強者,也算了得。以後就跟我,如何?”
越澤有些愕然。看了看蒲誠,又看了看金正元,半晌他纔對蒲誠道:“蒲兄,這傢伙是白癡麼?他以爲自己王八之氣一出,別人就該納頭就拜麼?簡直不可理喻!”
儘管對蒲誠談不上什麼深厚友誼,但相比較金正元這種滿臉白粉的變態,越澤還是對蒲誠比較有好感。什麼金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知道,但一上來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臉孔,像施捨一樣,連一塊肉骨頭都不扔就說“喏,你以後跟我”,這樣莫名其妙的傢伙,是越澤生平最討厭的。
等價交換是浸淫到越澤骨髓深處的原則。就算是當乞丐,低
聲下氣的乞討,放棄尊嚴,然後獲得施捨,這也是等價交換的一種表現,所以,越澤並不以當乞丐爲恥。但金正元一副施捨的模樣,卻什麼好處都沒有,這讓越澤大爲鄙夷。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一名青年怒氣勃發,大手呼的一聲朝越澤抓了下來,如同鷹爪,屈伸凌厲,將整個空間都籠罩了進去。這青年實力之強,竟在藍天翔之上,端是恐怖無比。
越澤卻是哂然一笑,一拳轟了出去。與藍天翔一戰,讓他渾身氣血運行無礙,酣暢淋漓,達到了巔峰狀態,此時出手,更是大氣磅礴,威力無雙,哪怕青年實力在藍天翔之上,他都怡然無懼。
轟然一聲,越澤蹬蹬蹬的連退三步,那青年也吃不住那股洶涌而來的大力,連退三步,兩者竟是平分秋色。
“小子居然不識好歹,那你今日就去死吧!”
金正元看着越澤,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冰寒陰冷。對於蒲誠,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但面對不曉得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越澤,他卻沒有絲毫的顧慮,殺了便殺了。
越澤眼皮忽地一跳,下一瞬間,金正元那張慘白如同惡鬼一般的面孔就出現在了他面前,鋒銳凌厲的鷹爪狠狠的抓向他腦袋,若是落實,頃刻間就是五個大洞,恐怖無比。這金正元的實力,竟又遠在那青年之上,恐怕已經接近真正的氣魄巔峰。
“金正元,有俺在這裡,你休想動俺朋友一根毫毛!”
蒲誠的身影忽地出現在越澤身前,輕而易舉攔下了金正元的攻擊。他的實力,竟絲毫不在金正元之下,根本看不出之前那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模樣。
“你們幾個,把那小子給撕了!要留有一點完整的零件,你們就等着好看吧!”
金正元冷聲說道,使出渾身解數,將蒲誠逼到了一邊,不讓他有靠近越澤的機會。蒲誠心中大急,連出狠招,卻仍在金正元死死拖住,脫不開身來。
“小子,敢招惹我們金家,真是不知死活!”
四名金家青年將越澤團團圍住,殺氣凜然,面孔猙獰。他們四人實力相若,一人與越澤不分上下,四人同時出手,那是穩操勝券,不在話下。
“要是讓你們幾個小角色給絆住了,那小爺還談什麼縱橫天下?”
面對四名實力強悍的高手,越澤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是無比興奮,渾身熱血沸騰。只有生死之間的壓力,才能成爲支撐他不斷前進的動力,他已經感受到了體內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涌現,只有戰鬥,才能將其徹徹底底的發揮出來。
全力轟出四拳,洶涌的力量反撲回來,越澤只感覺渾身上下骨骼都在格格作響,彷彿在悲鳴,又像是歡呼。
他騰挪輾轉,速度快得驚人,不讓自己同時面對四名強者;拳頭更是勢大力沉,如同鐵匠揮舞的巨大鐵錘,亂披風一般的向四方潑灑,狂暴無比。一時之間,他與四人戰在一起,竟生生維持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