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吉公主見敖丙剛纔還好好的,忽然間便面色大變,連忙驚問是怎麼了。
卻見敖丙的眼神中冒出了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適才算出,我師傅受了闡教人的暗算,那陸壓道人命姜子牙,用法寶釘頭七箭書祭拜我師傅的元神,只要過了二十一日,任你是大羅金仙,也定然命絕。現在已經是十五日,我師父神情恍惚,只是酣睡,而燃燈道人卻又重提破解十絕陣,如今烈火陣上,白禮白前輩被陸壓破了陣法,自身又被他的寶物所傷,一靈上了封神臺,我如果再遲一步,恐怕我師當爲此人所害。”
當即走出雲崖宮,召集倉井空、澤瑪利亞、波多結衣、雪女、守鶴等衆,要求他們在東面四島傳道,發展壯大雲崖宮,並臨時指定倉井空爲負責人,並把玉清心法傳授給她們,讓她們用心修習,將來給她們一個正果,之後便帶着月讀和龍吉公主,匆匆趕往商周戰場。
敖丙借水遁,只是須臾之間便到了成湯大營,卻見闡截兩教衆仙正聚在落魂陣之外,在這裡,落魂陣主姚賓正在叫陣。
卻見燃燈奇異的看了剛剛來到的敖丙一眼,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不想的預感,但他還是硬着頭皮吩咐姜子牙,命方相前去破陣。
卻聽得姜子牙說道:“你兄長前些日子被敖丙所擒,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我想恐是爲他所害,現在莫如你前去破掉那落魂陣,擒住姚賓,向他換回你兄,也好讓你兄弟團圓。”
方相的眼中立刻升起了一絲仇恨,大聲喝道:“妖道慢走,待俺來破你的大陣。”提着方天畫戟就向姚賓刺去。
姚賓見此人天生神力,倒也不敢小覷,掩一鐗,便朝陣內走去。
方相一聲冷哼,當即提着畫戟闖入陣中,擡眼一看,卻見陣內一個板臺,陣內鬼哭狼嚎,陰森恐怖,不由得心下一怔。
就在這時,姚賓取下一把落魂砂,就要向方相撒去,卻忽然聽得敖丙的元神忽然出現在眼前,緩緩說道:“前輩且慢。”
“咦?敖丙小友?你是如何進來的?”姚賓見敖丙進來,不由一喜,隨後問道。
卻聽敖丙說道:“晚輩是悄悄施展隱遁身形來到這裡的,這且不說,前輩可否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這莽漢一命?前者晚輩生擒了他的兄長方弼,當初已然答應,只要晚輩也將方相擒去,他們二人便歸降朝廷,這也算是爲朝廷再添兩員猛將吧。他們天生神力,晚輩再略微調教,必將讓他們成長爲超一流勇將。”
姚賓呵呵笑道:“此乃小事耳,你自己處理就是。”
敖丙衝着姚賓說了兩句感激的話,便揮出混天綾擒住了方相,隨後說道:“方相,你兄長方弼並未身死,只是被我擒在牢中,好生款待,專等你被我擒住之後,你們兄弟二人共同歸順朝廷,你們是天子舊臣,怎能投靠反賊?現在聞太師求賢若渴,你們如果歸順,必能獲得重用。還有,我有一套法門願意傳授給你們,只要你們學了,就能成爲超一流的勇將,連黃飛虎都不是你們的對手,如何?”
方相低頭沉思片刻,便說道:“俺聽俺哥哥的,他讓俺怎麼做,俺就怎麼做,你帶俺去見他吧。”
敖丙笑道:“你先稍安勿躁,等我打敗破陣的人,便帶你去見你兄長,看我說的是否是實話?”
便把方相丟在一旁,並設下陣法禁制,避免他受到接下來的大戰的波及。
片刻之後,姚賓按照敖丙的建議,走出洞來,大聲喝道:“燃燈道人,你乃名士,爲何把一俗子凡夫枉受殺戳?你們可再請道德清高之士來會吾此陣。”
燃燈的面上沒有一絲愧色,命赤精子道:“你去走一遭。”
赤精子領命,提寶劍作歌而來。
赤精子歌罷,對姚賓說道:“姚賓,你前番將姜子牙魂魄拜來,吾二次進你陣中,雖然救出子牙魂魄,今日你又傷方相,殊爲可恨!”姚天君曰:“太極圖玄妙也只如此,未免落在吾囊中之物。你玉虛門下神通總高不妙。”
赤精子道:“此是天意,該是如此。你今逢絕地,性命難逃,悔之無及。”
姚賓大怒,執鐗就打。
赤精子口稱:“善哉!”招架閃躲。
未及數合,姚賓心中冷冷一笑,便進“落魂陣”去了。
赤精子聞後面鐘聲,隨進陣中。這一次乃三次了,豈不知陣中利害,便將師尊所賜頂上一朵慶雲護住頂門,又將八卦紫壽仙包裹其身,光華顯耀,使黑砂不粘其身,這才擡起頭來,向裡面望去。
姚賓上臺,見赤精子進陣,忙將一斗黑砂往下一潑。赤精子上有慶雲,下有仙衣,黑砂不能侵犯。姚天君大怒,見此術不應,隨欲下臺,復來戰爭。卻不防赤精子暗將陰陽鏡望姚賓劈面一晃,便欲將姚賓撞下臺來。
就在這時,赤精子忽然聽得一聲冷哼,然後就見一道身影擋在了姚賓面前,只見陰陽鏡的光芒落在那人身上,卻並沒有把對方晃倒。
赤精子頓時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誰能夠擋住自己的法寶陰陽鏡的靈魂攻擊,定睛一眼,卻發現是敖丙。
這樣一來,赤精子更是震驚不已,因爲他發現對方的修爲竟然提升到了散仙階段,可是要按說,就算是真仙,恐怕也難以抵擋陰陽鏡的靈魂攻擊啊,除非對方像哪吒那樣是蓮花化身,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敖丙是蓮花化身啊。
其實赤精子哪裡知道?敖丙的元神經過了日曜仙訣的錘鍊,早已變得穩如泰山,小小陰陽鏡只不過是後天中品的法寶,哪裡能夠悍得動敖丙的元神?
就在赤精子發愣的時候,卻見敖丙忽然來到自己的面前,劈手奪過了陰陽鏡,又取出來如意棒,現出三頭六臂,金剛手化身,同時又施展了修羅斬的神通,六條手臂緊握如意棒,狠狠的砸向了赤精子的後背。
雖然身穿八卦紫綬仙衣,赤精子卻也無法抵擋敖丙這傾盡全力的一擊,只見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生疼,赤精子知道自己吃了不曉得虧,無奈之下只好借土遁逃走。
燃燈道人見赤精子無精打采,借土遁而回,就知道這一次破陣又是失利,暗暗焦躁不已:“爲什麼每一次只要有敖丙小兒參與,陣法就破不了?難道這小子真的是我闡教的災星嗎?”可是他這麼低的修爲又怎麼可能?”
片刻之後,便見姚賓緩緩走出陣外,大聲說道:“赤精子已敗,還有誰上前破我陣法?”
闡教羣仙頓時一陣沉默,片刻之後,燃燈道人緩緩說道:“今日我等暫且退去,待得來日再來破你陣法。”
然後便率領闡教羣仙退回蘆蓬。
敖丙與截教羣仙雖然得勝,臉上卻並無喜色,只因爲趙公明被陸壓算計,幾欲殞身。
這時候敖丙擡眼看到了大哥敖甲,卻見敖甲率領着東海實力最強的四十名修士和麾下十萬龍兵趕到了商周戰場,並且及時出手,打敗了乘夜劫營的姜子牙大軍,撲滅了楊戩放出的三昧真火,穩定了局勢。
敖甲自從聽說敖丙出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弟弟,連忙抱住敖丙,流下了眼淚。
兄弟兩個匆匆說了兩句話,敖丙便歉意的對敖甲說道:“小弟要急着拯救師傅,我們有什麼話,就等我事成之後再說吧,我要先去找聞太師商議救我師傅之事。”
說完之後就匆匆來到大賬,見師傅昏睡不醒,用燭龍之眼望去,發現元神已散去大半,不由心中惻然,連忙對聞太師說道:“太師,我師傅已被陸壓所算計,爲了救回我師傅,我們必須連夜搶來釘頭七箭書,釋放我師傅的元神。”
聞太師點頭說道:“真是慚愧,我聞仲也是剛剛算出趙道兄遭到算計,不知此時該如何計議?如果我們貿然前往西岐硬搶,對方必然早已做好準備,所以只能暗行,不可明取。敖丙小友,不如今晚你和陳九公、姚少司兩位賢侄借土遁前往岐山,從姜子牙手中搶得釘頭七箭書,也好救你師傅一命。”
敖丙說道:“晚輩正有此意,請太師容我們先去準備準備,今晚便展開行動。”
說完之後,深深看了師傅一眼,就和姚少司、陳九公一同離開,準備停當之後便借土遁前往西岐。
且說陸壓道人與燃燈等闡教衆門人靜坐,默運元神,忽然心血來潮,陸壓不語,掐指一算,早解其意。便開口說道:“衆位道兄,聞仲已察出原由,今着趙公明三位門人去岐山,搶此箭書。箭書一旦被搶去,吾等無生。快遣能士報知子牙,須加防備,方保無虞。”
燃燈暗驚,立刻派遣楊戩、哪吒二人前往岐山去報子牙。
哪吒聽說是敖丙前來,立刻上登風火輪絕塵而去。
卻見楊戩說道:“敖丙多智,更兼戰力不俗,我們兩個恐怕難以成事,請老爺再派人來幫忙。”
燃燈笑道:“此時無需多慮,貧道自有安排,你們且去。”
楊戩這才躬身告退,騎馬前往岐山。
楊戩由於馬慢,在後緩緩前行,心中卻早已計議已定:“敖丙小兒,上次不察之下,竟然中了你的算計,今日我們便再次賭賭變化,這一次不僅讓你搶不到釘頭七箭書,連你的命也一併留在這裡,重新奪回我的寶蓮燈。不過這小子機敏異常,我也不能小覷了,這次務必提前做好準備,保證變化得完美無缺,不能讓他識破。”
楊戩默默算計了片刻,便事先來到從岐山到成湯大營的必經之路,做好了一切準備,佈下羅網,只等着敖丙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