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略一感應,就知道豹皮囊內的金鐵數量絕對不會少於金光聖母所說的數目,不由嘿嘿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只不過是送你一件用不着的寶物而已。”
卻聽金光聖母說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送我如此貴重的寶物,這些金鐵我還嫌不夠呢?敖丙小兄弟,你這份情我金光領了,以後定當回報。”
敖丙真沒有想到能得到這麼多的金鐵,這一次可真算是意外收穫了,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就這麼推掉不要。一是因爲這樣會讓金光聖母道心有虧,二是因爲自己的確需要這些金鐵,煉製傀儡先不收,混沌鍾可是需要這些金鐵精華來補充金行靈氣,現在的混沌鍾雖然吸收了劫雷的力量,可是金行靈氣只有三成左右,想要完全恢復可實在差得太遠。而水行靈力則差得更多,只有百分之二左右,木、火、土靈力則幾乎是零。
敖丙用一件長衫裹住蕭臻的屍首,對着金光聖母說道:“前輩可帶着蕭臻的屍首外出叫陣,看這一次闡教會派哪個金仙前來破陣?”
金光聖母點了點頭,帶着蕭臻的屍首來到陣外,拋出滿是碎肉的蕭臻屍首,大聲說道:“蕭臻已絕,誰敢會吾此陣?”
燃燈立刻對廣成子說道:“你去走一遭。”
金光聖母見廣成子飄然而來,大呼道:“廣成子,你也敢會吾此陣?”
廣成子曰:“此陣有何難破?聊爲兒戲耳!”金光聖母大怒,仗劍來取,廣成子執劍相迎。戰未及三五合,金光聖母轉身往陣中走了。
廣成子淡淡一笑,隨後趕入“金光陣”內,見金光聖母走上高臺,臺前有幡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掛着二十一面鏡子。金光聖母手中另外持着一面鏡子,上臺將繩子攬住,拽起套來,現出鏡子,發雷振動,金光立刻射將下來。
廣成子不敢怠慢,忙將八卦仙衣打開,連頭裹定不見其身。金光縱然威力非凡,卻侵不得八卦紫壽衣。
兩人僵持了大約半個時辰,廣成子卻驀然感到背後一陣風來,知道是人偷襲,到也不以爲意,雖然八卦紫綬仙衣只是罩住前面,背後空門打開,廣成子卻自持金仙之體,等閒寶物根本無法傷到自己。
可是沒想到心中卻忽然生出警兆,知道偷襲之人絕非常人,但這時候面對陣中金光,也不敢稍有異動,只好咬着牙受下這一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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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道猛烈的攻擊如同泰山一般砸了下來,饒是廣成子爲金仙之體,卻也無法承受,猛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後背上也是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八卦紫綬仙衣。
廣成子沒想到對方的攻擊如此厲害,心下慌亂之際,忙暗降翻天印往八卦仙衣底下打將下來,只見一道光華閃出過,向着背後砸來。
卻聽得一聲冷哼,隨即見一道金光閃過,翻天印被打落在地上,廣成子大驚,隨後就感到背後又重重的捱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偷襲之人是誰,但這時候保命要緊,只好將八卦紫綬仙衣裹住全身,連翻天印也不要了,便借土遁逃出陣外。
敖丙提着沾滿鮮血的如意棒,徐徐撿起翻天印。冷哼道:“算你跑得快。”
金光聖母也是修道數百年了,何嘗見闡教大名鼎鼎的廣成子吃過這種虧?不由得心花怒放,緩緩走出陣外,嬌喝道:“廣成子已敗,闡教之中還有何人破吾陣?”
廣成子的敗落,立刻在闡教陣營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比當初慈航道人敗落所造成的反響更大,闡教衆仙再也無心破陣,只好說了一句改日再破陣的門面話,然後退回西岐城。
西岐城丞相府中,姜子牙愁悶的坐在帥位上,下面是同樣一臉愁容的闡教金仙以及衆位門人。
“廣成子,你給大家詳細的說一下,當時爲何會敗落?”燃燈道人嘆了一口氣,緩緩問道。
“是。”廣成子看了闡教衆仙一眼,輕輕嘆道:“本來按照事先的計劃,弟子在站穩腳跟之後就祭出翻天印打壞金光聖母的鏡子,卻沒想到這一次金光真的威力竟然大了數倍,尤其是金光聖母手中所持的那面鏡子,所放出的金光更是比其他二十一面鏡子強大數倍不止,弟子只好用八卦紫綬仙衣護定頭及全身,卻已無法顧及後背,不料就在這時,弟子的背後有人偷襲,那個偷襲之人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寶,威力奇大,只一下,就把弟子打上,後輩火辣辣的痛,弟子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便祭出翻天印打偷襲之人,卻不料一道金光閃過,弟子的翻天印被打落在地,直到這時候弟子才知偷襲之人正是我教叛徒敖丙,這個小賊乘弟子不注意就又是一下,弟子承受不住,只好借土遁逃回,連翻天印也落在了陣中。”
“什麼?又是敖丙!”燃燈道人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重重的哼道:“早知道這小子如此麻煩,當初就該取他性命。罷了,這十絕陣我麼現在也不要先去破了,當前我們最大的事情就是先除掉這小子,各位可有什麼辦法?”
只聽太乙真人說道:“我們大家現在也不管什麼破陣不破陣了,大家直接殺進成湯營中,仗着絕對的實力殺死敖丙和聞仲,以應上天垂象,如果金鰲島那幾個人躲在陣裡,我們暫且不理他們,如果也在營中,索性一併殺卻,看他截教還有何話說?”
太乙真人的話,立刻引起了闡教衆仙的贊同,尤其是廣成子、普賢真人、懼留孫等被敖丙奪走法寶的人,更是對此深以爲然。
可是燃燈道人卻說:“此計不妥,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將會徹底激怒截教門人,提前引發兩教的決戰,甚至連截教通天師叔聖都會含怒出手,這樣一來即便是我教獲勝,也必然是慘勝,同時我方還會落下一個濫殺無辜的惡名,爲一個敖丙,做出此事來實在是不智。所以這一次我們最好想個穩妥的辦法,只對付敖丙一人。只要沒有了他的干涉,破解十絕陣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我們該如何做呢?”廣成子等人都不由得齊齊問道。
“呵呵,此事須着落在楊戩師侄的頭上,他懂得玄功變化,只要將那敖丙騙出成湯大營,我們便可出手殺死這個叛賊,爲了讓這一次有十足的把握,這一次貧道將會親自出手。”
燃燈道人的眼中帶着濃濃的殺機,心中卻火熱不已:“敖丙手中有不下於戊己杏黃旗這樣的寶物的秘密現在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且這小子還有能夠傷害廣成子這等金仙的寶物,想必就算不是先天靈寶,也必然是頂級後天靈寶,這下子這些寶物可就全歸貧道我了。只要有了它們,必能令我的實力再提升不少,就算見了趙公明,以後也不懼了。”
卻聽得楊戩看了師傅玉鼎真人一眼,見師傅點頭,便恭敬的說道:“老師放心,弟子一定將敖丙騙至成湯轅門外,只不知是在何時行動?”
燃燈道人略一沉吟,便說道:“今晚最好,截教新近得勝,聞太師必然置酒款待,這小子在飲酒之後,防範之心必然減輕,卻是我們下手的最佳時機。”
楊戩看向燃燈的目光裡充滿了崇拜,暗暗想道:“此人心機深沉,偏偏又對人性把握的如此準確,實在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即便不是大羅金仙,在我闡教中也絕對是人中龍鳳。”
楊戩想了想,便施了一個禮退下,着手做準備。
事情沒有出乎燃燈道人的預料,當天晚上,聞太師果然置酒慶賀勝利,敖丙、董全和金光聖母自然成了焦點人物,而由於董全和金光聖母的盛讚,敖丙成了當天晚上最耀眼的明星,聞太師、趙江、姚賓、董全、金光聖母和金鰲島其他四位天君,以及聞太師的門徒吉立、餘慶,部將鄧忠、辛環、張節、陶榮等人盡皆敬酒,敖丙推辭不過,只好一杯一杯的飲了下去。
雖然敖丙是修道之人,可是也架不住人多,在酒精的刺激下,卻已不像平常那般清醒,就在他腳步略有虛浮的走出大帳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是敖摩昂。
“摩昂大哥?你三更半夜的怎麼在這裡?”敖丙打着酒嗝,奇怪的說道。
“敖丙,我有一件心事堵在心中,讓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幫我分析分析?”敖丙昂一臉的低沉,輕輕嘆道。
“哦?平素大大咧咧的摩昂大哥竟然也會有心事?你且說來聽聽。”敖丙笑了一笑,打趣說道。
敖摩昂的臉上竟然罕見的現出了一抹羞赧,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有了一個心上人,想請你參謀參謀。這裡不好說,你隨我到轅門外走走。”
“原來我的大舅哥想要娶親了,哈哈,這是一件好事啊,好吧,我便隨你出去走走。”敖丙哈哈一笑,便挽着敖摩昂的手走出轅門。
守門的軍士認識敖丙,不敢阻攔,便放敖丙離去。但是一名士兵見敖丙半夜出轅門,有些詭異,便匆匆向聞太師報告。
卻說敖丙隨着敖摩昂走出轅門外,滿臉笑意的說道:“大舅哥,你到底看上了那家神仙?與小弟說一說,也好爲你保個媒。”
卻聽的敖摩昂微微冷笑道:“哪個是你大舅哥?小子,你可攀錯親了。”隨後身形一變,竟然現出了楊戩的模樣。
敖丙大驚,剛想有所動作,卻見一物襲來,當即將他的元神打散,屍身咕咚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