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灰谷青空下

在場的軍官都是黎勇的後輩,老將軍這是抱着必死之心,對方恐怖的戰壕攻擊虛實不明,這個時候再帶兵衝上去,和尋死無異。

阮知青很滿意,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耗光第一軍團的有生力量,再將此次失敗的緣由明裡暗裡推卸給黎英,至於下路那個廢物阮莞,根本不用去管他,這樣一來,若昂公爵就是想要責罰他,也得掂量掂量明年還有沒有人能替他上前線。

阮知青這一手算盤打的啪啪響,什麼都被他算計進去了,少年成名,少年得志,少年的他就過早揹負家族的雙面重擔,這一切都壓得這個年輕的元帥已經不再相信所有美好的事物,什麼信仰、忠誠、犧牲、奉獻甚至情感在他的腦子裡,都是可以隨意利用算計的,一切皆可謀劃,皆可計算纔是他的人生信條,在場的這些有感情有血有肉的將軍和士兵們,又有哪個會是他的對手呢,唯心不夠狠,不足以成不世之功。

不過如阮知青這般算無遺策,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就如,“黎老將軍且慢,您的勇氣我很欽佩,但是無謀的衝鋒除了送死不會有任何意義,您是將軍,生謀國,死有節,但是您考慮過第一軍團廣大將士們此刻的心情嗎?爲了成全您的忠勇,卻要徒勞的犧牲他們的性命,您的忠勇之名實在是讓我無法認同。”

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對一個知死求死的老將軍說這樣的話,這是極大的侮辱,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衆人驚愕。。。

“康哥,你的傷好些了嗎?我這裡有修復劑,給你。”這是一頂簡陋的帳篷,還有好幾處是破的,外面到處都是等待修理調整的符文動力甲。就是新南的低級尉官使用的帳篷也比這個好些,環境比這裡更安靜些,但是就是這麼個地方,正坐在裡面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是前新南動力甲第一人。

銘把藥劑塞在他手裡,康裝着不情願的樣子接過藥劑,心裡是歡喜的,老老實實的喝下藥劑,銘替他包紮背後的傷,剛纔和劉月夕的戰鬥,最後那幾下,劉月夕的狀態非常詭異,一下子變得十分厲害,那樣的結晶奇蹟,要是早點使出來,就算是鰲霧裡的梟陽也決計討不得半點好,他爲什麼不早點使用,或許是有什麼限制的吧,康沒有想這麼多,有銘幫他包紮傷口,他很知足,這點微末的溫情足夠撐起他全部的世界,他半開玩笑的說道:“銘,我最初就是想做屠象者的駕駛員,頂在鋒線上充當整支團隊的核心,沒有比這更讓人快意的,梟陽終究要躲在暗處,差了這麼點意思,不過能保護你,我不後悔。”

這個沒心沒肺的,康和銘自小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覺醒,甚至在差不多的時期一起成爲花環取代老一代的梟龍組合,相互之間是最懂對方的那個人,康愛着銘,能夠毫不猶豫付出生命的那種,銘也是,但是二個人都揹負着‘無名壽者’這個令人無奈的名號,該如何面對,二個人有些不同。

“康哥,你以後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是說…”

“你是說梟陽嗎?沒事的,大帥物色花環的眼光不會有問題,你不用擔心,你怎麼想到要穿祭祀的服裝,不過青色果然最適合你。”

“是嗎,謝謝,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怎麼辦。”

“我嗎?我無所謂啊,我哦,我沒關係的,你看大帥還允許我繼續使用那臺法相,我又能保護你了。”康顧左右而言它。

一向表現的性子軟弱的銘卻朝着他大聲說道:“康哥,你這樣是在埋汰你自己,他會不斷拿捏你,你要耗光自己的生命嗎?”

康愕然,向來柔弱的銘是怎麼了,他依舊保持着微笑,說:“怎麼會呢,我這樣愛幹活又不用給工錢的花環武士,哪裡找去,大帥還需要我。”

“他要的不止於此,叔叔姨娘都過世了,你爲什麼不離開,你可以走的,以你的身手,到哪裡還怕活不下去嗎?你繼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甚至生不如死,他容不下你的。”康目瞪口呆,這還是他一直照顧的那個小妹妹銘嗎?居然讓他走,這不就是叛逃嘛?

“你怎麼會這麼想,家裡人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你怎麼辦,誰來保護你。”

銘苦笑,家裡人,家裡哪裡還有什麼‘人’,他們哪裡還是什麼家,不過是一羣沒有自我意識,沒有痛覺,被阮知青暗中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罷了。

她很早就萌生了這樣的念頭,從見着生母最後一面起,母親臨死時枯槁的讓人觸目驚心的臉,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從那時起她就萌生了逃離家族的強烈想法,但是阮知青是個極有心機的人,在她十六歲那年便強行佔有了她,她痛恨阮知青,但是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阮知青做這一切不光是爲了佔有她,還藉此死死的拿捏住康,康是銘唯一真正愛着的,但是相較於阮知青的強勢粗暴,康的軟弱盲從更讓銘心痛。

身爲斑龍駕駛員的她有好幾次機會能夠遠走高飛,但是她捨不得撇下康,康是個畫地爲牢的人。或許惡毒如阮知青早就看出這一點,他每次親近她都故意讓康看見或者聽見,脫奴籍,甚至慷慨的運作了一個青神神廟祭祀的身份給銘,這個身份在新南相當尊貴,但同時又刻意限制打壓康,百般阻擾他脫離奴籍,以康所積累的軍功換一大家子脫離奴籍都不是難事。阮成功在她和康之間製造了一種無法解釋的誤會,一種強烈的落差,一道連環的枷鎖。

早先阮知青一直竭力維護他們三個之間微妙的關係,對康和銘還算不錯,直到他的心靈感應突破到新的層面,銘被強制打上精神烙印標記,她再也無法逃脫,再也沒有能力去維護康,阮知青也如預料那般漏出貪婪兇惡的真面目,她自己已經無所謂,但是康怎麼辦,削去所有軍功,然後變成不得露臉的影子武士,然後洗去意識,阮知青想要做什麼,幾乎都不用去猜,鑽石陣型根本不成熟,阮強行上馬就是要破壞這個若昂公爵親自授意的計劃,好給他的‘孽子’計劃讓路。

“我不需要你保護,康哥,爲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我不需要,我一點點都不害怕死亡,反而覺得那樣是解脫,康哥,逃吧,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去他的無名壽者,我要你活下去,你待在這裡只會生不如死,逃吧,去什麼地方都好,代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嗎?”銘鼓起勇氣說出心裡的話,她必須說,這是康最後的機會,阮知青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但是康依舊執拗,“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如果你不在,我活着也不會快樂的。”

銘哭了,二人的羈絆註定將他們倆牢牢捆在一起慢慢拖入深淵,可悲的是,他們兩誰都不捨得放下黑暗人生中唯一一絲亮光,康摸摸銘的腦袋,無比憐惜,“我的傻妹妹,我都知道,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就讓我一直保護你吧,我不怨大帥,他也活得很苦,或許是我欠他的,他將來要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怨他,就算我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保護你這一條不會忘記的,讓我一直陪着你,走到終點吧。”

銘改變不了康的心意,她緊緊抱住康,“康哥,我不要你這樣,我要你好好的,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這回該我來保護你,你休息一會兒吧。”

被她抱着的康已經昏睡過去,她在藥劑裡做過手腳,銘將康抱起小心的放在行軍牀上,蓋上鋪蓋,別了,康哥,要好好活下去,銘下了決心,毅然決然離開營帳,朝着阮知青的大帳走過去。

???黎勇耐着性子壓着火沒有發作,因爲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傳國甲斑龍的唯一適合者,也是斯提亞神廟的女祭司,地位崇高,他冷冷說道:“銘小姐的意思是想說老夫連慷慨赴死都不配嗎?”

銘笑着搖搖頭,“黎老將軍誤會了,您當然應該上,我們新南沒有退縮不前的孬種,個個都是視死如歸的英雄,但是你們不能白白送死,偉大的青神斯提亞不會允許,天年斑環願意庇佑神的戰士,我會跟老將軍一同上戰場,這也是大帥的授意,我說的對嗎?大帥。”說完,她扭過頭看着先前還十分得意的阮知青。

突如其來的變故,阮知青臉色相當難看,被擺了一道,銘這會兒戴着青神神廟祭祀纔會穿戴的專屬服飾,她的話又迎合了所有人的心思,如此大義,誰都不好反駁,最關鍵還是他自己說過得話,沒想到銘居然利用這一點,她想要幹什麼,對一整團戰士加持天年斑環,這需要極大的代價。不,這個女人是要換命,她要,不,必須阻止她,否者孽子計劃就完蛋了。

261做有知識的戰士第一節有內奸404薪王368波頓的建議378浮島第四十九節不速之客376浮島第四十五節馬球賽九十四節另一場對峙401捉姦241尤利婭407聖壁翻天一百二十七不要命的試一百六十七狗友372惠美鼎家的秘密241尤利婭一百二十五阮莞至第八十一節兵與痞322誰先動的手?263雪狩271特使大人六十五節就是求一個答案333劉月夕的困惑第三十六節解圍第四十二節怪人們一百三十九活下來九十七前方戰事249練劍第三十四節戲劇性的反轉一百十六激戰之前334那就試一下第十七節罪與贖第二十九節醒來一百四十八紫悅第八節亂來,豬腳的舞臺九十三節沒人說這個星球是動物的376浮島273亞爾特留斯265殘酷的現實第六節商議第五十一節委屈各位了第四節不消停的第四十六節抓海鮮第三十八節湖中亡魂一百三十三剿滅內亂386再入深淵第二十一節妖媚的影子九十八傳甲第四十一節結局一第四十七節紫悅的手腕340鬥法第二十八節薛凝的計劃第六十四節新南前方的戰局第一節有內奸351赴死第十三節雷劫第二十節米娜第四十六節最合格的肉票第二十七節生命的含義269 契約387我留下279搞錯了第二節去飛地第二十五節世外桃源第三十節各懷鬼胎一百四十五朋友、背叛、挽留250修煉生活第五十九節一場遊戲一場夢386再入深淵403何不如此第二十九節好戲上場234威廉第四十一節結局一一百四十節拜師傅八十八節新的開始265殘酷的現實一百九十四中肯的個人評價一百六十七狗友224意外第三十四節混蛋第七十七節去紅雲236不死靈廟的試驗場第二十九節生死之間296成年人的世界第六十節酋長的女兒第十六節骰子已經擲出第十八節大勝第十四節大戶人家的緋聞一百八十二尷尬的坦誠一百四十四獸人改造計劃第五十九節一場遊戲一場夢384斑鳩議長326在罪都的產業第二十八節薛凝的計劃一百零六千面內城第十一節父與子二百零四灰谷青空中第三十九節糾正體一百九十九決戰的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