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感謝您先前仗義相救,如果這一次能平安出去,您就是我美第奇家最尊貴的朋友,不過這深淵之地確實邪門,能不能請你繼續點着青蓮火,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劉月夕停下腳步,“朱莉奧先生,請您不要誤會,這雖然有些違反常識,但是卻是我幾次出入深淵總結出來的經驗,並非是要爲難閣下。”
朱莉奧沒有聽明白,劉月夕又解釋道:“請您仔細看我手裡的火焰。”
朱莉奧看看劉月夕手上的青蓮火,靜下來仔細看,還真是有些不一樣的發現,這火很微弱,青藍色的火苗,除了能讓人看到它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作用,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其實根本沒有照亮前路的可能,若說作用,那隻能是吸引來不必要的存在。
“朱莉奧先生看來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在深淵裡,起碼我所見識的火都是這個樣子的,我們都落入了這樣一個常識性陷阱,覺得靠近火光總是安全的,有光亮的地方是安全的,和團體呆在一起時安全的。但是在深淵裡,這些常識都是錯誤的,這些求生本能只會讓我們的意志變得脆弱,更強烈的希望去借助外力,如果陷入這樣的境地,那便幾乎是同時讓自己的意志接受二重打擊,就是意志再過堅強之人,也會受不了。畢竟這裡是深淵不是。”
這是劉月夕一個人獨立探索深淵迴廊時誤打誤撞得出的經驗心得,身處深淵,你無時無刻不被試練誘惑,除了視力各種感官上混亂的感覺會讓你哪裡都不舒服,而且這裡的暗能波動會反過來影響你的顯化基因,生出幻覺,但是這些都是可以通過主觀上的強大來克服的,雖說難,但是絕非不能。
朱莉奧是煉化宗師,劉月夕這麼一說,他也有所領悟,有道理,都說深淵是人性失控的產物,此言不差,不過好像又有些不對,“按照劉先生的說法,那我們在這裡最好的策略豈不是擁抱黑暗嗎?”
擁抱黑暗,這話讓劉月夕想起了暗影潛行者的格蘭達爾,那傢伙曾經說過,人類太過愚蠢,居然擁抱太陽,擁抱光明,可人是生於黑暗之中的,黑暗纔是人類的母體,力量的本源。。。
“這也不必,畢竟我們都不瞭解深淵,走吧,儘量跟上我的腳步,其實在黑暗裡,並不是什麼都看不見的,排除干擾客服恐懼嗎,去感受不同的世界。”說完劉月夕又往前趕路,朱莉奧傻了,趕緊跟上,理論是理論,真要實踐又是另一會兒事,不過劉月夕還算幫忙,故意將朱莉奧煉化出來的情報蜂跩在自己手裡,這樣既不告訴朱莉奧,又保持着某種聯繫,就這樣二人走了好遠的路,居然並沒有走散,朱莉奧也從最先的絕對不適應中挺了過來,他們沒有遇上什麼怪物,不知過了多久,劉月夕突然停下腳步,嘴裡說了句不對。
朱莉奧也緊張的問:“劉先生,出了什麼事情,方向錯了嗎?”
劉月夕也說不準,掏出袖珍千年鍾,只可惜這麼精密的設備,在深淵裡也誤差巨大,和朱莉奧的千年鍾一起校對了一下,差的有些多,只能大約估計走了一個小時,“路應該沒有錯,但是這光不太對。”
“怎麼不太對。”朱莉奧隱約能看見前頭有光亮,而且在變涼。
“我先前就說過,在深淵裡,我沒有見過如此光亮的火焰,所有能燃燒的火在這裡都會變淡,而我們前方看到的這個火焰確是明顯的亮黃色,這不正常,而且按照常理,我們是絕對不可能追上尤姆他們的,除非他們已經停下來到達目的地或者在等我們,但是你看這個出現沒多久的火光一直在閃動。”
朱莉奧想想覺得也有道理,“莫不會是什麼陷阱之類的吧,就像我先前看到的狴犴石,其實更本沒有。”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個火光又開始閃動,是追還是不追呢,若真是什麼危險,他們兩就是上去送菜,若是確實是尤姆他們,那錯過了可就前功盡棄,二人思想鬥爭了一番,還是決定追上去。
前方的火光一會閃一下一會兒又不亮,也不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二人加快了腳步,而且越來越越快,完全沒了先前要小心謹慎的意思,是崔斯利安的魔女之炎,那耀眼而獨特的火焰,就算變了顏色依舊還是這麼醒目,很明顯崔斯利安和王有才陷入了苦戰,二人走的更近些了,連王有才的雷法都能清晰的看見,他們兩肯定是陷入苦戰。會是遭遇到什麼怪物呢。
劉月夕抽出小夜刃,朱利奧給二人都附上煉化甲,還召喚出二頭戰僕獸,煉化是構解這世上所有物質的學問,煉化大師一般分成三個境界,載物,覆物,造物,朱利奧勉強達到覆物的境界,不過已經非常強大,就如他給劉月夕覆着的這件煉化甲,那是可以提供一定防禦能力的,要知道在內在之力爛大街的月亮神域,一件能提供防禦能力的鎧甲無疑是一種額外增加的能力。怪不得煉化師地位如此尊崇。
很快他們走到光亮所在的地方,二人都傻眼了,沒有人,只是一個小型空間結界,只夠一個人進入的大小,結界還挺有意思,像一個全息播放器,打出一束光,將結界裡頭的戰鬥場景原原本本的投影出來,簡直就是明着吸引劉月夕他們進去。
從傳出來的畫面來看,裡頭燒着一團篝火,尤姆受了傷半倒在地上,和王有才他們在戰鬥的是一名騎士,非常高大,他全身都在燃燒,劉月夕驚歎,“這是什麼怪物,怎麼和薪王的描述一模一樣,要不咱們還是進去幫忙吧。”
朱里奧客氣的說,“對手似乎是個騎士流,要不還是劉先生先打頭陣,我從旁協助。”
也只能是這樣,形式緊張,二人趕緊衝進空間小結界,王有才和崔斯利安見到他們兩,又驚又喜,“快來幫忙,這個怪物實在太厲害了,快點截住他,尤姆要撐不住了。”
仔細一看,尤姆的右腳符甲已然碎裂開,燃燒的騎士手裡提着一把火焰長劍,不停尋找機會攻擊尤姆,他這是要將尤姆擊碎,這怎麼能行,敵人要做的就是我們要堅決反對的,不由分說,劉月夕提劍衝上去硬抗,小夜刃上濺起一串火星子,還行,雖然對方的力量很猛,但是不至於接不下,初一交手,劉月夕有了比較直觀的判斷,不過馬上他就後悔了。
又是一個橫劈,然後縱斬,隨身踢,大力重斬,五連,足足五連,而且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內外二種暗能雜揉在一起火候那叫一個好,透潤元和,顛毫入秒,看似莽夫之力,實則不經意之間刀刀透着對暗能調用的極致,要扛不住了,從接第三下起,劉月夕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要斷了一樣,不知屬性的內在之力一點點滲透進他的手掌,如電擊如蟲咬如火灼,劉月夕拼勁全力,壓制本能保護雙手的意圖,纔不至於劍脫手,幸好經過短暫的喘息,尤姆又一次站起來,他的大戰刀擋住了火焰騎士的進攻,劉月夕僥倖保住了性命,可以暫時脫離戰鬥。
朱里奧的二頭戰僕獸這個時候跑過來,看樣子像是要保護的擋在劉月夕前頭,特喵的先前老子快死的時候在幹啥呢,哪怕幫忙擋一下也是好的,不過轉念一想,作爲煉化大師,戰僕就是他自己最後的保命手段,這時候能夠上來護住劉月夕已屬於不錯,再看看另外二位完全就是各打各的,不過現在顧不得這許多,女神奇蹟原素瓶一股腦兒全都一起上,“朱里奧先生,能不能給我煉化一副能夠阻隔內在之力的手套。”
朱里奧一愣,“哦,可以的,不過煉化甲無法和手套同時存在。”
“沒關係,有手套就行,這點防護,根本擋不住這怪物的攻擊,聊勝於無的心理安慰罷了,二頭僕獸還是保護您自己吧,我估算了一下,大約二頭一起上的話,可以抵擋對方一擊,你自己也小心。”
朱里奧聽了也嚇了一跳,他煉化的這二頭僕獸實力可不弱的,不過劉月夕的忠告還是記在心裡,場上,帶上隔絕手套的劉月夕再度投入戰鬥,他和尤姆輪流承受這火焰騎士的攻擊,不過對方真的好變態,一般像劉月夕這樣接近滄溟境的強者也就是能揮出二下像他那樣內外暗能兼和的近身攻擊,這老怪物可不得了,此類超高難度合力攻擊都跟玩似的,一下接一下,最高一次足有九連,要不是劉月夕恰好看準時機,衝上去硬借住火焰騎士的攻擊,擾亂了他的節奏,尤姆很可頂不住,被他切下右腿。
而且這個火焰騎士很奇怪,崔斯利安的火焰攻擊無用也就罷了,連王有才的雷法打在他身上也如撓癢癢一般,不像是免疫的樣子,你說你體格好不受傷也就忍了,但是面對王有才如此伶俐的雷法攻擊,連個遲滯都沒有的事幾個意思,雷法最善擾亂暗能場,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此高效迅速的同調周遭暗能頻率做到攻守兼顧,這還讓別人怎麼打!!!
四對一的車輪戰硬生生被打成輪番受虐的添油局,饒是劉月夕和尤姆這樣的野豬體也感到異常艱辛,只會使用火焰暗能的崔斯利安非常無奈,以往無往不利的強力法術現在一點作用都沒有。
不過高傲的火魔女傳奇隊長並沒有作壁上觀,而是提着她那把透明大劍加入近身纏鬥中,近身戰極易擾亂個人的暗能場,崔斯利安不似劉月夕他們,她本是操作精細的聖職火魔導,自然抗干擾的能力要差一些,所以她每一次進攻都要更加小心,拿捏的更仔細,也耗費更多,所以近身的三人中反倒是最後接戰的她最先漏出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