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載過去,這片大地也太平了二十載。可如今彷彿又回到了當初混亂的年代——兇屍作亂,人妖在世,宗門爭霸……
這片大地有着各個宗門,以姓氏而立。其中鶴立於百家之中的有四大宗門:潁州江氏、汴州冷氏、恭州閣氏、閬州李氏。
“你們可知江氏現任宗主?在位三年,就把江家打理到了鼎盛。聽聞,那位宗主還只是個弱冠。”
“是啊,聽聞還是前任的宗主的家弟,不知什麼緣故竟是弟弟當了宗主。不過兩位也都是年輕有爲啊。”
“有什麼爲!現在景焚山上又出現了兇屍,這不正是他們的治理不當?誰知道江氏還管不管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別這樣說,前幾日我還見他們有幾個江家的人返程,應該是回去通風報信了,不會不管我們的。”
“但願吧……”
幾個身着樸素的男子正圍成一圈在討論着。
渭城,是潁州最繁華的地帶。雖然附近的景焚山上有兇屍出現,但依然不能阻擋它的繁華盛世。
“江宗主,這次的兇屍竟然能勞煩您親自出馬?”
此時說話之人是江宗主的昔日好友,崔澤 字衾寒。
他之前去江家學習時待過一段時間,便與年齡相仿的江毅驂(現江宗主)結識。他本是冷氏的弟子,如今偷偷跑出來遊玩,竟遇到了昔日好友。
江毅驂並沒有理會他,正直視着前方,緊皺眉頭,絲毫沒有看向崔衾寒,他本就這樣,崔衾寒到是也習慣了。
過了一會,才狠狠的開口:“此行江家去了二十人,只有三人回來,要是一般的兇屍,我們不會如此!”
江毅驂握緊了拳頭,露出一陣陣的殺氣。一個宗主,怎麼弄忍受自己的弟子被害呢,還是因爲一些低級兇屍。
不過這次的兇屍應該和以往不同,若是兇屍數量過多,江家子弟也應該有一半的可以逃回才合理。
“甚是有趣!正好我閒得無聊,我便同你去看看!”崔衾寒看了江毅驂一眼,撇嘴一笑。這可是時隔五年他們的再次合作,想想都很激動。
當年在江家獵場上,他倆完美的合作,殺遍獵場近一半的獵物,奪得魁首。那一戰傳到了家家戶戶,還擁有了“……”的稱號,威風凜凜,前途無量。
“何時動身?”崔衾寒問的很對,因爲,這會的江宗主並不是像要出發的樣子,雖然,滿臉的憎恨和憤怒。但是,他卻依然在街道上,閒逛!
“明日,夜晚。”江宗主不緊不慢的說,還走到了一個賣各種燈籠的店鋪前停下。
“如此嚴重之事,爲何要拖到明日?”崔衾寒不解,面露疑惑。
他加快步伐跟上前去,堵住了江宗主正要伸出拿兔子燈籠的手。
江宗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依然是緊皺眉頭,沒有說什麼,但崔衾寒都知道:他肯定在說,“我的做法還需要向你解釋?”
崔衾寒默默走到了江宗主旁邊,低着頭,心裡不滿,恨不得打他個鼻青臉腫。
這討人厭的脾氣還真是一點沒改,年齡越大,脾氣越大!
江宗主拿起了一個了兔子燈籠,正打量着,賣燈籠的老闆滔滔不絕的說着他的燈籠的作用。
“江毅驂,你竟然喜歡兔子!哈哈哈哈,一個大男人竟喜歡小女生的玩意!”崔衾寒笑得開懷了,絲毫沒有察覺到江宗主正狠狠的盯着他。
身邊已經是殺氣密佈,江宗主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竟然敢嘲笑他!他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宗主!
“你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的話就給我老實點!”
雖江宗主此時已經怒火中燒,但崔衾寒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是是是,宗主說的對,不過這個兔子燈籠該不會是你準備送過我的謝禮吧,你是不是對家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說完,崔衾寒還不忘露出嬌羞的表情,牙齒輕輕咬住了下嘴脣,用雙手抱緊自己,生怕江宗主真的會對他做什麼似的。
他這無非是火上澆油,江宗主氣的臉都黑了,要不是顧及周圍的平民,他定會和崔衾寒打上一架。
“你再敢這樣矯揉造作試試!”江宗主的一隻手放了下來,畫成一個圈。他正在施法,就是想讓崔衾寒看見能收斂些。
崔衾寒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便收斂了下來,不過他也是真的畏懼。江宗主擁有一把寶劍,可以散魂,刺入心臟之時,便可使其魂飛魄散,永無還身之日。就算只是被那把劍劃傷,也可以損耗被傷之人的靈力,這是邪物,也是寶物。
“哎呀呀,別這樣,我不是幫你解圍嗎?消消氣。”崔衾寒滿臉笑容,畏畏縮縮地走上前去,按住江宗主施法的手。
一邊的老闆不明情況,一心想着賣燈籠。
“兩位客官,這燈籠,可是我親手製作,我做燈籠十年了,這條街,就我家燈籠最好!就……”
還沒等他說完,前面就傳來吵鬧聲,江宗主和崔衾寒也同時看向了前方。只見,前面的平民百姓都推推嚷嚷,嘰嘰喳喳。
“讓一下,讓一下,對不住了各位,請讓一下。”
一個瘦小且矮小的男子跑在街道中間,還一邊大喊着,推搡着。沒來得躲開的平民們還被他無情的推開了。
“對不住啊對不住啊……”男子一邊跑,一邊不好意思的道歉。
他之所以會這樣拼命的奔跑,是因爲他後面有着一羣追兵!追兵緊緊地追着這名男子,那名正男子驚慌失措地朝着他們二人衝去。
那男子正好回頭看了一下後面的追兵,就沒有機會顧及前面。而這時江宗主他們二人就是想看看,這個紈絝子弟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根本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不偏不移地,男子撞到了江宗主的懷裡。
“啊!都說了讓一下!”
等男子回過頭來,發現根本看不見人臉,只見一個連衣裳都擋不住的健壯的胸肌。
他猛的擡頭一看,夕陽打的正好,打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讓原本傲然的臉上添了幾分人情;他的眼神犀利,卻是雙桃花眼,兇狠中帶着幾分柔情;眉如劍,乾淨利落,黑濃而有力;嘴脣……
短短一瞬間,男子已經把江宗主的相貌觀察盡。
“都說讓一下,你還擋着我,你得付出代價的!”說完,男子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追兵,正巧他們被百姓擋住了,並沒有能很快地追上來,接着他壞笑了一下,拉着江宗主用力一轉,靠到牆邊。
江宗主被抵在牆上,男子便在他的前面,然後身子慢慢的傾斜,向江宗主靠近。
一向陰晴不定的江宗主在這時竟然能乖乖聽話,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在一旁的崔衾寒不禁驚歎到:“鐵樹開花了?”
“剛剛不是在這嗎?繼續找,追,肯定去前面了!”那羣追兵繼續奮力向前追去,殊不知,他們追的人竟然在和江宗主嬉戲。
等沒有了追兵的聲音,男子才緩緩地起來,放開了江宗主。
堂堂七尺男兒,還是江家宗主,竟然被街上的平民調戲,傳出去肯定是要被唾棄的。
崔衾寒滿臉邪笑的盯着江宗主,這正是他此時內心的想法。
江宗主自然明白,還沒等那男子說話,江宗主便火冒三丈:“無理取鬧!”
“啊,對不住啊,這位兄臺,我這不是有難嘛,就是想請你幫忙,再說了,誰讓你不躲開的,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男子臉上雖帶着歉意但卻是一副高傲的樣子,然後笑嘻嘻的準備上前安慰這位惱羞成怒的江宗主。
“站在!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把你殺了喂妃妃!”江宗主手一揮,裙襬一甩,頭一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崔衾寒卻在背後偷笑,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讓這位心高氣傲的人丟了次臉。
“這位小公子,沒事,他人就這樣,他就是嚇唬嚇唬你,不知怎麼稱呼啊?”崔衾寒滿臉的友善和笑容,讓男子心生好感。
畢竟是個能讓江宗主乖乖聽話的人,這人可不容小覷。
男子雙手抱拳,微微鞠躬,向崔衾寒說了自己的名字,還向他道了謝,希望他的那位友人不要懷恨在心。
說完,崔衾寒對他笑了一下,信心十足地對他說,“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放心吧!”
說完便匆匆離開,留下一句“有緣再見。”
(回顧)
“在下蘇子墨,多謝剛剛兄臺的救命之恩,來日方長,我必將這大恩大德回報與你二人!”
“有趣!哈哈哈哈,好!在下崔澤字衾寒,既然如此,那我們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