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的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越澤暈暈乎乎的站起身來,眼前金星直冒。
好半晌,他才清醒過來,再看那個狂暴空間時,卻已是一臉的後怕,冷汗涔涔。他本以爲風刃已經不能奈何到他,所以得意便猖狂,卻想不到空間之內,竟還隱藏着更爲強大的莫名存在。
那股洶涌而來的力量,直到此時,越澤想起來都是驚懼不已。若不是那股力量沒有任何殺氣,只是單純隨手推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越澤根本無法想象其中的後果。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啊!”
摸着腦袋上的大包,越澤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光膜空間,決心離開綠竹空間。霸下留給他的這個古怪地方,暫時給他心理壓力太大,還是到外面喘上一口氣,放鬆一下再說。
換上全新的衣裳,越澤離開了綠竹空間。他推開密道的機關,走進了外面暗淡的山洞,就將密道關閉。這一關閉,他就無法再通過密道返回藏經閣,但擁有了傳承玉簡的他,對於藏經閣內的典籍並不是太過在意。
這個山洞出口在上方數十丈高的一處洞口,換了普通人,根本無法離開。但越澤卻是滿臉興奮,躍躍欲試。
全力一躍,他整個人就蹦到了三丈高的石壁上。沿着石壁借力,越澤像只猴子一樣東蹦西跳,轉眼間就穿出了洞口,來到山洞外面。
這是一處怪石嶙峋的石林,山洞所在的石柱只是無數石頭當中毫不起眼的一根。真元宗將退路設在此處,卻是恰到好處。
“已經離開遺址了麼?”
越澤四下打量,心中暗暗盤算着。密道很長,足足十幾裡遠,但真要計較起來,石林距離真元宗必定不遠,說不定就是附近。
越澤開始沿着密道的方向往回走。實力大增的他,此時是信心滿滿,決心要將遺址鬧個天翻地覆。何況,他在學習思考真元宗禁制的時候,就有了一個朦朧的想法,此時正是回去將想法付諸行動。
果然,走不了幾步,熟悉的竹林出現在眼前。越澤大步走了進去,飛速的穿越起來。第一次走的時候,儘管有霸下的指點,他卻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放鬆。此時沒有他人指點,他卻健步如飛,輕鬆自然。
不知不覺間,對於真元宗喜歡佈設的陣勢禁制,越澤已經有了更爲清晰的認識,初步形成了一個基本的脈絡。儘管很多深奧的東西都還一頭霧水,但基本的進退出入,卻已是不在話下,遊刃有餘。
穿越竹林,跨過靈田,進入玄關,越澤開始小心翼翼起來,他偷偷摸摸來到藏經閣附近。藏經閣大門緊閉,依然沒有人能夠打破所有禁制進入其中,但人們已經突破到大門前三丈,就剩最後一點距離,他們就能突破進去。
越澤知道,遺址內的所有陣勢因爲缺乏支撐能量,威力都在日漸削弱。哪怕是最爲強大的禁制
,被衆多氣魄境強者連續不斷的攻擊,水滴石穿,依然會有被衝破的一天。
他不知道自己療傷以及突破到力魄八脈花費了多少時間,但絕對不會是幾個小時,不是一天就是兩天。看藏經閣前,之前密密麻麻的人羣,此時已經稀少了許多,很多強者,諸如博山、凌嘯天等,都已經離開藏經閣,另外尋找自己的機緣。至於惹得他們怒火沖天的光頭小子,被這麼多人堵在了藏經閣內,他們都是安心無比,想要報仇,隨時都可以,不必急於一時。
“不幹了,不幹啦!我擦,老子不玩了!”
“兄弟,就剩最後一點距離,加把油就能破開這些禁制了,不要放棄啊!”
“最後一點距離?你沒開玩笑?整整兩天,我們這多人一起攻擊,才能勉強前進七丈距離,剩下最後這威力最大的三丈,你說要花多少天?要是大家齊心協力,老子也不說什麼,但你們瞧瞧,一個兩個都開溜了,就剩下我們這些人傻乎乎的做水磨工夫!哼,老子眼睛沒瞎,周圍有多少人隱藏,你以爲老子不曉得麼?就算我們打破禁制,最後獲利的,只怕就是那些養精蓄銳的混蛋!老子不幹了!”
“鰲兄說得對,老子也不幹了!黃雀在後這種事情誰不懂啊,還是到其他地方找找寶貝,也不至於空手而回!”
“你們這一走,莫非不想抓那個光頭小子了麼?”
“蒼山元,嘿嘿,莫非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麼?你們蒼山五兄弟向來共同進退,如今這裡只有你一人,而且還出工不出力。其他幾兄弟呢?讓他們出來破破禁制再說吧!”
藏經閣前,人們都停下了動作,彼此間都是怨氣沖天。本來就不是什麼志同道合的人,烏合之衆,若不是因爲藏經閣的秘籍以及那個掌握遺址秘密的光頭小子在,他們早就起了內訌,分道揚鑣了。能忍耐兩天,直到此時才爆發出來,也是一種本事!
越澤看在眼裡,忍不住暗自快活。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他頓時來了主意,捏着嗓子,氣息鼓盪,一個粗豪無比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你們這些混蛋,都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們一樣!還不趕緊幹活,老子還等着進藏經閣呢!”
吼了一聲,越澤馬上轉移地方,重新隱藏起來。反正藏經閣附近建築衆多,也不愁沒有藏身之處。
他這句話,頓時引起了衆人的怒火。氣息激盪,藏經閣前衆人將氣勢提了起來,怒視着四周,只要有人敢再嚷嚷一句,他們絕對會一擁而上,將人撕成碎片。
越澤拈起一片瓦片,隔着數十丈,嗡的一聲全力扔了過去。瓦片化作一道灰光,呼嘯着朝藏經閣方向轟了過去。
啪的一聲,一名強者隨手將瓦片擊碎。碎片四濺,落在衆人身上,就如同火油裡面落下的一點火星,所有人的怒火頓時轟然燃燒起來,都嗷嗷叫着衝向越澤藏身的方向。氣息激盪下,不少
藏身的強者都被迫現出身形,連聲解釋並非自己出手。
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此時早已經遠離藏經閣。他只負責撩撥怒氣,至於最後衆人如何解決,是大打出手還是和平收場,都已經不關他的事情。就算真是血流成河,越澤也只會拍手稱好,不會有絲毫同情。
在建築間靈活移動,越澤觀察着各種禁制,不斷推斷着陣勢線路方向,逐漸向深處前進,慢慢的來到了後方偏西的所在,距離最深處那座小樓只有只有短短的一里遠。
這裡都是密密麻麻的低矮石碑,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東南西北各有一個方陣,中央卻聳立着一座高大石塔。石塔高約三十丈,共分九層,高檐飛龍,猙獰揚爪,煞氣十足。
撫摸着身前一塊石碑,看着上面已經無比模糊的字跡,越澤心中感慨。他只是根據禁制陣勢線路能量流向推斷,匯聚中心應該在這個方向,從而找到這個地方。看到這些石碑,他就知道,這裡是真元宗人死後埋骨之所,這些石碑,就是他們的墓碑。
“不要再躲躲藏藏的!跟了小爺這麼久,也該現身了!”
越澤摸着石碑,看着來路,聲音有點發冷。看到這麼多墓碑,他的心情有些沉重,連帶着表情都嚴肅起來。
一名青衣修士慢慢踱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陰冷,還有幾分得意與意外。
“小子,這裡就是遺址的真正秘密所在麼?既然如此,那我真該好好謝謝你的帶路纔對。至於小子,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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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澤冷笑道:“這裡是墓地,葬的都是死人,你找這個地方?看來你是想死了!”
“牙尖嘴利!但大話是需要實力作爲支撐的,區區力魄境,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青衣修士怒極而笑,雪亮刀光掠過虛空,他整個人已經出現在越澤身邊,潔白的緬刀化作一團雪霧,將越澤整個人籠罩起來。
“好不要臉,居然偷襲!”
偷襲這種事情,越澤是行家裡手,早在青衣修士出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防備。錚的一聲,兩兩劍頓時出鞘,這柄他一直留在身邊沒有扔掉的寶劍,此時終於露出了它真正的鋒芒。
一泓秋水掠過長天,從雪霧中穿透,直指青衣修士喉嚨。儘管劍法沒有練習過多少次,但這一劍,越澤卻依然使得似模似樣,迅捷如同雷電。
青衣修士心中暗驚,身子急速退後。儘管越澤這一劍破綻多多,但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氣勢十足,如同轟雷閃電,蠻不講理的砸了過來。面對這種氣勢,除非用更爲強大的氣勢壓迫回去,否則就必須退避。
越澤嘴角浮起譏誚的笑意,腳下猛地一跺,青衣修士後退的地面上瞬間凝聚出一道氣劍,無聲無息的直刺青衣修士後背。他更是如猛虎直撲,長劍一振,如流光穿空,白虹貫日,氣勢恢宏的一劍刺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