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是古族!
雖然說,這個情況帝辛早就知道,可是,此時此刻,親見鴻鈞道祖化作古族真身,帝辛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震撼感。
這樣的軀骸,實在是太驚人了,軀骸龐大無比,尤其是沿着這軀骸散發出的氣息,已是讓人覺得,在這股強大威壓的震懾下,已是讓人覺得,靈魂和軀骸都將要被震懾作齏粉。
而且,這並非是感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在鴻鈞道祖顯化古族真身後,那種強大的壓迫力,已是讓帝辛和通天教主等人的軀骸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看起來,就像是從高空墜落到了地上的瓷娃娃一樣。
這是一種純粹的體魄壓制,或者說,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壓制。
洪荒生靈,爲盤古軀骸所化,爲他所創,可以說,是先天上比古族低了一個層級的存在。
而現在,鴻鈞道祖顯化古族體魄,自然而然,對他們產生了一種強大的壓制,令他們靈魂悸動顫抖。
“給我散!”
緊跟着,鴻鈞道祖冷喝,五指猛然攥成了拳頭,向虛空中,一拳擊出。
轟!
一拳轟出,風雷聲立刻大作,一縷縷恐怖熾盛的氣機,伴隨着他的拳頭,向前方呼嘯飛去,重重撞擊在了帝辛、通天教主和趙公明等人發來的那凌厲一擊之上。
“嗡!”
剎那間,劇烈的碰撞震盪轟鳴聲響起,沿着香火天地封鎖的光幕上,倏然間,有一道道猙獰的裂痕出現,似乎香火天地實在是無法承受這種強大恐怖的力量,哪怕僅僅是震盪的餘波,都要將其擊潰。
不僅僅是香火天地,無論是鴻鈞道祖迸發出的狂盛劍道,還是帝辛的太極攻勢,抑或者是趙公明的主掌天地鎮封之力,在這股強盛恐怖無比的力量衝擊下,頃刻間,四分五裂。
這樣的力量,就彷彿是天風過境,宛若秋風掃落葉,在這樣的力量衝擊下,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形式上的阻擋。
消亡,是最終,也是唯一的歸宿。
不僅如此,伴隨着這強盛一擊的迸發,消散的,不僅僅是衆人發出的攻襲之力,連帶着香火天地周遭的光幕,在這一刻,都如一面水鏡般,徹底四分五裂,消散成了齏粉。
“噗……”
趙公明倒飛而起,口吐鮮血,面色蒼白如金紙,不帶半點兒血色,氣息都變得微弱。
不僅是他,無論是帝辛也好,還是通天教主等人也罷,在這摧枯拉朽般強勢絕倫的一擊下,也盡皆如化作了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而起,口中鮮血如雨點般噴涌而出,將地面都染成了鮮紅色。
原本恢弘無比的戰力,在此時此刻,在鴻鈞道祖這強大無比的古族真身面前,不堪一擊的就像是一個笑話般可笑。
“現在,爾等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強大了嗎?”
鴻鈞道祖一拳擊散這漫天攻勢後,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帝辛等人,淡淡道。
一語落下,楊戩、雲霄仙子、碧霄仙子、瓊霄仙子和菡芝仙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絕望之色。
顯化出古族真身的鴻鈞道祖,實在是強大的有些過分了,這樣的力量,讓人覺得,完全無力去抗衡。
同樣的,在這樣的力量之下,也讓他們覺得,眼下所正在發生着的一切,與昔日他們經歷過的那個封神量劫和末法量劫時代,沒有任何的區別,無論他們怎樣掙扎努力,可等待着他們的,卻只有死亡一途而已。
“也許,這便是我們的夙命!”
楊戩苦笑,輕輕嘆息。
拼盡了一切,犧牲了生命,付出了所有,可最終換來的,卻還是一場失敗。
不是他們不夠拼,也不是他們不夠盡皆所能,而是鴻鈞道祖太過強大,強大到了無法抗衡的程度。
趙公明和雲霄仙子相視一眼後,滿臉的苦澀笑容。
是啊,他們已經傾盡所能,已經付出了所有,可是,那又如何,等待他們的,仍然是失敗!
這一切,就如楊戩所說,是他們的夙命,無論怎樣竭盡所能的去掙扎,去努力,都沒有意義。
就彷彿,這天地,不願給他們這些生靈,一分一毫的生機。
什麼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什麼爲生靈截取一線生機,全部都是空談罷了,沒有一分一毫的意義。
“帝辛道友,還有多久?”
通天教主聽着周圍衆人的一言一句,苦澀一笑,轉頭望向帝辛,緩緩道。
帝辛苦澀搖頭,太上老子至今仍然未給他傳音,不知道對方的謀劃,現在究竟是進行到了哪一步。
“大師兄,信得過嗎?你覺得,他能締造出希望嗎?”
通天教主苦澀,旋即,向帝辛發問,眼眸中,帶着祈求,帶着期冀。
現在,他已經絕望,他希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太上老子能給他帶來一些希望。
“太上,可信,而且,或許真的會有希望!”
帝辛沉默少許,緩緩道。
經歷過新封神量劫時代後,他看到了太上老子的強大,明白他對衆生的悲憫,他相信,哪怕是隻剩下一線希望,鴻鈞道祖都絕對不會放棄,會竭盡所能,全力出手,爲衆生去爭取那一線生機。
“但願如此!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通天教主聽到帝辛這話,嘴角突然有一抹燦爛笑容迸發。
通天教主,他想幹什麼?!
帝辛聽到這話,心猛地一沉,隱隱然間,有一種不安感浮現心頭。
他感覺得到,通天教主此時此刻說出的這番話,似乎縈繞着一種極致的絕望感,就彷彿,他已是打定主意,要捨棄掉所有的一切,去拼搏奮力一戰。
就如,不久之前的楊戩那樣!
難道,通天教主,也要犧牲自身?!
帝辛悚然,剛想要攔阻,可一切,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
幾乎就在他念頭生出的同時,沿着通天教主的身上,驟然間,有一股強盛無比的氣機迸發,下一刻,他那還略帶些佝僂的腰背,陡然停止;他的髮絲,全部從花白變成了漆黑;他的面容,從雞皮鶴髮,化作了光滑平整!
這一刻的他,彷彿回溯了時光長河,重回到了年輕之時,回到了那個立下截教,發誓要爲衆生截取一線生機的時刻!
他燃盡了生機,換來了短暫的爆發!
哪怕是死亡,他也要如煙花,如流星般,竭盡所能的璀璨過後,再消散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