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嗎?” 於馨蘭問。
“等!”
“要等多長時間。”
“等到那女人出來。”
“爲什麼?”
“喂棒子麪!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四十分鐘後,進入鞏一凡辦公室的女人終於出來了,渾身散發着媚態,走路有些不自然。李澤風在心裡罵道:“老色鬼!早晚收拾你。”
進入辦公室,沙發上的鞏一凡神色有些倦怠,卻作出很誇張的架勢,二郎腿挑着鞋一彈一彈的,手指篤篤地在沙發扶手上敲,愜意地叼着菸捲噴雲吐霧,一張肥胖的圓臉像出了疹子般呈現出粉紅色。鞏一凡居然首先開口了:“是小李吧!很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旁邊這位姑娘是?”鞏一凡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於馨蘭。
李澤風正色道:“我妹妹!沒見過什麼世面。”此時,他有些後悔,不該帶她來。微微一沉吟,說道:“鞏廠長,又給您添麻煩了!您看我舅舅的事怎麼處理。”
鞏一凡這纔不情願地將眼光從於馨蘭身上移開,換上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最近開會開得頭昏腦脹的,記性也比以前差多了。”
李澤風只好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鞏一凡輕嘆了一聲,“噢,是這樣!這小姑娘就是老於的千金。故人之女啊!”李澤風道:“那您看……”鞏一凡道:“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拖到現在啊?” 李澤風違心道:“知道您忙,不好意思老打擾您,所以才拖到現在。”鞏一凡對於馨蘭道:“小於啊,在哪個部門。”於馨蘭回道:“織布車間。”鞏一凡道:“在車間很辛苦,有沒有想法?”
於馨蘭搖搖頭。鞏一凡道:“小李啊,聽說你把司機班的嶽子愷給打了。”李澤風點了下頭。鞏一凡道:“該打,那個嶽子愷整天價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居然敢在食堂這樣的公共場合,調戲婦女,我看是打輕了。”李澤風道:“我也是出於一時的義憤,那您看,我舅舅的事。”鞏一凡自嘲一笑道:“竟撤閒天了,倒把正事忘了。”
鞏一凡簽好字,給會計打了個電話,讓他別出去,又囑咐道:“小於啊,有什麼爲難的事,儘管開口。還有小李你也是。我就不留你們了,會計等着呢!”兩個人轉身後,鞏一凡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一雙淫邪的眼睛直視着於馨蘭嬌弱的身體。
出了門,李澤風鄭重地對於馨蘭說:“以後不許一個人去姓鞏的辦公室,就是他讓你去,你也不能去,記住了嗎?”
於馨蘭點頭答應着,不安地問:“那我該怎麼說呢?”李澤風想了一下,說道:“你就說你從小怕見生人,大事小事都是我哥做主,記住了嗎?”於馨蘭使勁地點點頭,回道:“哥,剛的錢還給你。”李澤風道:“我是你哥不?”於馨蘭急忙點頭。
“當哥的給妹妹的錢,豈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說這錢不是給你的,是給舅舅買藥、買營養品的。別再廢話!李澤風道:“一會兒拿上錢,先暫時放我這。你去換衣服,然後我送你去長途車站。”
李澤風突然想起一件事,慢下腳步,問道:“蘭蘭,保全那幫人欺負過你嗎?”
“人多時還好,一到人少時,嘴裡就不乾不淨的,有時還動手動腳的,哥,我好怕那幫人。我的一個小姐妹,就是被他們中那個叫丁毅的欺負,頭些日子去打胎了,已經好多天沒來上班了。”蘭蘭緊張地說道。
“走,跟我去保全組。”此刻,他已下定決心。
“嗯!”此時的於馨蘭異常安靜,一雙嫵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澤風,反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大一會兒功夫,來到保全組,裡面煙霧繚繞,足有一個半籃球場大小的空間內,二十多人橫躺豎臥,打牌下棋,嬉笑打鬧。其中有幾個人,看到一個年輕人,領着織布分廠最漂亮的姑娘於馨蘭進來,不覺站起身,
“你誰啊?”其中一個囂張地問道。
“我是你大爺。”李澤風更囂張地答道。
沒一分鐘,地上躺了七八個人,有的哀嚎、有的吭嘰,李澤風有分寸,痛徹肺腑卻不傷及內臟,旁邊站立的人驚恐地盯着李澤風,墨玉眼透出駭人兇光,環視了一圈,所有盯着他的人,不禁心神戰慄,彷彿看到了傳說中的凶神惡煞。目光收回,轉過臉輕聲對於馨蘭道:“去指一下誰欺負過你。”
李澤風大殺四方的壯舉,徹底震驚了於馨蘭,同時也溫暖了自己,這一刻,她發自肺腑地認同了:他是我哥哥,真正的哥哥。有了事,就會永遠站在自己身前。”
於馨蘭指着其中一個還站着的,還有另一個已經趴在地上,然後搖搖頭,示意就這兩個人,沒有其他人了。
李澤風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個站着的人身前,那人瑟瑟發抖,李澤風漫不經心道:“自己打自己嘴巴,開始。”那人還在猶豫,李澤風兩個大嘴巴已經抽了過去,那人倒地。
“這麼不經打,起來。”提了脖領子,拽起來,依然淡淡道:“自己打,打到我滿意爲止。”那個人打了五分鐘,力氣就弱了下來,李澤風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言不語,回身把已經躺在地上、曾經欺負過於馨蘭的那人拽起來,指着正在打自己耳光的人,去他打。”
“一個人打多沒意思啊,你們倆人對打吧。”說着,踢了其中一個還站的人一腳,“這麼沒眼力見,給爺搬把椅子去。”
眼見欺負過於馨蘭的兩個人,都倒下了。李澤風才慢悠悠地起身,又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一手一個,迅疾地把倆人提了起來,用力摔出兩米開外,並排倒下,旁邊的人都嚇傻了,這要多大的力氣!
李澤風回過身,拉着她的手,“來蘭蘭,出出氣,讓他們長點見識。”
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二話不說,使勁地踢着地上兩個人,倆個人殺豬般地嚎叫,疼得不停翻滾。間斷地哀求,“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在倆人的身上,李澤風用功法,放大了疼痛,可說是痛徹骨髓。
“睜大眼睛。”惡魔的聲音再次傳過來,那兩人強打精神睜開眼睛,
“以後見了我妹妹,就叫姑奶奶。”李澤風慢慢說道。
倆人可憐巴巴地看了眼於馨蘭,痛苦地喊出姑奶奶,李澤風瞬間又加持了一道恐怖記憶。
一回身,拖回一個想要趁亂溜走的人,邊打邊說:“我說話了嗎?讓你走了嗎!”那人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蘭蘭,看他順眼嗎。”於馨蘭道:“不順眼,每次對我總是指指點點的。”
“那還猶豫什麼!”李澤風道。
於馨蘭也學着李澤風的樣子,慢吞吞走過來,一拳正中鼻樑,一聲淒厲的嚎叫,那人倒在地上,恐怖的回憶印在腦海中。
“你瞧你,一個大老爺們,還經不起我妹妹一拳,有點丟人。我覺得的你該做點什麼。”李澤風譏諷道。
“做什麼?”那人下意識地問。
“你該做什麼,我怎麼知道。”啪啪被抽了兩下。
“我錯了。”那人恐懼到極點。
“知道錯了,就要改。你看邊上那倆人,有什麼想法。”啪啪又是兩下。
“姑奶奶,我錯了。”對着於馨蘭磕頭如搗蒜。
“對嘍,以後見到我妹妹,要有禮貌,要發自內心地說姑奶奶好。” 李澤風說着話,撫了撫那人的臉。
“今天認了幾門親,大有收穫。還有人想認親的嗎?有想認親的話,就去計劃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