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發藤魔沒衝幾步,便被幾根小繩索纏住,不過這樣的小陷阱,難道這些小爬蟲以爲這樣就能困住她,藤魔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徑直朝前衝。
“胖子,你看看她這路徑走的對嗎?”在遠處觀察的劉月夕有點擔心。
胖子變回人的模樣,一口灌下一瓶綠劑,“月哥放心,這繩子都是特別根據藤魔的身體構造專門打造的,她只要不斷往前走,就會被越來越多的繩子纏住,那些連着繩子的不起眼重物一個二個沒什麼用,但是隨着數量的積累,不說完全禁錮她,限制其超強的移動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把這周圍都佈滿了,她跳不出這個圈子。現在只要大夥都不動,蛇發藤魔那捉急的動態視覺是絕對發現不了我們的。”
這世上沒有太多的奇思妙想,也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主角光環,面對遠超出人力範疇的深淵級怪物,不可能去指望誰誰的小宇宙突然爆發,又不是電氣騎士,正面剛不過就是剛不過,人類有人類的智慧,我們不是靠着拳頭走上食物鏈頂端的。面對強敵,長期的觀察總結,摸索規律習性,合理的針對性手段,良好的團隊合作以及充分的預案估計纔是致勝的法寶。
劉月夕想要拿這頭蛇發藤魔開刀不是一天二天了,以胖子爲首的一整個團隊一直在琢磨如何應對,長久的準備才換來今天幾乎零傷亡的成果,至於娃娃魚怪,那不過是一個意外臨門的機會罷了,而機會往往眷顧有準備的人。
一切都很順利,沒多久,蛇發藤魔身上就纏滿了無數的繩子,牽着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重物,活像一顆掛滿禮物的聖誕樹,這繩子上頭有強力的膠,胖子他們專門針對藤魔實驗過,短時間內想要去除非常難,徹底焦躁的蛇發藤魔用力扯下幾根繩子,但是也連帶這把本體的藤蔓給扯斷了,疼的她亂叫,遲滯計劃成功了,劉月夕命令符甲營迅速回紅雲鎮待命,不過臨走他還幹了一件缺德事,讓劉貝葉組織發動了一次全輸出的軍團之刺,難得有個現成的靶子,他也很想知道目前掌握的可迅速機動作戰單位能輸出的最強攻擊到底能對這樣的深淵怪物造成多大的傷害,蛇發藤魔被打的很憋屈,對手還是一擊就跑,絕不戀戰。
劉月夕遠遠的觀察這這頭深淵,她還是不死心,依舊託着笨重的身軀朝着紅雲的方向前進,雖然速度慢些,但是這樣強大的存在是無法阻擋的。“真是鬧不明白,她應該是具有一點智慧的,難道就不知道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嘛,虛空結晶只對結界樹有用,她這是要幹啥呢,難不成藤魔也屬於樹一類?”胖子不解。
劉月夕想了想:“難說,或許她是覺得這片林子裡沒有什麼是能阻止她的。走吧,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一個小時後,劉月夕站在紅雲樹上,神色凝重,蛇發藤魔雖然速度很慢,但還是來了,劉月夕實在不能理解這種近乎瘋狂的執着,難道在這些深淵的眼裡,他們就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存在嘛,“烏力,重力炮準備好了嘛?”
對於相位炮,烏力向來很有自信,“是的,大人,只要她進入預射擊圈,保證她有來無回,大人還有什麼別的指示嗎?”
“沒有別的指示了,超弩級的彈藥如果可以,勁量省一些。”劉月夕看着隱隱出現在視線中的蛇發藤魔,發出攻擊指令。藤魔越過紅雲鎮的第一道防禦圈警戒線,前沿符文棱堡傳來消息,烏力這邊開始驗算彈道,先是五門弩級重力相位炮發起預測攻擊,五發二中,蛇發藤魔的身軀果然強壯,居然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領主,目標已經進入預炮擊位,是否要啓用前沿棱堡的共鳴列陣?”
“啓用共鳴列陣。”此陣是符文棱堡防守中較爲重要的一個整列,能夠大幅加強重力炮的威力,減少地形變化對威力的損耗,隨着劉月夕財力的不斷提升,符文乃至複雜的符文列陣都漸漸開始運用,紅雲整體進入符文時代,當碰,低沉而獨特的聲響,即使幾公里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劉月夕甚至能感受到相位炮發射位傳來的劇烈震動,超弩級重力炮,十門齊射,這是劉月夕在紅葉動亂中最大的一筆收穫,也是他敢於挑戰準深淵的最大王牌。
恐怖的威力,多重超重力場扭曲之下,蛇發藤魔被整個翻轉着顛倒過來,先是整條脊椎骨被一折爲二,她痛苦的慘叫着,然而大炮的低鳴聲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大截藤肢被拍在地上,又是一截,眼見着數十米高的藤魔就剩下扭得像個麻花一樣的軀幹了,啪的一下,最後一截身體也被拍到地底下,藍色的血濺的到處都是,曾經不可一世,被風歌告誡爲絕對不能惹的存在,就這麼解決了。
一番清理,這場戰鬥的打的不算太虧,蛇發藤魔剩下的半截軀幹和娃娃魚的屍體都有很高的回收價值,藤魔的洞穴裡也有不少好東西,不過這些也就和重力炮的使用費也就是能相抵,超弩級炮厲害是厲害,但是維護保養實在是太過於昂貴,不到萬不得已真是不捨得使用。
而且那塊結晶經過堅定也並非是什麼虛空水晶,而是一塊純度極高的火晶,蛇發藤魔應該是想利用這塊火晶突破自己木屬的侷限性,晉升爲深淵,纔在山谷裡守了這麼久,可惜這都便宜了劉月夕,這玩樣非常值錢,雖然不像虛空結晶一樣完全覓不見蹤跡,但若是放去拍賣行,也足以造成巨大的轟動,劉月夕決定留着這塊寶物,如今他不缺錢,整個紅雲被他綁在一架高速運行的符文列車上,成則跨越命運鴻溝,再上一步,這樣就離他想要的更近一些,若是輸了,最好的情況也是負債累累吧,火晶石能拍出來的錢和他已經欠下和即將欠下的債相比,不值一提,不過這並不讓劉月夕感到害怕,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虛空結晶必須弄到手,不然別說改變命運,能不能跟上命運車輪的軌跡都是個僞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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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耀島,位於龍塞斯瓦利斯山北面,從紅雲經皮鎮到雷瑟爾再穿過水露森林便能抵達,島上建有連接大陸的橋,和潘神城一樣,也屬於共和國在南方的自由城邦之一,不過規模要比潘神城小的多,主要是海港,若是要去迷失大陸,從這裡出發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這個世界裡,駕船出海遠征探險是極浪漫的事,如果你是一個對生活迷茫但仍抱有一絲夢的男人,那就成爲一名水手吧,踏上甲板,踏上一段未知的征程,去面對一段不知歸期的旅程。迎着怒浪咆哮,和深海怪獸搏鬥,如果你有幸活下來,你將會知道生命的答案。
貝爾窩在硬骨旅店他長期保住的房間裡,他正在筆記上計算出海所需的裝備人數,以及航海計劃,他的好快風號已經快一年沒有出海了,加上自己那幾筆不該花費的支出,日子變的越來越難熬,遣散了許多手下好節約船上的開支,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和最得力的大副科爾擠在一間房間裡睡覺,手裡的筆速度越來越快,他必須抓緊點,等大嗓門科爾回來,那就什麼都幹不成了。
沒過多久,喝的醉熏熏的科爾推門進來,長的很高大,壯的就像個橄欖球運動員,酒精並沒有摧垮他的身體,畢竟他還很年輕,一副潔白的牙齒揭示着他的健康,“貝爾船長,我回來了,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差了,我保證下一次我一定先按倒拉瑞那個小子再喝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海神酒吧的杜松子酒不摻水,不過勁有點大,上頭。”說完一堆不着邊際的話,他倒頭撲在牀上,二隻腳熟練的將鞋子飛在地上。
貝爾皺起眉頭,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海鹽腳臭和口臭的一股子魚腥味從科爾打呼嚕的嘴中不斷吞吐出來,貝爾被噁心的不行,這見鬼的日子,拿着筆記跑到樓下的旅店的前臺,“老麥羅,今天晚上的套餐是什麼,給我來一份吧。”昏暗的前臺爲了節省成本就點了一盞燈,小店的位置有些偏,生意一直不好,但是每天提供的伙食還是不錯的,有飯有菜還有肉食,貝爾一邊吃了晚餐,一邊寫寫劃劃,這引起了麥羅的興趣,“貝爾船長,你這是又要出海了?”老頭本來是想嘲笑這位陷入困境的船長。
貝爾擡起頭,沒有像往常一樣惱羞成怒的和其爭論,而是慢慢的將免費的套餐一口口的吃完,他將盤子遞給老麥羅,“誰說不是呢,或許明天就會來一個好主顧,我得隨時準備着。”
另一邊,一大隊人馬在島上最大的酒店紫櫻花前停下,機靈的跑堂連忙迎上去,引着隊伍的客人將陸鳥都安排好,他們在大堂的休息區坐下,大頭陳走到前臺,“你是當班經理?我們要住店.”
經理知道是大生意,怠慢不得,“請問你們需要幾間房,住幾天。”
大頭陳往前臺砸下一袋星辰珠子,“這店我們包了,我們老闆不喜歡別人打擾他,至於住多久,看情況吧。”