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辰欣雨聞言,則一臉止不住的震驚。怎麼會,這不可能的。明明她剛剛在後面……
“啓稟聖上,楚大將軍的弓箭劍羽上被塗上了藥物!”突然,負責檢查楚臨君所屬的物件的太醫上前稟報道。
“什麼?!!”所有人都驚呼出聲。有問題的不是五王子,竟然是楚臨君!天啊,這是什麼情況反轉嗎?
見狀,那給五王子檢查東西的太醫也湊上前去,檢查了一番隨後道,“不會錯的,這上面卻是被人塗了東西。”
“塗了什麼?”
“是一種能夠麻痹動物神經的藥物。”太醫如實稟報道。於是衆人又是一陣訝異,“這種東西怎麼會被塗在箭上。”
錦蘊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神情嚴肅道,“這箭簍全部都是綁在馬身上的,而箭羽上被塗了具有麻痹作用的藥,這藥就會慢慢地滲入到馬的體內。這樣,馬就會一點一點的沒有力氣。到最後,大家也只會認爲是這馬自己不耐遠程,脫力而已。”
如此一道破,衆人便都恍然大悟了。而辰欣雨,則在震驚過後,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錦蘊。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肯定是跟錦蘊有關係的,是錦蘊在搞鬼。難道她已經認出她?
而錦蘊也感覺到了辰欣雨灼熱的目光,於是她慢慢歪過頭,給了她一個恬淡的笑容,但在這種情形下缺陷的諷刺無比。
其實,在辰欣雨去到馬場的時候,錦蘊就已經有所察覺,於是她命翠煙前去查看,正好看見辰欣雨正在往五王子等人的箭上塗着什麼。
於是翠煙上前查看,發現了這種藥物以及作用,於是她快速的告訴了錦蘊。錦蘊四下一猜想,便想到了這應當是辰欣雨想要在比賽中做手腳,照她的做法那麼應該是希望五王子輸,而五王子輸了之後她便要去到楚臨君府上了。
這下,錦蘊便是徹底確定了這個所謂的“楚憐”便是辰欣雨。同時也對於她爲自己起的新名字啼笑皆非。真不知道是該感嘆她的用情至深,還是愚蠢。
於是瞬間明白了一切的錦蘊,便命翠煙將兩隊的東西換了過來。還在馬蹄鐵上做了手腳。如此一來,既不挑破辰欣雨的身份,又給了五王子暗示。
因爲辰欣雨畢竟是封了雨柔郡主嫁出去的,如此一逃本就是大元無法交代,而且現在她居然還跑去做了別的部落的王子姬妾,更是令整個大元蒙羞。
而且退一步講,若是將整件事翻開來說了,那麼歸根究底辰欣雨所作所爲的真正目的在於楚臨君。如此一來勢必也會連累到楚臨君,而且正趕上這陣子莫無殤一直對楚臨君很不滿意,變更是有了處置他的理由。
所以捅破整件事,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就這樣,你知我知,該知道的人都明白,不該知道的人不給透漏一星半點兒,那麼一切纔是最佳的狀態。
反正五王子知道自己被騙了,一定不會讓辰欣雨好過的。這樣該達到的目的也都達到了。
最終因爲這件事情,兩國的切磋並沒有繼續下去。莫無殤將整件事交付給了刑部調查,但錦蘊知道,這件事是不會再有人知道真相了。
五王子走的時候臉色並不好。
他覺得,今天楚憐的一切都很不正常,尤其是失言喊得那聲不行!
什麼會害怕不妥,那不過是玥美人一句讓大家都過得去的場面話,而實際情況根本就是這個楚憐行跡可疑。
再加上前陣子的種種痕跡,五王子已經很明白了,楚憐這個女人的身份絕不是他所知道的那麼簡單,而且一定懷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且八成是與楚臨君有關的。
“殿下……”辰欣雨小聲的喚着。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五王子的怒意以及陰寒。
“閉嘴,有什麼事情都等回去之後再說去!”五王子無情的恢復道。
而當兩個人回到住處,卻在門口與一個幹粗活的中年婦女撞在了一起。
“貴人恕罪,老奴不是故意的!”
這個中年婦女立刻跪在地上請罪,而當她擡起頭時,卻發現辰欣雨遮面的面紗被挑開了,露出了整張臉。
這個中年婦女立刻驚叫出聲,“天啊,雨柔郡主!”
辰欣雨見狀,立刻瞪大了眼睛。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認識她?在這個地方伺候的都是下等宮女,次從前都是沒有機會見到她的!
但是心裡這樣想着,辰欣雨卻不敢說出什麼話來。因爲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沒多說一句,都等於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五王子立刻眯起眼睛,冷硬道。
那跪在地上的中年婦女見狀,也不敢欺瞞,立刻老老實實的道,“回殿下的話,這……這就是我朝在不久之前嫁到烏哈兒部落和親的雨柔郡主啊。老奴……老奴不敢錯認。”
五王子的目光凌厲如刀,讓人膽寒。他看着辰欣雨,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誰?”
辰欣雨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反駁,愣愣的站着,已經被嚇的沒有了反應。
五王子見狀,知道這個中年婦女說的都是真的,於是也來不及考慮爲什麼這個中年婦女從前從看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也沒有質疑爲什麼這個中年婦女會認識辰欣雨。他攥着辰欣雨的手腕,將她拽進了書房。
然後他關上門,狠狠地將辰欣雨甩到了地上。
“很好很好,你這個女人到底瞞了本王多少事!”五王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辰欣雨癱坐在地上,頭髮也在拖拽的過程中散亂,再加上她蒼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整個人看上去狼狽無比。而她的手腕上,更是殘留着一道通紅的印子,足以見剛剛五王子抓着她的時候有多用力。
“嗬——什麼大元邊境的歌姬。”五王子看着辰欣雨的樣子,又想起之前自己對她那麼寵愛,只覺得無比厭惡。
他上前捏住辰欣雨的下巴,湊近辰欣雨的臉道,“那麼本該在烏哈兒部落和親的雨柔郡主,你能不能告訴本王,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辰欣雨看着五王子冷峻的臉,攸的醒悟過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哭的梨花帶雨,“我的確是雨柔郡主辰欣雨,可是殿下,可是殿下您得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有苦衷的,當初……”
“本王沒興趣知道你的事情。”五王子毫不憐香惜玉的道,然後他的嘴角竟然還慢慢的揚起了一個弧度,眼睛裡有着熊熊的怒火,看上去有些詭異。
辰欣雨看着五王子攸然轉變的這張臉,只想到了正在追捕獵物的野獸,背後冒着寒意。
“本王雖然有許多歌姬,許多寵妾,喜新厭舊的很厲害。但是本王對於曾經寵幸的女人從來都不會加以爲難。”五王子伸手將辰欣雨散落的頭髮輕輕的別到耳後,繼續道,“可是本王真的很討厭被人騙。尤其是你這樣一個,從頭至尾都沒有跟本王講過實話,還屢屢另有所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今天本王若不是馬術強悍,恐怕不死也得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