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雍正既然決定要討伐與姬昌有書信往來,而且信件中明顯有異心的諸侯,自然就要依着性子,來一次雷厲風行。

當天,他就召了諸多武將進宮,連同照樣要出征的胤祥和胤禎。

胤祥和胤禎這二人,雍正最不用憂心的就是胤禎了,因爲胤禎前世就是軍王,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可算得上是門兒清,反觀被雍正視爲宇宙王子的胤祥,做得多是文職,即使這一輩子是妖修,可是雍正還是會擔心他會吃苦頭。

不過,卻不用擔心他會丟了性命,只有可能會打仗打得艱難些罷了。

隨即,雍正又覺得自己不過是杞人憂天了。先不論胤祥知道自己竟然會爲此事而擔心時,會不會認爲自己是覺得他無能,單論胤祥手下的那一批妖精以及人類也不乏佼佼者,更有俗語說三個臭裨將賽過計劃亮的話,再加上胤祥的諸多手段,本不該吃虧纔是。

雍正先是與衆武將們說了姬昌房間暗格內書信的事情,又從中挑出了幾張來讓他們傳閱,見他們都看過之後,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打仗、討伐!

武官本就比文官更容易衝動,如今又有證據在手,他們自是紛紛出言表了忠心,讓雍正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按着人名一個個分配兵馬和需要他們征討的諸侯。

至於打了勝仗之後,那些戴罪之身的諸侯的封地該如何處置……雍正聽了武將發出的疑問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其實心中早有計較,只是現在還不是說破的時候罷了,可即使不說破,總也該讓他們準備,便笑道:“這些封地孤也不打算再賞人了,諸侯也不宜再多了,到時候,孤自是會設立地方官,依着品級高低的掌管一處縣城。不過,如今孤手下的能人也還不足,各位若是識得賢能者,也不必避親,只管舉薦上來,若孤考教過後是好的,自不會失了人才,也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

接着,又細細的說了地方官的義務和權力,以及在安置好地方官之後又有的更大一級的知府和州官。

武官們面面相覷,沒曾想到雍正打得竟然是皇權集中的主意。不過,他們都是忠於的人,如今各處都有諸侯佔着,即使如今不討伐諸侯,他們打了勝仗也再無封地可賞,所以覺得有沒有諸侯對他們的意義都不大。

對於他們來說,意義最大的還是否能爲大商出生入死,戎馬半生。

只不過,他們也知道能管理一方的估計還得是文官,又見雍正並不介意自己舉薦親戚友人,所以多多少少有些私心的開始思考起自己認識的人中,是否有一些有能力做地方官的。

胤祥和胤禎聽罷,都知道了雍正打得是什麼主意——正是一步步的實現大清時的政治現勢。

改革這東西,若是做得不好,或者沒能及時處置好被防害的那些的利益衝突,照樣會被人打着‘清君側’的名號,舉起反旗。

胤禎對於爲君之道一知半解,還有些擔心雍正這樣的作法是不是會有所不利?若是循序漸進的慢慢謀劃的話,可能更合理些。

但胤祥幫着雍正處理朝政卻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明白雍正的用意,而且如今的時機正好,若是失了些次的機會,受到的阻力即使不會比之前更大,卻需要花很長的時間。

而雍正缺的,正是時間。

《封神》一書上說,帝辛即位共有二十九年,如今而雍正到來之時已經即位七年了,也就是說,他還有二十二年的時間。

二十二年,在有百年千年壽命的修道之人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稍縱即逝,當然,對於如今已經踏入修道門檻的雍正來說,也是如此。

可是修道之人即使不能做到清心寡慾,但至少也不能對權力太過於執着。

雍正有心與胤祥長相廝守,那麼,不管二十二年後,大商是否會被推翻,他也總要把那些爛攤子給擺平,纔好把皇位傳給的商王。

雍正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而且還把責任看得極重,再加上他在甫一轉生成爲商王之時,就已經立志要改變商王的命運,自然也就不能坐視着商敗落,所以總要在退位之前做點什麼。

二十二年的時間,在修道之人的眼中並沒有多長,而在如今平均壽命不過五六十歲的人類眼中,卻有半輩子這麼長了,可是要除諸侯收封地,卻不太足夠。

更何況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雍正還要保證不至於被推翻,底下的百姓不會被妖言所迷惑。

因此,雍正要比前世更會把握時機。

如今,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

這些有罪的諸侯被一一剔除之時,正是實行新政的時候,而且表面上還界線分明,讓諸侯認爲商王要實行新政總需要有些年的時間才能做出成績來,所以,在做出成績來之前,不會對自己的封地虎視眈眈。

況且,雍正下令征討處置的都是有異心的諸侯,與他們這些向來安分守己的又有何干呢?!若是冒冒然的被人推了出來做了出頭的椎子,冒之大不韙,纔會被打得不能翻身呢。

更何況,這些新政實行下來,成果固然會有,卻不一定是好的結果,這些諸侯們自是不用過於憂心的。

而雍正看重的,就是這個機會——不至於過分扎眼,又能讓自己的行動順理成章的機會。

見底下的武官們都是心思千迴百轉的,雍正自然是願意看到的,因爲水攪得越混,才能更容易混水摸魚。可是他這一回把人都召來可不是隻爲了讓武官們都爲了家庭的前途而深思,而是來商量征伐那些罪人的。

所以,他開口發了話,與武官們商討起討伐的具體事宜。

等到一切都商議妥當,只等着明天發下明旨之時,外頭的太陽早已西沉,天早就黑了,只有半圓的月亮掛在天際,黑幕上點綴着閃爍的。

雍正道了乏,武官們都識相的一一退下,只留下胤祥和胤禎仍在御書房內。

許是胤禎有話要與雍正說,可是雍正與胤祥明日就要分開,說不清什麼時候才能相聚,今兒個自然想來個秉燭夜談,哪裡耐煩得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亮度極高的大蜡燭呢?

可是若真有要事的話,不聽也不太好,所以雍正勉強和顏悅色的問道:“姜子牙,可還有什麼要事稟報不成?”

胤禎哪有什麼要事?

只不過是不想看着二人獨處罷了。

胤禎平日裡也有些小聰明,可是這一回他左思右想的,都沒辦法來個急中生智,又見雍正的臉上不耐之色越發濃重,無奈之下,也只能含恨告退了。

如此,雍正和胤祥終於能夠獨處了。

話說,雍正和胤祥雖然都對彼此訴了衷情,兩人情深意重,某些事情本該是水到渠成的,可也說不清是何種緣故,竟只是偶爾牽牽手,或者視線相交之時來個會心一笑。

也許是因爲太過珍視對方的緣故,也許是因爲太想給彼此一個美好印象的緣故,也許是因爲糾結於誰才該是雌伏那一方的緣故,又也許是還有其它的緣故。

可是這一回,在御書房中,本該在明日分別的兩人卻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對着彼此互訴分別之後可能會有的相思之情,或者囑咐在彼此在分開之後該如何照顧自己,而是默契的注視着彼此,然後兩人越靠越近,終於相擁在了一起。

也許今天,纔是真正應該水到渠成的時候。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弟……咳,不了真心話,應該是終成眷屬纔對,作者表示:請大家不要太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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