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楠的假設似乎有道理,又好像沒道理,如果他的假設是真實的,那整個雙神星系的生靈很可能都在陪着這些幕後的永生神靈們玩一場超大的實驗,但劉月夕最關心的還不是這些,他是誤上了諾京的神船纔會穿越的,包括留在他精神世界裡的諸聖,還有那場失敗的飛昇,一切也都指向一場陰謀,包括諾京對十四說的那段話,雙神星系的成敗關係到原滅。
自從來到神域,好多先前不明白的事情有了答案,但是又帶來了更多新的疑問,在位諸神和永生者到底什麼關係,真龍是怎麼回事,先前苦於沒有頭緒,現在來了一大堆頭緒,反而更亂了。
“那我能問一個個人的問題嗎?雅楠大師,既然你都說了,血療是權宜之計,爲何你還要跑到聖壁之國來發展血療之法呢?”
雅楠嘆了口氣,說:“我的目的絕非血療,我是爲了罪龍而來的,古龍已經很少見了,他們是研究第九種力量的第一手資料,而聖壁之國僅僅只是想拿他來賺取利益,一羣短視的傢伙,如果註定沒有未來,賺再多的錢又有何用。”
劉月夕應和道:“您果然志向高遠,那到底是誰把您害成這樣的呢,不會是愛蓮娜女王恩將仇報吧。”
“不不,女王是開明的君主,老王離奇失蹤,她以一己之力支撐起當時危機重重的國家,和雲霧海國彼海姆休戰,並且巧妙的借用第三方勢力成功的調停了灰羽和狩者二方爲了爭奪血而一觸即發的戰爭,女王是我見過最有擔當的君主之一,而且還是一個女子,能夠爲她治療,是我的榮幸。”
看來雅楠非常欣賞女王,“那到底是誰將您關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的,莫不是您想來體驗一把吧。”
“是我的徒弟威廉。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我沒有把血療的具體方法教授給他吧,誰知道呢,那個傻小子,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啊。不過算了吧,都是些無聊的事情。”
好老套的戲碼,雅楠似乎並沒有責怪憎恨叛徒威廉的意思。不過劉月夕覺得這個事情並不簡單,不管素紗還是雅楠對愛蓮娜女王的評價都很高,但是熟絡官場權力鬥爭的劉月夕並不這麼認爲,能夠遊刃有餘的在二大勢力的夾縫中立於不敗,沒有被吃掉,甚至還分到一杯羹,這樣高明的政治手腕不像是個品德高潔的人能做的好的事,加上雅楠提到的老王失蹤,嘿嘿,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不過這都不關劉月夕什麼事,感覺身體又恢復了些,繼續用匕首敲擊鎖芯,砸了好幾下,勝利在望了。
“不着急,年親人,我告訴你一個小訣竅,內在之力是人各種慾望的合集,和體力差不多,你現在大量失液,正是虛的時候,萬萬不可過猛的使用內在之力,年輕的時候要注意,不然老了是要吃苦頭的。”
劉月夕不服氣,“雅楠大師,咱們就不要相互取笑了,你怎麼看也是咒術方面的專家,說到乾瘦失液,我怎麼都不是您的對手,您都不怕我怕什麼。”
“嘿,年輕人~~~過來人的話要多聽聽,你我能一樣嗎?且不說我內核有一團上品咒火,光是我獨門的咒術法門就可以大幅度減提少提攝內在之力的副作用。”雅楠開始倚老賣老。
“那教教我吧,大師。”
這小子,沒想到劉月夕突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不要臉的如此自然,很像當年的我啊!不過能夠在靈廟這麼個地方相遇,也算是緣分,還指着這小子背自己出去呢,這麼會鑽營,抓了這麼個機會提這樣的要求。也好,時間不多了,也只好是你,反正最後也該有個徒弟,這樣老師的心願起碼可以傳承下去,便宜你小子了
“也不是不可以,誒,你小子,我收徒弟很謹慎的。”雅楠考慮了好幾個方面,最後決定要收他爲徒。
“算你運氣好,一般情況我收徒弟規矩很嚴格的,說說看,提攝內在之力你練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到‘流形’的地步。”
劉月夕擾擾頭,總不能告訴他先前從來沒有學過提攝內在之力吧,但是雅楠作爲血療大師,又是出身隆道爾,在咒術方面絕對是大師中的大師,“別藏着掖着了,一看就是運氣好上天誤打誤撞自己就會的吧,狗屎幸運兒,就是能夠用魂器比如你手上這把,將暗能打出遠程攻擊的,大多是黑色,有些是灰的,當然其他顏色的也有。”
劉月夕激動的點點頭,“對,我能打出灰色的霧,和我以前知道的屬性暗能攻擊完全不同,不過破壞力驚人。”
“崩解之力,我大概解釋一下,先前說過,咒術來源與我們人體自身的力量,是人性的外溢,建立在對知識的崇拜和敬畏,同時也是對暗能的渴望,所以和先導調用天地暗能完全不同,和奇蹟的再次印證神之力也不同,是最直接最深層的力量。
你的靈魂先天強大而且充滿人性,所以沒有學過就能使用,這不是壞事,咒術就是這樣,非常看重先天的天賦。它分二個階段,又有二種使用方式,一是印法,二爲炎法。”說完他撩開自己的雙手,一團紫紅色火焰憑空出現在他手上,狀若蓮花,好美,然後靠近曲池天井穴的位置,有醒目的紋理顯現,“站起來,雙手像我一樣攤開,不要害怕,沒有危險的。”雅楠一揮手,那團火焰直撲劉月夕,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誒,那火消失了。
劉月夕問:“雅楠大師,你這是何意。”
雅楠看了看他,眼睛在發光,嘴角翹起,“轉過來讓我看看。”
劉月夕只好照做。
“果然,天生五印齊全,若是讓卡斯看到你,一定會強逼着要收你爲徒的。”
劉月夕不明白,他看了看自己,啊呀,只見心口、右肩,還有雙手都浮現出特別的紋路。
“這是魂印,你天生就有,不過它們是沒有實體的,和暗能一樣。我剛纔用咒火把它們都激活了,所以全都投影到實體世界。當然也可以靠不斷努力運用提攝內在之力來增加自身魂印數量,不過前提是起碼得有一個,加上後心背,你一共有五個,是極限了,魂印的多寡決定了提攝內在之力的量,這就是所謂的印法,你能使用流形的力量,純粹是五個魂印大力出奇跡,野豬一般的攻擊方式,太粗糙了,不可取,你不會想做沒有前途的符甲騎士吧。”
又是一個鄙夷體力派的,體力派怎麼了,咱們憑力氣吃飯,勞動人民最光榮,礙着誰了,劉月夕也只敢腹誹,並沒有真說。
雅楠接着說道:“真正將咒術推向高峰的是炎法,那纔是咒術超越奇蹟之力,成就最強的原因,對火的運用纔是王道,你的魔導基礎如何,拓撲空間的連續映射懂不懂,同倫論掌握多少,對同胚有了解嗎?”
劉月夕點點頭,他自學過一些,塞爾大師也教授過一些。算是半個腳入門了。
“那就好,我可不想從頭教一個新人,那樣太費時間。和魔導學一樣,還是拓撲映射連續的問題,內在之力不過是換一個驅動源頭,其他的在原理上完全一致,但是比較特殊的是從內集全域擴大到更大更延伸的外集,會產生嚴重的不連續性,各家學派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主要還是依靠咒火或者魂印的環化來解決,環印和咒火完全不同,我這裡只講利用咒火的方法,傳統的通過偏序來構建泛超濾子G太慢了,速度是咒術師的生命,任何不講求速度的咒術,都是殺人犯,慢悠悠的詠唱那是德魯伊魔導師們的特權,那些受到重重保護,或者動不動就閃現的膽小鬼,我們咒術師所面臨的戰鬥環境決定了我們需要經常隻身犯險,絕無可能等着你詠唱,要快,要快,更快一些才行。
所以我的方法是將外集泛化,不通過偏序,通過力迫關係直接形成穩定的超濾子,我把這種我獨創的方法稱爲力迫法,不過這樣說太學術了,你也可以稱之爲奔流法。”看的出雅楠對自己的獨門辦法很是得意。不過後半段劉月夕一句沒聽懂,只能傻傻的看着雅楠大師。
然後他異常嚴肅的說:“咒術師的傳承是師徒制的,和德魯伊一樣,甚至更加嚴格,一位師傅同時只能有一個徒弟,我先前的徒弟威廉背叛了我,所以我已經和他解除了師徒關係,當然我和他都要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你知道我付出的是什麼樣的代價嗎?”
劉月夕搖搖頭,德魯伊師徒解除師徒關係是非常嚴肅的事情,有一方必然會被逐出德魯伊教,不過也就如此了吧,雅楠大師都已經這樣了,想必不會在意這些俗事。
雅楠沒有說話,他慢慢挽起自己的褲腿,露出膝蓋骨,“小友可識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