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風剛放下酒杯,一直沉默的陳穎,突然來到他身前,端起酒杯道:“李澤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你還不錯。要好好對小玉,知道嗎?否則我饒不了你。”李澤風連忙點頭稱是,“我敬你,陳穎!”
譚玉覺得又好玩,又好笑,又很感動。知道以後更是少不了要和唐元、陳穎打交道,隨即起身真誠道:“穎姐,我替澤風喝吧。他以前對你做過冒犯的事,我也要向你道歉。”李澤風趁着機會,匆忙溜走。韓曦雲又追了出來:“澤風,你不許走。還差一杯呢!”
當李澤風輕鬆地走出洗手間時,竟然發現韓曦雲守候在不遠處,詫異地問:“曦雲,回去補上就行了,還用你等!”
韓曦雲低垂的頭忽然擡起,紅潤的臉像天際的彩霞,明媚的大眼睛望着他,說:“澤風哥哥……”李澤風不解地問:“怎麼了?”
韓曦雲又垂下頭道:“我剛纔那般說你,你不會生氣吧?”李澤風笑着搖搖頭。韓曦雲再次揚起頭,躊躇了一下,方說道:“明天,別忘了去醫務室換藥。”說完話,轉身跑開。
李澤風搖搖頭,尾隨在她身後回到包房。此時,包房內迴盪着《在雨中》的旋律,唐元和陳穎在對唱:在春天,我擁有你,在冬季,我離開你。
譚玉和韓曦雲之間,正好空了一個座位,李澤風隨即坐下。譚玉趴在李澤風肩頭說道:“我有點暈,你也少喝點。”他一側臉碰上譚玉的俏臉,被絲絲長髮摩擦着,沁人的香氣直衝鼻孔,溫情道:“放心好了。我現在知道什麼叫耳鬢廝磨了。”
譚玉輕聲道:“酒鬼!我打你!”卻沒有動作。
李澤風摟着她的肩,誠懇道:“最近做了不少錯事,要說給你聽,你有了困惑,也要告訴我。小玉,我最怕的是你離開我!再有就是怕你有了事,藏在心裡不肯說出來。”
聞言,她徹底踏實了,嬌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都快讓你氣死了,賤骨頭,還自己數落自己,你是爛泥,我成什麼了?回去我不饒你!” 李澤風厚着臉皮道:“今天的表現,能得小紅花嗎?最好能激勵一下我。”
她收斂笑意反問道:“你自己說呢?”
李澤風正要開口,韓曦雲忽然道:“譚玉姐,我都坐這半天了,也沒人理我。王成斌那傢伙就忙着給唐元起鬨了。”譚玉忙道:“曦雲快坐過來,說話方便。”
韓曦雲一指李澤風:“一點眼力健都沒有。”李澤風起身讓韓曦雲坐過來。
韓曦雲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坐在譚玉身旁。
李澤風和王成斌對正在唱歌的唐元和陳穎,一齊喊着:“現眼了,演砸了,下去吧!”唐元趁着陳穎唱歌的時候,抽空喊道:“唱得在次,也有人墊背。李澤風,你是繡花枕頭、草包一個。”王成斌接道:“噢,李澤風大草包!”李澤風罵道:“王八蛋,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唐元提前下來,三個大男人打成一團。韓曦雲問譚玉:“你說咱們女生爲什麼不能像他們?”譚玉笑道:“咱們的心胸沒他們開闊。再說了,他們就三個,要是人多了,也不一定像現在這樣好。”韓曦雲說:“你是說女生太多了?”
譚玉笑道:“應該是優質資源太少了。”
韓曦雲打趣道:“一共來了三個,一個早就被佔了,還有一個第一天就被你霸佔了,剩下的一個我看也快了。你別瞪我,我是實話實說,譚玉姐,你是怎麼第一眼就看中大灰狼的,跟我說說。”
譚玉又笑道:“小丫頭,有心事了?看上誰了?瞄上大灰狼了吧?那可是頭狡猾兇惡的狼,披着人皮的,別緊張,逗你玩呢。”
韓曦雲瞬間驚醒了,“瞧你說的,我還怕大灰狼吃了我呢!”又在瞬間,感覺自己說的話,漏洞百出,說完就後悔了。心道:譚玉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至少目前,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我要成長,快快成長。就連平常最忌諱的說自己是小丫頭,都想不起還擊了。
韓曦雲正要答話,李澤風正被唐元和王成斌追打,閃躲時,不小心撞到了她。韓曦雲正在氣悶中,頭也不回就隨手使勁打了一下,正打在李澤風的肩膀。
只見他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回頭對韓曦雲說:“夠狠的!”韓曦雲緋紅了臉,一時間有些心疼,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不可開交之際,房間裡開始流淌溫婉的旋律,旋律是陌生的,而歌詞對李澤風來說是洞悉的。因爲歌詞就是他所做。
花開的時節,
飄下兩片落葉,
親愛的,你慢些
我要擁你來到原野。
風起的時節,
飛來一雙蝴蝶,
親愛的,你別急,
我會等你一起停歇。
每個蒼茫的冬夜,
夢裡的你最真切,
夢醒時分,
你是我心痛欲裂。
無數次殘陽西斜,
把你的尺素緊貼,
夜闌時分,
我盼你驚鴻一瞥。
長時間的沉默後,忽然爆發出長久的掌聲和歡呼聲,魏蓉的眼裡噙滿淚水回到座位上。劉玉玲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拉着她的手,說道:“真佩服死你了!你要不當歌星,那才叫糟蹋藝術。簡直太感人了!”
韓曦雲也奔了過來,抱着魏蓉說道:“蓉姐,我都感動死了。這首歌我是第一次聽,你告訴我,在那兒能買到光盤。”
魏蓉靜靜道:“曲子是我自己寫的。找人做的伴奏曲,就想試試效果如何。”
唐元禁不住讚歎着:“魏蓉,你太令我震驚了。仙女下凡,口蘊天音,果然令我等凡夫俗子,大開眼界!”
魏蓉未及答言,劉玉玲又道:“樂曲好,歌詞也寫得好。沒想到魏蓉你還有這麼好的文采。”
魏蓉依舊平靜說道:“歌詞不是我寫的。”
劉玉玲追問道:“是誰寫的?”
魏蓉脈脈道:“是他!”
韓曦雲問:“他是誰?”
劉玉玲道:“我猜到了,應該是李澤風那個混蛋。”
魏蓉的演唱,讓李澤風驚詫不已,此刻他明白了:這次聚會,魏蓉或許就是想爲自己唱這首歌。一時間,千般惆悵,百感交集。
“李澤風,到處地撒種留香,真真地不惜力啊!看在你剛纔唱歌的分上,我不怪你!但是小紅花肯定沒了,還要罰你爲我寫三首詩。要求是:內容和境界強過這首,你聽見了沒有?”譚玉擡起醉眼,聲色俱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