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的都轉過頭去,之間人羣中再次走出一個男子,雪晴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也是忍不住一讚,那男子年紀約二十七八左右,一身小麥色的皮膚顯得性感又高貴。眼光深邃,鼻樑高挺,嘴角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慵懶,這樣的相貌完全是老天的恩賜。
“這位公子也能對?”管事之人顯然很好奇,這樣的絕對,有一個就很不容易了,居然還會有第二個?
“那有何難?”
那男子微微一笑,“你且聽好了。賞雪嶺,賞雪景,賞雪嶺頭賞雪景,雪嶺萬冬,雪景萬冬。”
言罷轉過頭對着雪晴微微一笑,“不知公子覺得如何?”
這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對麼?
雪晴看着那人的笑容不覺得也帶了三分冷意,既然你要比那我就奉陪到底。
“聽雨閣,聽雨落,聽雨閣中聽雨落,雨閣三更,雨落三更。“
聞言,在場衆人據實一愣,竟沒想到他竟然能還能對上,這對出一副已經是極難怎麼還能連對兩幅。
那男子也是一愣,不過隨即眼中笑意更甚,“觀蒼海,觀蒼松,觀蒼海里觀蒼松,蒼海萬年,蒼松萬年。“
再對一聯!
“聽雨榭,聽雨訴,聽雨榭中聽雨訴,雨榭萬年,雨訴萬年。“
既然你要對那我便奉陪到底!!
兩人這一會功夫已經連對三對,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因此一時間衆人都稟了呼吸,靜靜看着二人。
“這位公子真是好才華。在下金風南,不知公子貴姓?”
對來對去,兩個不分上下,金風南微微一笑,直接拱手認輸。
“公子高才,區區在下慚愧。”
雪晴微微冷眸,這人明明就是來跟她作對的。
要她告訴他名字休想。
“呵呵,在下只不過是聽到公子的對聯一時好奇這才唐突了公子。”雖是說着道歉的話,可是那嘴角的笑意卻讓人怎麼都看不出他有一點慚愧。
“我家公子說了,今日兩位公子大才,公子請兩位進樓一敘。”
樓內匆匆出來一位書童打扮的人,在那管事耳邊說了些什麼,那管事點了點頭,忙對這雪晴二人說道。
聞言金風南一笑,對着雪晴一拱手,“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這位公子請。”
雪晴也不跟他客氣,本來就是自己現對上來的的嘛。
擡步率先進了樓,修文也是立刻跟了上去,身後的曦深深地看了一眼金風南一眼,隨後便跟着雪晴進了樓。
金風南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即也是慢悠悠的進了樓。
自此三天的初試算是正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的比試纔是最關鍵的。
雪晴一進樓便被這望江樓的佈置嚇了一跳,差點以爲自己回到了現代,因爲這裡的格局怎麼看怎麼都有點現代五星級酒店的感覺。要不是那些古樸的傢俱以及衆人的衣服,她都以爲自己是做夢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由得自心中蔓延。
“敢問公子貴姓?”一位侍者打扮的人恭聲問道。
“歐陽青。”雪晴微微一笑,隨口答道,卻沒發現此時正坐在二樓包間的某人嘴角輕輕地彎了彎,而身後的某人卻驀地變了臉色。
“哦,歐陽公子,這邊請。”
侍者忙一伸手帶着雪晴到了指定的座位,不一會金風南也隨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到雪晴咧嘴一笑,“原來你叫歐陽青,那我叫你青可好?“
“不好!”
雪晴直接拒絕,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青?多惡俗的名字,真好奇他怎麼想得出來的。
那金風南倒是不那麼覺得,對於雪晴的拒絕根本不在意:“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雪晴:“……”
“各位。”一聲響亮的男聲打破了周圍衆人的喧譁聲,隨即剛纔還熱鬧非凡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衆人的實現都集中在了中間那人身上。
出聲的男子三十歲左右年紀,站在大廳之中不卑不亢的看着衆人,一雙眼睛更是透着一股子精明。
只見那人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開口,“各位都是這三天選拔出來的佼佼者,接下來的比試依舊是對對子,除了歐陽青和金風南兩位公子之外,其他每人均需再對一副剛纔所對的題目。時間爲半柱香的時間。”
雪晴聞言一愣,她這誤打誤撞的倒是直接晉級了?
這是不是還得多謝旁邊這位呢?
似乎感受到了雪晴注視的目光,金風南轉過頭,對着雪晴一笑,“青是不是想要感謝我?”
雪晴:“……”
轉過頭,再一次氣結,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要謝謝他的!!
轉眼間,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尚未對出的可以離開了。”
隨着管事的一聲宣佈,有五個人聳拉着腦袋走出了包間然後做到了一樓大廳之內。
這就是望風樓的規矩,只要過了門口一關,那麼就算中途比試輸了也可以坐在裡面觀看其他人比試。
“除了剛纔那五位公子,在做還剩下六位,接下來的題目是作詩一首。“那人說完便有侍女端了寫着題目的橫幅掛在了大廳之上。
春,夏,秋,冬。
“這是什麼意思?”衆人見了這古怪的題目都是面帶疑惑,不知道是誰首先問了出來。
“這便是今日的題目,各位可各自發揮,只要詩句之中包含着這春夏秋冬四季均可。時間仍舊是半柱香。”
那男人宣佈完規則之後便退到了後面,大廳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衆人都在冥思苦想。
這四個字就算單獨拿出任何一個都不難,難就難在要一首詩內出新四個季節,雪晴也低頭細想了想,倒沒覺得多難,畢竟自己也是學了中國上下五千年文化的人,就算不會作詩,抄總會吧。
“時間到。各位尚未有詩做出者現在可以離場了。”話音剛落便又有三個男子站了起身,走了下去。
“那剩下的三位公子請逐一展示自己的大作,就從沈公子先來吧。”
話音剛落便從雅間裡走出一位墨綠色長衫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摺扇,對着衆人一拱手,
“春臨百花開,
夏風飄成苔。
秋來碩果降,
冬雪爲君栽。
“好詩。”
那店家微微一笑,“請金公子作詩。”
金鳳日還是剛纔那副樣子,人並沒有出去,整個人斜倚在椅子之上,慵懶的聲音慢慢飄了出去,杏花春雨潤江南,
杏花春雨潤江南
太湖池邊芳芬溢。
夏日凝妝鳴陲柳,
葡萄美酒情人依。
荷花蜓立彩霞飛,
秋日菊花紅豔儀。
初冬一曲琵琶好,
鳴鏑無聲會神義。“
“好詩。公子大才。”
那店家聞言眼中閃過一聲讚歎,這詩句情景交融,描繪出了一副四季分明的圖畫,極短時間之內便能做出此詩,可見才思敏捷。
雪晴也是敬佩,先不說這詩怎麼樣,反正她是無法做出來的,這金風南才華倒是不賴。
“下一個歐陽公子。”
“青,可是怕了?你要是求我我就幫你做一首也不是不行。”金風南一臉的壞笑。
“金公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雪晴淡淡的開口,上前一步,對着衆人一拱手,“在下獻醜了。”
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香蓮碧水動風涼夏日長。
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
紅爐透炭灸寒風御隆冬。
“這叫什麼詩啊?”
人羣中不知誰先出聲,雪晴的詩,既不是七言亦不是無言,連最起碼的押韻都算不上,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故意拼湊的。
“對啊,這根本不叫詩啊!”
一時間大廳內衆人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大致意思都是說雪晴的詩不符合規則。
雪晴也不解釋,微微一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作爲,金風南疑惑的看着雪晴,似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鶯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鶯。
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
長日夏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
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淺水流。
流水淺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紅爐透炭灸寒風,炭灸寒風御隆冬。
冬隆御風寒灸炭,風寒灸炭透爐紅。”
“歐陽公子好才華。”
一聲略帶着笑意的男聲自樓上緩緩響起,隨後衆人便見到二樓的雅間門突然開了。一位身穿暗金色錦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這位公子客氣了。”雪晴也對着她一笑,心中卻是佩服之極,這首迴文詩在前世的網絡上流行的極廣,自己也是無意當中看到過這才記了下來,沒想到這人第一次聽便能明白。
現在已經漸漸有人看出了這首詩隱藏的含義,臉上由原來的不屑漸漸轉化成了欽佩,大廳之內再一次喧鬧了起來,這一回都是說這首詩做的極好。
畢竟迴文詩難度極大,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本就是極難,現在竟然還做得這般工整又怎麼會不讓人欽佩。
“在下認輸。”
第一個作詩的那位沈公子對着雪晴略一拱手,自己便走下了樓梯,做到了大廳之內。
“在下也認輸。”
金風南眼神不明的看着雪晴,隨即也是自閣內走了出來,做到了大廳之內。
場上只剩下雪晴一人而已。
“不知道接下來還要出什麼題目?”雪晴這次直截了當的問到,她現在可是很想要那百兩黃金。
“歐陽公子才華橫溢,想必尋常的題目已經不能難住公子了,這一次比試的題目便是……”樓上的紫袍男子邪魅一笑,“算術。”
“來人,拿算盤來。”紫袍男子一揚手,立刻有人將一個做工精巧的算盤端了上來。
雪晴擺了擺手,“我不用這個。”
“怎麼,歐陽公子這是認輸了?”紫袍男子頓時眼露失望之色,剛想轉身進屋,雪晴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