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夕也着急,“這樣啊,那也沒關係,我多帶些人,下去把她請上來,她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吧,條件隨便她開,只要她肯回來。”
可事情沒有劉月夕想象的那麼簡單,波頓又說:“我從營火原來的主人那裡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全打聽清楚了,並不是原來的主人沒有去維持營火的基本運作,問題就出在這個營火老嫗身上,就是她幾乎說走了在營火寄宿場謀生的所有人,弄的原主顧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維持下去,這才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營火。”
劉月夕很想罵娘,就知道者便宜不會有好貨,“能退貨嗎?我要退貨叔叔,你讓他把跌蕩之血還我,我不要這個垃圾營火了。”
波頓着急了,這是要砸他中間人的招牌呀,“賢侄莫急,事情並非沒有轉機會,那些個被他說走的人我已經找回來好幾個,只要我們能夠解決營火老嫗的問題,我敢打包票的說,一旦修復,營火寄宿場的基礎功能全都可以立刻使用。”
這是打一板子,又給一顆甜棗,“叔叔,這個老嫗到底什麼來頭,她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可聽說營火祭祀場的老嫗都是苦行聖職出生,一般只有心如座鐘,沒有什麼慾望的人才能通過成爲苦行聖職的考驗,怎麼還還會出一個煽動職員離職的營火老嫗,這也太邪門了。”
波頓也覺得這件事很棘手,“這個營火老嫗叫艾格尼絲剛查,她似乎自己創造了一個叫博濟會的組織,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幹什麼,她這次離開似乎就是爲了發展她的這個組織。”
暈了,真是不想要什麼來什麼,越聽越覺得不好對付,“叔叔可知她現在身在何處,下城區的話,看來只能依託得月樓的勢力了,叔叔可認識安茹家的人,若是要藉助得月樓的勢力,免不了要去會會這個安茹家,根據我從得月樓翻閱的資料來看,他們還是持中立態度的,二方的勢力都有接觸,以生意爲主,還算守規矩,也並沒有偏袒哪一方。”
波頓搖搖頭,“賢侄啊,在找艾格尼絲剛查這件事情上,得月樓恐怕幫不上忙的。”
這又是爲何?
“她人是在下城區,不過那個地方得月樓的人是不會去的,那是我們罪都最亂最惡最骯髒的所在地,彩色寶石洞窟。”
“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聽說過,不過聽名字應該還不錯吧。”
“是整個罪都最大的垃圾場,因爲整個洞窟下方連通無盡海,所以成了最方便的垃圾傾倒地,至於爲什麼叫彩色寶石洞窟,大人去了便知道。”是琴韻,她突然跑了進來。
劉月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看看波頓叔叔,“那個是我讓她來的,琴韻知道彩色寶石洞窟的情況,如果你要去的話,最好帶上她,去那個地方需要穿特製的防護服,不然會受到污染的,那玩樣一時間非常難弄,我只幫你搞到了十套,所以你最好讓她跟着你一起去,那個地方一個熟悉情況的人非常重要。”
劉月夕對這個三貼家的遺孤刮目相看,連這樣的地方她都熟悉倒是少見,不過自己無論如何不想放棄營火,一定要想辦法把剛查給弄上來。
“好,你和我一起去,再帶八個厲害的僱傭兵。”
波頓補充道:“這樣,把我的家奴納蘭信也帶去,他體質特殊,不怕那些有害廢棄物的污染,說不定能派上用處。”
一切都準備妥當,劉月夕又擺脫了波頓一件事情,希望他能暗中幫他查一查嚴芯的下落,他的花心劣跡立即被波頓一頓數落,說現在的年輕人太沖動,這纔來幾天,就霍霍了二個,嚷嚷着不願意再幫忙,劉月夕軟磨硬泡,加上一通還算深刻的自我批評,口硬心軟的波頓最終答應會幫劉月夕去查詢此事。一下子所有人都又有了要忙的事情,波頓將此間事情託付給劉月夕後便離開了,剩下劉月夕和琴韻他們開始準備去彩色寶石洞窟所需的物資。
到了第二天,隊伍準備完畢,蘇筱筱留下坐鎮,劉月夕領着一行十一人先去往下城區,整個下午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琴韻突然開口道:“劉大人,我有個問題能問嗎?”
“可以,什麼問題?”
“您結婚了嗎?”
“啊,這個,其實我。。這事怎麼說呢。。”
“算了,那是您的隱私,不方便說就不說吧,不過我很好奇,不管是蘇筱筱還是嚴芯,恐怕和您接觸的時間都很短,爲什麼您要爲她們做這麼多?”
“男生要照顧女生,這不都是應該的嘛。”劉月夕脫口而出。
琴韻沉默了,應該的,是啊照顧女生卻是應該的,這話小的時候聽父親說過一次,只是她後來的際遇,爲什麼沒有早早的讓她也撞見這樣的男人,真是有些嫉妒嚴芯的好運氣。
劉月夕見她不說話,“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嚴芯說:“我現在照例已經死了,那得月樓還會對我們三貼家繼續追殺下去嗎?”
“不會了,得月樓屬於安茹家,他們追殺你更多是給王家一個交代,現在我強勢插進這件事情裡,表明了我是惠美鼎家的人,並且你被炸死的消息已經讓我刻意的透到下城區,相信葛三爺聽到你已經死了的消息肯定如釋重負,就算他有懷疑,想要斬草除根,也不會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花力氣找你,說到底,他並不怕你去報仇的。”
這話挺讓人不服氣,但是三貼家幾乎就剩她一人,想要報仇那是天方夜譚,劉月夕答應給她新的身份,如果能幫助劉絆倒王家,那也算是最大程度上幫家裡人報仇了。
“大人,去彩色寶石洞窟之前能不能讓我先去一個地方。”
“你家裡還有別的什麼人?”
“不是,其實我先前對你有隱瞞,對不起,嚴芯在我這。”
“啊,你把她帶到下城區來了!!!!天啊。”
一行人火速趕往琴韻在下城區最後的安全屋子,一路上琴韻都在爲自己的冒失道歉,並保證嚴芯不會有事的,很快他們到了地方,還好那裡並沒有被葛三爺的人發現,琴韻先找到一直留在此地照顧她的老婆子,那女人見到琴韻的那一刻非常的驚訝,“小姐,您沒事啊。”
這老婆子是三貼家的老人,照顧琴韻已經十多年了,非常的受信任,平時琴韻也不和她說家裡的事情,她只管如一普通人一般在這個巷子裡生活,徹底融入當地,所以就算得月樓全城搜尋三貼家的據點,也沒有搜到這裡,“烏瑪,我回來了,上次我帶回來的那個女學生還好嗎?”
“啊,她挺好的,特別好,能吃能睡,”
“她一直呆在我的房間裡嗎?”
“是啊,一直呆在房間裡,從來沒有出去過。”
“太好了,大人我說的吧,不會有事的,烏瑪,我先上去,你放心,事情都解決了,等我安頓好,就想辦法把你接走,好嗎?”
烏瑪聽了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十多年的照料,她早就將琴韻視作事自己的孩子,三貼家遭此大難,她也隱約聽說了不少事情,現在小姐回來了,還帶來一些陌生人,她大概知道事情有了轉機。
可是劉月夕缺隱隱覺得不妥,“在哪個房間。”
“我帶你上去,這裡挺難找的。”知道自己的任性沒有鑄成什麼錯誤的琴韻領着劉月夕去見嚴芯,打開房門,“嚴芯,你快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呀!”
可是,沒有人迴應,再往裡面走,依舊沒有迴應,劉月夕意識到事情不太對,趕緊跑進閨房裡搜了一通,可什麼都沒有發現,房間整理的好好的,但是嚴芯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劉月夕冷冷的問。
琴韻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這時烏瑪老婆子爬上樓梯。
琴韻質問:“烏瑪,嚴芯人呢?”
烏瑪裝着很驚愕,“她沒有在屋子裡嗎?哦,有可能是太悶了,出去溜達了,上城區的小姐嬌氣的很。”
“可你剛纔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屋子。”正在檢查房間的劉月夕問道,以他的感覺這裡有嚴芯身上的味道,不過已經很淡了。
被二人同時質問的烏瑪雙手拍着大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剛纔還好好的呢,怎麼一下子人就不見了。”
“剛纔,剛纔是什麼時候。”劉月夕越來越覺得烏瑪這個人很可疑。恰好他的手下也跟了上來,見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劉月夕突然覺的事情不對勁,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脖子,“你們幾個去外面警戒,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狀況。”
見到劉月夕的反應,琴韻也意識到劉月夕所想的,她求情道:“大人,烏瑪不會出賣我的,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劉月夕可不管這麼多,得月樓對琴韻的追殺才剛剛解除,萬一這個老太婆真的出賣了琴韻,這會兒劉月夕很可能會和得月樓起正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