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一日,鄧嬋‘玉’正在營中修煉,忽然父親鄧九公走了過來,對她說道:“嬋兒,今日那姜子牙要到我營中,送土行孫入贅,原是賺子牙出城,擒彼成功。吾與諸將分剖已定,你可將掩心甲緊束,以備搶將接應。”
嬋‘玉’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既爲國家,孩兒自然不敢辭,只是父親如此一來,令‘女’兒清譽受損,以後還有何面目嫁與他人?”
鄧九公也是嘆了一口氣,慨然說道:“希望這一次能夠擒住姜子牙,也不負我‘女’嬋‘玉’這一場犧牲。”
鄧九公想了想,又對衆將作了安排:選出‘精’銳軍士三百人,各藏短刀利刃,埋伏帳外,聽擊杯爲號,左右齊出。不論子牙衆將,一頓刀剁爲‘肉’醬。命趙升領一枝人馬,埋伏營左,候中軍炮響,殺出接應。命孫焰紅領一枝人馬,埋伏營右,候中軍炮響,殺出接應。命太鸞與子鄧秀在轅‘門’賺住衆將。又吩咐後營小姐鄧嬋‘玉’領一枝人馬,爲三路救應使。鄧九公分付停當,專候後日行事。左右將佐俱去安排。
而子牙自然對這一切也做好了部署,命土行孫同至湯營,看號炮一響,便進後營搶鄧嬋‘玉’。命楊戩變化,緊緊相隨,又選‘精’力壯卒五十名,裝作擡禮腳伕;辛甲、辛免、太顛、閎夭,四賢、八俊等充作左右應接之人,俱各藏暗兵利刃。又命黃飛虎領一枝人馬,搶其左哨,殺入中軍接應。晁雷領一枝人馬,搶其右哨,殺入中軍接應。
新下山的李靖、韋護、楊任各統領大隊人馬,救應搶親。
在迎親的頭一天晚上,子牙就已經吩咐各類兵馬暗暗出營埋伏。只可惜鄧九公對此一無所知,月讀雖然對這一切都清清楚楚,卻由於與自己的使命沒有關係,根本沒有告訴鄧嬋‘玉’父‘女’。
第二天午時,子牙命散宜生先行,自己等了片刻方纔出城。
散宜生先至轅‘門’,太鸞與鄧九公迎接,卻聽對方說姜子牙與土行孫隨後就到。鄧九公不顧散宜生勸阻,堅持要在轅‘門’等子牙。過了大半個時辰,鄧九公才遠遠望見子牙乘四不相,帶領腳伕一行不上五六十人,前來,鄧九公看衆人並無甲冑兵刃。心中暗喜。
幾人施禮畢,又彼此謙讓一番,鄧九公便把姜子牙等人讓進了大帳。 子牙正看筵席,猛見兩邊殺氣上衝,如何不明白是九公算計?
便與土行孫衆將丟個眼‘色’,令土行孫到後營槍小姐。
子牙命左右將禮物擡上來。
鄧九公方纔接禮單看玩,就見辛甲暗將信香取出,忙將擡盒內大炮燃着,一聲炮響,霎時之間,就見腳伕一擁而前,各取出暗藏兵器,殺上帳來。
一時之間只四下伏兵盡起,喊聲振天。鄧九公措手不及,只得望後就跑。太鸞與九公長子鄧秀見勢不諧,也往後逃走。
卻說土行孫綽了兵器,望後營來搶鄧嬋‘玉’,截住嬋‘玉’就是一陣廝殺,嬋‘玉’雖然也是紫府修士,卻如何是土行孫對手?再加上土行孫以地行術,步戰嬋‘玉’,只是片刻,嬋‘玉’就出了一身冷汗。
土行孫知道嬋‘玉’善發戮目珠,也不敢怠慢,乘着嬋‘玉’分神之際,立刻取出來幌金繩,把嬋‘玉’擒住。
土行孫本待命人搶走嬋‘玉’,卻不料身旁忽然出現了兩個‘女’修,將嬋‘玉’搶走,這兩個‘女’修盡皆是‘花’容月貌,令人心癢難耐,一個是真仙修爲,另一個是散仙后期。
這兩各‘女’修中的一個就是月讀,另外一個卻是敖丙之前收納的黃泉國元帥‘玉’羅剎。
二位‘女’修搶過了鄧嬋‘玉’,與土行孫戰在一起,奈何現在是白天,月讀的神通根本無法發揮,‘玉’羅剎護着鄧嬋‘玉’,無法用出全力,所以雖然看起來是以二敵一,而且兩人修爲都不弱於已是散仙后期的土行孫,急切之間卻也不能取勝,反被土行孫借地形之術打得無法招架。
到了最後,月讀說道:“你帶她先走,這裡有我應付。”
‘玉’羅剎一咬牙,便帶着鄧嬋‘玉’離開,卻不想剛走了兩步,早被懼留孫截住。
只聽得懼留孫呵呵笑道:“貧道早已算出這一次土行孫會遇到阻礙,幸虧貧道及時趕來,否則這一次的努力豈不是化作流水?”
用手一指,‘玉’羅剎就不能動彈,早被懼留孫收了幌金繩,擒住了鄧嬋‘玉’。
就在這時,卻忽然聽得虛空中一道笑聲傳來:“道兄如何難爲小徒?”
緊接着,便見敖丙出現在懼留孫的身旁,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打了個稽首。
鄧嬋‘玉’、‘玉’羅剎和月讀看到了敖丙,盡皆驚喜不已,‘玉’羅剎和月讀更是乘機重新搶回鄧嬋‘玉’,僅僅將她護在中間。
敖丙笑着看了諸‘女’一眼,淡淡說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嬋兒,速點兵馬救援你父親,月讀,‘玉’羅剎,你們護住嬋兒,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們在外面還有不少幫手,相信你們大家一起聯手,必能挽回頹勢。”
土行孫不認識敖丙,見對方竟然就這樣要把鄧嬋‘玉’救走,心中大急,怒道:“你這個道人是誰?只有散仙的修爲竟然與我師傅稱兄道弟,吃我一‘棒’。”
說完之後就仗着鐵‘棒’殺向敖丙。
敖丙嘿嘿冷笑,祭出吳鉤雙劍,只見一道道璀璨的劍光組成了一道道劍網,將土行孫牢牢困在了核心。
土行孫面‘色’大變,連忙準備將身鑽進地底,靠着地行術去擒拿鄧嬋‘玉’,卻被敖丙對着地下一指,就見那土地硬似頑石,自己根本無法鑽進去分毫。
“指地成鋼!”懼留孫和土行孫看到這一幕,紛紛驚訝地說道。
敖丙淡淡一笑,他現在已經獲得了十二祖巫的記憶,對於指地成鋼這樣的小小法‘門’,早就從后土的記憶中得到了,所以自然能夠輕鬆剋制住土行孫。
土行孫還待掙扎,早被敖丙對着虛空一指,便見縛龍索落了下來,將其牢牢捆住。
懼留孫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敖丙道友,沒想到才數月不見,你的法力見長不少。不過即便如此,你也無法阻止土行孫和那‘女’子的姻緣,因爲這是他們的命數。”
卻聽的敖丙哈哈笑道:“道兄此言大謬不然,頭一段時間‘女’媧娘娘帶走了三仙島三霄娘娘,明確提出締結婚約需要三媒六證,現在你們三媒沒有,六證不見,何以成姻緣?更何況我弟子嬋‘玉’是何等樣人?你那又矮又醜的弟子如何配得上她?”
懼留孫面‘色’一變,冷哼道:“既然道友橫加破壞我弟子的婚約,看來貧道只有強行爭回來了。道友,動手吧。”
卻聽得敖丙嘿嘿一笑,就見面前出現了十二道巍峨的身影,這十二道身影個個身高百丈,散發出強大的氣息,最強的足有金仙初期的修爲,最弱的也是真仙中期。
而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這十二道身影竟然以敖丙爲核心,組成了一座陣法,這座陣法令十二道身影與敖丙的身影組合成爲一道身高千丈的龐大身軀,冷冷的盯着懼留孫。
懼留孫一愣,但隨即不以爲然的笑道:“故‘弄’玄虛。”
然後仗着自己金仙中期的修爲,對着敖丙發動了攻擊。
雖然他之前已經被‘混’元金斗削了頂上三‘花’,閉了‘胸’中五氣,成爲了一個凡夫,但是法力還在,這一記攻擊倒也充滿了強大的氣勢。
這是這氣勢卻根本不足以威脅敖丙。
敖丙與十二分身化成的巨人揮出巨大的手掌,只是輕輕一拍,懼留孫就大叫着摔倒了地上,猛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還是他進入金仙之後第一次受傷噴血。
懼留孫的眼睛裡這才閃過了巨大的震驚,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變得這樣強?不用法寶就能傷到我!難道你走的是以力證道的路子?哈哈…….”
懼留孫完全沒有想到,通天教主的弟子竟然走了這樣一條絕路。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對方的敵手,但卻是知道對方的路幾乎已經到頭了,永遠無法達到聖人的境界,所以他不顧傷勢,開懷大笑起來。
然後懼留孫頭也不回,化作一道長虹逃走。
敖丙嘆了一口氣,解開了縛龍索的綁縛,對着土行孫說道:“道友,你心‘性’純樸,何苦受申公豹和姜子牙的愚‘弄’?將來不免落個橫死的下場。今天我不殺你,你走吧。走進深山修道,不要再見闡教之人了,將來或許能夠成爲道德真仙。”
敖丙只所以不願意殺土行孫,主要是因爲他破壞了本來屬於人家的一段姻緣,心裡過意不去。雖然他固執地認爲土行孫的確配不上鄧嬋‘玉’,但是卻也不妨礙心中的歉意。
除此之外,敖丙的燭龍之眼確實還看到了土行孫身上的一絲淡淡的道德金光。他知道此人的內心還存在這一份純真和樸實。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懵懵懂懂的進了闡教,卻被別人算計,最終成了闡教聖人的棋子。
土行孫一愣,隨即苦笑道:“你讓我去哪裡?今天我本來是奢望着要區鄧小姐爲妻的,奢望着和她共同投奔西岐,在姜師叔的領導下扶周滅商,共創偉業,現在我知道她並不屬於我,心中忽然間失去了目標。”
敖丙心中微微嘆息,因爲土行孫的是這種奢望如果沒有自己的干預,的確就變成了現實了,只可惜,自己來到了這裡,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就算他肯投靠截教也不行。
更何況他也知道,土行孫已經經歷了一次背叛,根本不可能再做第二次。
如果他真的那樣做的話,不要說是闡教‘門’人,就算是截教‘門’人也都看不起他。
“只要你不回闡教就行。”敖丙不再理會土行孫,收了分身之後,就離開了。
土行孫緩緩離開了成湯大營,臉上留下了一行清淚,他的愛情,就這樣的破產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該恨敖丙?
就在這時,土行孫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乖徒兒,原來你順利逃出來了,呵呵,那就好啊,速速跟爲師去見你姜師叔,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土行孫本待拒絕,可是看到師傅一臉的真誠,想想師傅這麼多年的恩典,便點了點頭,隨着懼留孫回到了西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