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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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十分鐘的路程,總算是到了張彩英的租住屋,租住屋在弄堂裡面,狹窄的木製樓梯看起來好像很有些年頭了,張遠都懷疑自己站上去是不是樓梯會斷掉,扛着大包在上面連身都沒法轉,上了二樓,張彩英打開門說道:“到了,把東西先放下來吧!”

張遠放下自己抗的大包,長出一口氣,四處打量一下,整個房間大約只有1o多平米的樣子,正對門口有一個窗子,窗子下面是一張桌子,鍋碗瓢盆就整齊的擺放上面,旁邊放着一個小冰箱,一個衣櫃靠着進門口的牆立着,兩隻大號的皮箱放在牆角,皮箱張遠見過,就是姐姐以前回家的時候用的皮箱,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矮桌擺放在地板上,難道說姐姐和姐夫就住在這麼小的地方?!他不禁脫口而出“未必你們就住這麼小的地方嗎?”

“那你說呢?!”張彩英邊收拾大包裡的東西邊笑着迴應。“你可別小看了,一個月3oo的租金呢!”

“這麼貴?!這也太小了吧?!”張遠癟癟嘴。

“大城市麼,都這個樣子,有的本地人幾代都住在幾十平米的房子不也過來了麼,你以爲像我們農村,只要有錢敞開了蓋房子,要多大就多大,上海可是寸土寸金啊!”姐姐沒有回頭,依舊邊收拾邊講解道。

“上海人也有窮人?!幾代人才住幾十平米?!”張遠吃驚了,原本他還以爲城裡人都是有錢的呢!

“那有什麼稀奇的?城裡、鄉下都有窮人,也有富人!哎呀,爸媽還給我帶了幹豇豆啊?好久都沒吃了哦!”張彩英驚喜的說道。

“還有丁點臘肉呢,快吃完了,剩下的都給你拿來了!”張遠接口說道。

“嗯,這個我也愛吃!”張彩英說道。

這時李俊拎着小包上來了,對張彩英說道:“我先去把車還給公司裡!你先跟遠娃兒擺一會兒吧!”

“嗯,你去了就回來哦,中午我們就出去吃好了!順便給遠娃兒買點衣服!”

“好,要得!”李俊衝着張遠點點頭便下去還車了,車是公司裡的,雖然徵得老闆同意也不好用很長時間。

張彩英收拾完畢了,這才招呼張遠坐下,給張遠倒了一杯茶,自己則是一杯白開水,詳細問了張遠家裡的情況,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偶爾打打電話肯定會問的,但是弟弟過來了,她想知道得更加詳細一些!張遠也詳細問問姐姐的情況,就衝這租住屋他感覺情況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猜錯了,張彩英和李俊總的情況還算好,現在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公司主要做汽車配件方面的服務,配件批、零售,李俊在公司裡當貨車司機,張彩英做會計,每月下來兩個人收入還有5ooo左右,一年下來出去吃穿用度,也還能存下兩三萬塊錢,存錢是爲給張遠上大學用的,張彩英肯定不會說出來,等攢夠錢,她和李俊就回家結婚再也不用在外面拼搏了!

張彩英也給張遠說了這段時間的安排,今天是週六,中午一起出去吃飯,下午可以帶他到黃浦江畔、南京路逛一逛,明天是星期天也可以出去到處逛一逛。至於勤工儉學的事情,恰好他們公司一個送貨的小哥不幹了,前兩天剛回老家了,張遠正好填補這個空白,不過沒多少錢,八百塊錢一個月,因爲這個送貨的事情很輕鬆,主要是給汽修廠送配件過去,有的時候一天只有那麼一兩趟,有的時候整整一天也沒汽修廠需要送,所以工資比較低,不過張遠也已經非常高興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工資多少他沒有明確的概念,他覺得八百不少了。張彩英覺得八百也不錯啦,要不是老闆看她兩口子面子上,未必願意僱傭一個短工,畢竟張遠只能幹一個月,後面公司還得去招人!

工作的事情唯一麻煩的事是要會騎電動車,張遠從來沒有騎過,但是他拍着胸脯向姐姐保證自己絕對沒問題,分分鐘就能把電動車學會,泰星鎮上也有電動車,那是婦女大媽騎的,男人都是騎摩托車的,他見過那些大媽騎,他相信學習騎電動車一點也不復雜。

中午過後,李俊纔回來,看樣子他們公司離住的地方也挺遠的。三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哪裡去吃飯不是張遠做主,因爲他根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吃的,張彩英提議去吃肯德基,他估計張遠沒吃過洋快餐,張遠一聽眼睛亮了,對就吃這個,以前他和顧林在網吧看視頻,有的網站視頻前面的廣告就是肯德基,十幾秒鐘,說得每次兩人都咽口水,縣城裡面是沒有肯德基的,所以肯德基麼,他只是看過,沒吃過!聽到張彩英的提議,張遠連連叫好,於是三個人便找了一家肯德基,李俊炸雞腿、漢堡、牛肉卷、冰淇淋點了一堆,花了一百多元,張遠暗暗咂舌,我靠,兩百多個饅頭了得吃多少頓,這個也太貴了,不過嘛味道很不錯的,雞腿不知道怎麼炸的,裡面很嫩,口感很好!

吃過午飯,張彩英又帶着張遠去買衣服,兩件t恤,兩條中褲,還給張遠買了一雙沙灘鞋,雖然張遠極力表示自己不要,說自己帶了衣服,但是張彩英還是給他買了,畢竟弟弟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不可能什麼東西都不買吧!

買過衣服一行三人才往外灘方向去,坐公交花費了不少時間纔到達目的地,已經快到六點了,太陽還掛在天空上,不過還好有風,逛街的人很多,很熱鬧,這裡張遠和姐姐、姐夫照了快照,算是留個紀念,隔着黃浦江可以看到東方明珠塔,聽姐姐說上去好像也要錢的,張遠打消了上去看看的念頭,就這樣逛了逛,到處走走看看,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晚飯三人也是在外面吃的,上海美食,張遠覺得一點都不合自己的口味,實在是太甜了。

吃過晚飯三個人這纔回去,坐了很久的車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租住屋沒有電視但是有網,平常張彩英和李俊也就用電腦看看電影、上上網什麼的,張遠今天着實走也走累了,加上下了火車一直沒休息,坐公交車都打哈欠了,回來就想睡覺,張彩英問他上網玩玩麼,他也不想了,只說自己想睡覺。平日裡張彩英和李俊都是搭地鋪睡覺,現在多一個張遠也無所謂,中間隔個簾子,張彩英睡裡面,簾子外面李俊、張遠兩兄弟睡,條件如此,一家人也不必忌諱什麼。

第二天張彩英問問張遠想出去嗎,張遠可是一點也不想出去了,上海實在有點大,隨便走個什麼地方,坐車花費很長時間,累得要命卻也沒逛多少地方,他覺得還是縣城方便點,張彩英沒有勉強他,反正還有一個多月,週末能去很多地方的,至於張遠提出的想去看海的念頭,張彩英說那就更遠了,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想坐車!這個星期天他就在上網中度過了,張彩英和李俊則吃過午飯出去附近逛了。

星期一,張彩英便帶張遠到公司里正式開始上班,電動車對張遠來說還真是簡單得過分,張彩英在旁邊看着提心吊膽的,張遠卻騎得風馳電掣的,電動車這關算是過了,不過送貨還有最重要的是要認路,上海這麼大,認路談何容易,不過這也難不倒張遠,他買了一張地圖,要送到什麼地方先事先標明瞭,計劃出路線再出,第一天上班就送了兩趟,一趟騎電動車半個小時就能到,一趟騎了五十多分鐘,他都順利完成了,經理還誇獎他送得蠻快的。

就這樣張遠漸漸熟悉了這份工作,他去過上海很多地方送貨,讓他覺得其實大城市好像也沒什麼,有個車方便得很,想去哪很方便就去了。有一次他送貨就經過姐姐的租住屋附近,他現有一座小型的體育場,裡面正有一羣人在踢球,很熱鬧,他記在心裡,打定主意下班了就去看看,反正最近自己下班了也沒什麼可以娛樂的,至少可以去看看他們踢球吧!

這天下班了,吃過晚飯,張遠便提出自己出去轉轉,張彩英覺得也沒什麼,畢竟張遠都快17歲了,難道還丟了不成,只是叮囑他早點回來。

來到體育場,果然還有一羣人在踢球,不過嘛,場面跟泰星中學校隊踢球差不多,張遠很想下場去踢,可惜自己也沒帶球衣球鞋到上海來,只能在場邊看。

現在下班了,張遠也找到樂趣了,天天跟張彩英打過招呼便去看人家踢球,自己雖然踢不成至少可以看一看也不錯,有一天他看見場邊還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那裡練習傳接球,他忍不住脫掉沙灘鞋,跟兩個年輕人說道:“我能跟你玩一會兒嗎?”

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瘦點的,厭惡的說道:“滾一邊去,我正在陪錢少練球,你懂足球麼?”

另外一個年輕人高一些,有一米八左右吧,張遠估計,“啪”一巴掌打在瘦子的腦袋上,惡狠狠的說道:“秦浩,你他媽記不住還是怎麼的?說了多少次別他媽叫我錢少?我他媽錢少麼,老子最多的就是錢,要叫我錢爺,有錢就是爺!”這巴掌打得秦浩嗤牙咧嘴,但是什麼都不敢說,還點頭哈腰的說:“是,是,錢爺!”

“你小子會踢球嗎?”姓錢的年輕人不屑的問道。

“會踢球,在中學裡我是隊長呢!”

“喲呵,還是隊長,那肯定不錯了!給我露兩手,有本事就進我的隊!秦浩你陪他玩玩!”“錢爺”吩咐道。

秦浩不情不願的地把球拋給張遠,張遠用赤着的右腳穩穩當當的把球卸下來,夾在腳上。

“嘿,這小子看樣子真的還不錯哦!把你的本事使出來,過了秦浩!”“錢爺”鼓掌道。

秦浩不知深淺,心裡想着要不是這傢伙冒出來,自己哪裡會平白無故的挨一巴掌,現在正好上去給這傢伙點顏色,踩兩腳報報仇。他穿的膠釘球鞋,張遠是赤腳,踩在腳上,狠一點肯定會受傷,不過這時候他纔不顧及受傷不受傷,兇狠的向張遠衝過去,張遠也不傻,瞧秦浩惡狠狠的樣子,肯定存了心想讓他難堪,他看見秦浩正面衝過來,一個趟球,飛快從秦浩身邊掠過。第一回合結束,利用簡單的度張遠就過了秦浩,秦浩還沒來得及出腳呢,回過頭來一看張遠正在三米遠的地方停住球看着自己,他大爲光火,又奔過去準備第二搶斷,張遠又是對着他一趟球,穿襠,又被過了!秦浩醒悟自己低估了這小子了,腳下還是有點貨,冒冒失失上去肯定被過,第三回合,秦浩聰明瞭,放低重心,如果張遠還是利用度,他也可以及時轉身追,但是第三回合張遠面對秦浩沒有用度,只是左右腳來回撥球,慢慢往後退,不讓秦浩靠近身,秦浩沉不住氣,伸右腳想去把球捅掉,結果張遠反應更快,左腳一挑球,球和人先後從秦浩右腿上跳過去,又被過了!秦浩趕緊又回身準備去搶,張遠用屁股頂住秦浩,不讓秦浩夠球,秦浩也踩不到張遠的赤腳,於是在後面下黑腳,使勁踢張遠的小腿,張遠不顧疼,趁他不注意,右腳腳後跟磕一下球,背身穿了秦浩襠,身體從秦浩左側繞過去又把秦浩過了!

秦浩還想上去搶,“錢爺”拍着巴掌阻止了:“好啊,好啊,這小子真厲害啊,秦浩你這廢物,別去搶了!”

“小子,你果然有兩手,來,來,來,我正式收下你了!踢場球一百塊,進個球五十塊!”“錢爺”似乎不容張遠拒絕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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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停下球,懷疑自己聽錯了,踢場球還有錢拿,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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